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知错愕,孩子抬头看向她,眼中满是陌生,她心里也是悍然,有些不敢认。
“这……”
这是她的白白嫩嫩的汤圆吗,怎么变黑了这么多。
高鼻梁,大眼睛,长睫毛,看向她的时候眼中很亮。
向南知微微颤抖,“汤圆?”
“德吉,这是你的亲娘。”
沈母坐在床上忙活计,也站了起来,一脸茫然。
她显然早就把向南知忘记了,向南知蹲下来,看着地上的孩子。
“向赟,汤圆……”
向赟显然也震惊,除了阿爸以外,没有人这么叫过他。
“吉拉!”
沈世勋连忙推开那道帘子,向南知顺势将孩子抱在怀里。
“沈世勋,别再想把我和汤圆分开,你要是对我没感情了,不喜欢我了,有新欢了,离婚可以,我们大大方方的离,但你要是。”
“闭嘴!”
他什么时候想过跟她离婚了,从没想过。
给了她和汤圆独处的时间,向南知呆在帐篷里不愿意走,吉拉说道,“德吉叫阿妈啊,她是你的阿妈。”
“你这孩子,不听话是不是?”
向赟会说话了,但还没有叫过人阿妈,他盯着向南知看了一阵子,略带羞涩,小黑脸变得有点红红的,奶声奶气,“阿妈……”
说着将脸埋在向南知的肩膀上。
——
认她当阿妈,并不代表就要跟她走,向芸在草原上呆习惯了,一直是沈母带着睡觉的,到了一定的时间就要睡觉。
“嫂嫂,他还没适应,你给他一些时间。”
现在就算她强势将人带到了古城去,向芸一时半会儿也很难习惯。
草原上,男人走在前头,向南知走在后面。
他变了不少,变得彻底冷了下来,向南知没有热脸贴冷屁股的习惯,她怎么过来的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绝对不会跟沈世勋服软的。
他像是有什么心事,坐下来抽了两根烟。
天气挺冷的,向南知冷,没说冷,自己蹲在一旁。
好一会儿,男人这才走过来,将衣服脱给她,裹上,向南知没要。
“知知……”
向南知没看他,“我以为沈老板不想理我了,也不想跟我说话了。”
“别说话气我。”
“我说话再让人生气,也比沈老板抛下一个刚出月子的女人带着孩子跑了要好得多。”
向南知每每想到自己找他怎么也找不到的绝望,心里便对他多些怨气。
本来是能理解他的,向家逼他太紧,可他再见到她时,因为一个电话就能对她彻底冷漠下来,这太可笑。
他不问,但她心里有数,他怀疑她走后对他不忠……所以他摆着一张臭脸。
“是我对不起你,我道歉。”
“道歉有用还要法律做什么。”
又是长久的宁静,寒风吹过来,向南知打了个哆嗦,掉在草地上的外套没有派上任何用场。
男人起身又靠她近了一些,坐在她边上,给她裹紧外套,大掌抱着她。
向南知要挣扎,男人低着头,“知知……”
她抬头看他,男人眼尾有些红,这还是她第一次见他这样。
“那孩子……”
向南知勾了勾唇,她就知道,知道是孩子的事。
“那孩子,是谁的?”
向南知可算是逮到机会了,“哦,孩子啊,是我跟黎陆川生的,你抱着汤圆刚走,我由于太思念汤圆了,我就跟黎陆川生了个孩子,取名叫向念。”
男人明显放松了些。
她要是不这么说,他会往那方面去想,故意这么说,他还反而不会多想了。
“说实话,哪来的。”
“就是我生的。”
沈世勋笑了一声,“不说是吧?”
向南知看也不看他,下一秒只感觉自己被腾空抱起。
这时天色接近傍晚,向南知“啊!!”一声大叫,响彻草原。
男人扛着她阔步进了帐篷。
众人:?
吉拉见状,要过去劝,被鲁尼拉住,“干什么,生完孩子脑袋傻了?”
“我大哥他。”
“知道什么是夫妻吗?”
吉拉停下了脚步,很快听到帐篷里传来向南知的大骂声,“沈世勋,混账,松手,松手呀!”
“我要弄死你,沈世勋,我我我……我弄死啊!”
吉拉被鲁尼拉着,甩开他的手,急得蹙眉,“这真的没事?”
“瞎操心……”
拉着吉拉往另一出去,身后向南知的大骂声不绝于耳,淹没在男人的吻当中。
他的吻来得密而热情,紧贴着她,唇齿相依……
向南知被亲得脑袋发沉,本来尝试着用脚去踹他,这会儿软得根本没了力气。
直到她面上浮现一抹红,男人这才松开她,“混蛋……”
“这是我的床,干净的。”
向南知尝试起身,没再看他,“谁想睡你的床。”
刚起来一点,被他大掌再次摁下去,“老子说了,不能太惯着你,离婚,离个屁!”
他是签了字,但他也能反悔。
男人的吻再次上来,向南知被亲得天昏地暗,感觉自己都不是自己了。
“你是我老婆,知道老婆该干什么吗?”
将她的两只手高举过头,咬住她的一只,向南知头皮发麻,竟忘记了怎么反抗了……
只是两眼红红的,“你混蛋,欺负人。”
看她哭了,他认怂了,人正拐在她身前,动作停下,“知知……你别哭啊,知知……”
他手忙脚乱,要去替她拿纸巾,被向南知抓着胳膊不让走。
男人只好用手掌给她擦干净眼泪,“我只是想能够配得上你,我……知知。”
向南知抬头,在他唇角的位置亲了一下。
男人错愕,有那么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向南知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后脑勺被扣住,再次被摁在了床上。
床很大,足够两个人滚。
……
向南知哭哭唧唧,好不容易熬到结束。
男人打了盆水进来,正要给她清理,被向南知一脚踹了过去。
她的脸还正红着,沈世勋厚着脸皮又过去,“别闹。”
“你是不是从来没有信任过我。”
“我信。”
“你说谎。”
男人沉默着,将毛巾放回盆里,亲了一下她白嫩的脚,“只是我是男人,我也要自尊,不能什么事情都来求着一个女人。”
“你知不知道,我们本来可以不用闹成这样的。”
她说着激动得要起身,感觉浑身散架一样。
啊,怎么,那么大……以前也不是没有过,但没有这次的这么……难以承受。
“哪里痛?”
沈世勋一脸紧张,低头要去看她,向南知衣服都还没穿好,男人目光炙热。
“滚……”她窝在被子里,脸也蒙进去。
沈世勋只好先去倒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