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知死活不愿意抬头,倒把男人搞得有点慌了,“向南知,你怎么了?”
“我没怎么,你先出去。”
“你还在跟我赌气?”
沈世勋怕她是出什么事身体不舒服,眉头微蹙,拉着她起来。
“沈世勋,不,沈世勋,你就出去一下,就一下。”
男人顿时紧张起来,抬起她的手,向南知力气没有他大,彻底拦不住了。
毁灭吧,妆花了,他非要看就看吧。
向南知气得不行了,直接站起来,“看吧,好看吗,妆花了让你出去,我补个妆,你故意跟我作对啊!”
一周没见了,也没联系了,她寻思打扮漂亮点给他留个好印象,一碗燕窝口红给她弄糊了,这一看不伦不类的。
向南知用纸擦得嘴唇都红了,其他地方妆容依旧是精致的,她整个人在粉粉的糯裙中间,又白又软,看了沈世勋一眼,再看看镜子,慌乱的补了个口红。
不完美,但他五大三粗的也看不出来。
沈世勋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刚才趴着干什么,男人没忍住笑了出声,向南知的眼睛刷刷的看向他,“你笑什么?”
她这副大小姐的做派,让男人觉得陌生又熟悉,“你这样穿挺好看的。”
“我这几天都是这么穿的,每天都出门蹦迪。”
向南知怕他不信,还朝他露出带着几分挑衅的笑容,“你没联系我这几天我过得挺好的。”
男人将隔壁托他转交给向南知的钱放在桌上,零是零整是整的,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向南知看着他的动作,没说什么话,男人也不是个擅长主动找话题的人,“我月底回去,你照顾好自己,我会很快回来。”
“你回不回来和我没关系。”
她故意嘴硬,没有看他,望着窗外的风景。
沈世勋也没再开口了,点了点头,转身往门口的方向去。
“你等一下。”
男人回头,喊完她又后悔了,顺手拿了一只粉色扇子,上面绣着工艺复杂的双面绣,底部一个流苏结,随着她的动作而一晃一晃的。
向南知也很想跟他回草原,但没好意思说出来。
“沈世勋,孩子的正脸照可以看到了,你想看看吗,你想看就……我可以拿给你看一下。”
自然是想看的,他也是第一次当父亲,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了?
向南知的肚子才只有这么一点点,孩子就能看到正脸了。
男人像是被什么妖法缠身了,走回来坐下,向南知到了一个抽屉里拿出袋子,里面是她怀孕到现在的各种检查资料。
找啊找,找到了那张单子,向南知递给他,然后又往自己身上扇了扇风。
其实开着空调,并不热,但是摇着扇子手里总归是有点事情做,缓解一下无话可说的尴尬。
沈世勋看着那张单子,眼神中露出温柔的笑,在那张单子上摸了摸,不知道在想什么。
向南知见他一直没说话,觉得有点神奇,他不觉得孩子长得丑吗?
偷偷看了他一眼,男人抬头时她故意看向别处,沈世勋拍了个照片,向南知听到了咔嚓的一声。
“你在拍我吗?”
沈世勋放下手里的照片,“没有,我在拍这张。”
向南知明明都感觉自己的余光瞥到了那声快门声。
“要拍我就明说,不要偷偷摸摸拍我的丑照。”
沈世勋还真没拍她,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他不心虚,所以也不在乎向南知怎么说。
向南知看了一眼他放在桌上的车钥匙,拿过来玩了玩。
又过了几分钟,男人突然道,“东西放这里,我走了。”
沈世勋起身离开,向南知将钥匙放回了桌上。
该死,她打扮这么漂亮,狗男人当她空气啊。
向南知等他走了去将单子拿起来,一张卡掉落在地毯上,清脆一声响,她低头,是一张银行卡。
沈世勋正走到楼下,突然接到了向南知的电话,“你上来一下,你给我钱什么意思?”
“我月底要回去,你身上留点钱应急。”
“你那点钱我稀罕吗?”
“我告诉你,上次之后我已经决定了,我就是要啃老,我爸爸都没嫌弃我你怎么好意思嫌弃我?”
向南知不悦道,“你自己上来,把你的钱拿回去,我还看不上你这点钱呢。”
“留着吧向南知,我走了。”
他心里终究还是不放心的,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古城,但吉拉结婚他当兄长的不能不回去。
向南知去镜子面前补了补妆,勾了勾唇角,她刚才玩他钥匙的时候,将他房门的钥匙拆下来了,他进不了门会回来找他的。
做完了这件事,向南知胸有成竹,能够安心的继续画图了,中午饭也吃得很香。
沈世勋去帮周二爷办了事,在周二爷住处喝了一杯茶。
他的家像个巨大的藏宝屋,什么都有,沈世勋恍然有种错觉,古城正规的煤矿,冶炼的钢铁多数归向家,这种天然的玉石稍微带点品级的,都在周二爷这了。
“瑞秋小姐要来古玩市场搞设计。”
周二爷突然说道,“她说会尽快过来,以后古玩市场那边,你要注意一点了。”
别被她发现了。
沈世勋怔了怔,“什么时候的事?”
“你不知道吗?”
他完全不知道。
周二爷笑了笑,“你们两夫妻都很有意思。”
从周二爷住的地方出来,男人口中还带着淡淡的茶香,点了一根烟,后知后觉。
向南知说要啃老,另一边又在周二爷这边打听古玩市场的铺子,他不懂设计,却看过她的设计图纸,至少他是画不出这种图的,一般人也画不出来。
向南知偶然还说过她会做珠宝,但他没见过,所以想象不出来。
他给向南知留的钱可能留少了。
沈世勋路过项目的时候中途进去了一趟,向次源正在喝咖啡,“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你不是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