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惨白的天花板,我知道,这是病房里。我心里松了一口气,电击终于结束了。
侧边的窗子是开着的,三两凉风拂过,卷起我的耳畔的发丝凌乱地颤抖,让我只觉得脸上痒痒的,我想抬手挠,却在用力的那一刻发现,我的双手已经被铁链禁锢,不仅我的双手,我的双脚也被禁锢了,我的四肢被铁链栓住,固定在床上。
窗子旁边坐着一个人,她穿着单薄的条纹服,风经过时,钻进她的衣服,把她吹得膨胀起来,看着比平日更饱满些。
“江江——”我张开干裂的嘴唇叫了一声,这两个字的说完,我的喉咙已经干涩得发疼。
大概是我的声音太小了,窗边的人纹丝不动,我又叫了一声:“江江。”这一声比刚刚大一点,但是却几乎用尽我的所有力气,喉咙传来的刺痛感让我下意识地攥住床单。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只知道我手中的被单已经发烫,用力着的手开始发酸,还有窗外那枝小树枝摇摆了一千零五十八次。
终于窗边的人有了反应,,她缓缓转过身来,与我目光相撞的那一刻,只见她苍白的面色一喜,她慢慢地走向我,每走一步她的腿都抖个不停,好似下一秒就要软下去。
她微微翕动的嘴唇显得苍白而无血,却仍然在艰难地喘息着,滚动的喉咙间发出一丝嘶哑的声音,吐出的字眼微弱而混乱,令人难以辨别,这使得她愈发地焦灼,神色变得绝望而无助,疲惫的脸色上透着一股子死灰之色。
“江江......”我急切地想用蛮力去挣脱身上的枷锁:“江江......你怎么了?”
她跪坐在我的床边痛苦地蜷缩着身子,嘴巴不由自主地咧开,露出咯咯打颤的牙齿,牙关紧咬着,从牙缝里挤出痛苦难当的呻吟声,整张脸都扭曲不堪,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双眼不自觉地瞪大,眼神慌乱而无助,透出一股子垂死挣扎般的绝望神色。
“江江......你别吓我。”不管喉咙的腥甜,我大声叫道:“来人啊!来人!快来人!!!” 此刻,江江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着,发抖的双腿在泥土地上乱蹬乱踢,条纹病服已经褶皱得不成样,他用痉挛的双手拼命地撕扯着胸前的衣裳,在裸露的苍白肌肤上留下一道道醒目的抓痕。
“江江,快停下!快停下!别再伤害自己了!”
她猛然暴起,面容扭曲,恨不得将面前所见的一切都毁掉。她扫光桌上的东西,噼里啪啦地落在地上碎裂成渣,又踢翻桌子,连一边的桌腿都踢断。呼吸声粗重而阴沉,犹如野狼暴怒,喉咙中挤出的嘶声狰狞到了极致。
我从来没见过江江这个样子,她究竟怎么了,但是现在我最担心的是她这样暴怒下去,万一伤到自己可怎么办。
“江江,江江你听我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