“啊——”她开始疯狂地撕扯自己的头发,嘴里发出痛苦的哀嚎。
终于几个护士冲了进来,给江江强行打了镇定剂,她开始慢慢安静下来。两个护士把她抬上床铺,只见护士们熟练地拿出绑带,想要绑住她的四肢。
“等等!可不可以不要绑她?”我不敢想,江江要是被绑着,她后面要是发病了,无处可泄时,会不会伤害自己。
“我主要是怕她发病时会伤到自己。”
两个护士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绑她。
护士走后,病房里只剩压抑的气氛,每呼吸一口,都觉得胸口多压了一块石头。
我看着江江,只见她紧紧地蜷缩着瘦削的身体,发出一阵阵剧烈的咳嗽声,周身不住地颤抖,瘦弱而苍白面孔因巨大的痛苦而扭曲变形。
她的胸膛起伏不定,断断续续地喘息着,费力地蠕动着苍白无血的嘴唇,喉咙里滚动着隐约的痰声,还有那若有若无的呻吟声。她那双枯瘦如柴的小手在身侧徒劳地挣扎,手背肤色黄中泛黑,血管凸起,十个指甲在昏暗的光线里闪着一抹幽光。
我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几天,也不知道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江江会忽然性情大变,开始发病,并且消瘦那么多,难道护士们也对她用刑了吗?
到了晚上,护士来送药,吃了药之后,我问她:“护士姐姐,江江为什么会突然发病?”
“我怎么知道。”
“你们对她用刑了?”我一开始在心中告诫自己,要注意自己的语气,没成想这话一出口却有了质问的意味。
“很奇怪吗?”她一副无所谓,理所应当的样子让我恶心,我气得浑身颤抖。
“你们凭什么对她用刑?逃跑的人是我,你们对我用刑我无话可说,可是江江,她做错什么了?!”我的语气从质问变成了咆哮。
“在这里,正常人是不会问凭什么这种话的,我看你是又该去治疗治疗了。”她冷酷的脸上绽放着残忍的笑容。
“你们简直就是魔鬼,你们这些混蛋,都是一些披着羊皮的狼,打着精神病院的幌子,尽做些丧尽天良的事!你们还有点人性吗?!你们的良心不会痛吗?!”若不是身体被禁锢着,我真的很想冲过去,撕烂她那张令人望而生厌的脸。
“我们是一家正经的精神病院,专门给你们这些可怜虫提供治疗的,你说我们没有人性?”
“我呸!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这是一家假的精神病院,院里的病人一开始没病,是你们把他们变成了精神病人!你们对他们用刑,日日夜夜折磨着他们,想驯服他们,让他们屈服,给他们吃成分不明的药物,控制他们的精神!”
护士听到这话,手里的动作一顿。她缓缓地走向我,压点声音在我耳边说道:“如果你不想死的话,这些话以后都给我烂肚子里,不然的话连我都救不了你!”
我猛然看向她,一下子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