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宝十三年,公元754年,营州边陲。
酉时,卢龙军屯卫所驻地,西风镇,在小镇北侧有一间小酒馆,名曰“天然居”。
酒馆内,灯火通明;店内仅有的几张桌子坐满了客人,跑堂的小二忙的不亦乐乎。
赵青云和两个死党朋友,在酒馆门口最外面的一桌;三人推杯换盏,酒意正浓,相谈甚欢。
说话间,就听见酒馆的小斯,正在招呼最里面一桌的客人。
“几位军爷,听说咱卢龙军正在招募甲兵,确有此事乎”?
一个满脸长着络腮胡子的大汉,轻蔑的看了一眼小斯说到:“就你一个店小二,也想进卢龙军”?
“不是我,是我有个朋友,托我打听一下募兵的各中详情” 。
“原来如此,我说嘛,就你这种贪生怕死的性格,怎么敢去当兵” 。
哈哈…哈哈,酒馆内的客人哄然大笑。
赵青云喝了口小酒,不以为然,自觉无趣。
同桌的两个死党损友却听得有声有色,坐在赵青云 对面的王强开始口吐芬芳。
“青云,你和二楞子李牧风,不是一直都想当兵马大元帅吗” ?
“切,小蟑螂,别拿大元帅取笑哥;哥虽然远离了江湖,但是江湖上,一直都有哥辉煌事迹的传说”。李牧风开口了。
赵青云看着两人,心情悠然自得;一口“春风醉”下肚,浑身舒服无比。
“青云,你这一身武艺,如不去驰骋疆场报效国家,岂不可惜了,这钢筋铁骨之身”?王强又发言了。
“想去军营,你二人自去便是;本大爷不稀罕,不甚与其为伍”。赵青云终于做出了回应!
“请问这是为什呢”,李牧风和王强一异口同声发问?
闲话少说,喝酒,赵青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里面当兵的那一桌客人,此时也喝的面红耳赤;几人开始了大言不惭的高谈阔论,引起了周围几桌酒客的注意。
长着 络腮胡子的中年大汉,环顾了一下四周的客人;故作神秘的低着头,声音洪亮的发言了。
“哥几个,听说了嘛;咱们节度使安禄山大人,已经进宫面圣了”。
“安禄山大人此次进宫面见皇上,好像是为了平卢、范阳、河东等三镇的募兵和战马的事”。
络腮胡子看着众人羡慕的眼神,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接下来就跟狗仔队似的,爆出了更加惊人的内幕。
“听说皇上本来并不赞成安禄山大人关于募兵之事,但最后皇上还是同意了。
“请问在坐的各位,你们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咱们一个普通士卒,怎会知晓;还请周大哥不吝赐教,多谢”!络腮胡子的的几个同伴虚心的请教。
此时,络腮胡子故作高深,喝了杯酒;又摇头晃脑的环顾了一下四周,一屁股坐了下来。
“你们都说说,这到底是为了啥”?
哈哈……谁能告诉我?
此时此刻,刚才还热闹无比的酒馆顿时鸦雀无声,一片寂静。
装逼的时候到了,众人渴望的眼神仿佛在说,请开始你的表演。
“ 实话实说 ,不撒谎,其实,我也不知道” 。
络腮胡子说完这句话,不好意思的冲大家笑了笑。
众 人莞尔一笑,哗众取宠而,何必介意。
“煞笔,你他妈的逗大爷玩呢”?李牧风没控制住小暴脾气,失声,脱口而出。
二愣子,果然不是白叫的;恰如其分,名副其实。
络腮胡子,愣了一下,瞬间反应过来;由于他刚才装逼的时候,太过聚精会神,没注意到,到底是哪位仁兄骂的他。
“哪个混蛋,敢辱骂本大爷”?
“不好意思,骂人的是你爹”,李牧风完美对接。
络腮胡子的同伴说话了:“周大哥,就是门口那桌的那个小子”。
说完,他顺手指了指李牧风。
“他妈了个巴子的,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崽子:也敢骂我,老子看他是活腻歪了”。
话说完,络腮胡子站起身;跟几个同伴一起朝着门口的赵青云三人走来。
天然居本来就不大,仅能摆放五六张桌子而已;从里面到门口也就十米左右,络腮胡子恼羞成怒,三步并两步快速走来。 赵 青云三人未动,喝着小酒;举杯同饮,稳如泰山。
二楞子和王强十分淡定,有赵老大在,无妨。
十米,,六米,四米,两米,顿时空气紧张,时间凝固。
两帮人碰面了,一群是三十岁左右的老兵,一伙是十七八岁的毛头小子。
在场的吃瓜群众看来,对于双方比较而言;强弱已分,高下立判。
事实很明显,小牛犊子们,要挨揍了。
哎,怪可惜了;什么人不好惹,非的惹这帮卢龙军的大爷们。
嗨,不知死活,等着挨收拾吧。
络腮胡子走到赵青云等三人跟前,目不转睛的看着李牧风。
“小崽子,活腻歪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不知天高地厚”。
说完,络腮胡子动手了;他左腿站立,右腿向后一蹬;右手拳头紧握,一拳打出,轰向二楞子。
二楞子李牧风,是愣,但并不傻;他急忙往旁边已一挪身体,躲过这势大力沉一拳。
络腮胡子的同伴也已经到位,把赵青云三人围住;赵青云慢慢的抬起头,眼神犀利的看了一眼络腮胡子。
“这位军爷,没完了是不”?赵请问道。
“是又怎样,不是又待怎样”?
“果真要这样嘛,你说这又是何必呢;一句话的事,是我们不对,对不住你了,你大人大量,今天的酒我请了,如何”? 络腮胡子一看,小崽子们怕了;服软了,气势更盛了。
对于爱慕虚荣他来说,有这种装逼的机会,怎能错过?
他伸手 指着赵青云三人说到:“大爷我不差这顿酒钱,今天非拉你们几个到屯卫所走一趟,让你们也好知道本大爷的厉害”! “到了军营,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只听砰的一声响,赵青云一拳,打在络腮胡子的脸上;他前腿一躬,后腿一脚,蹬在络腮胡子的腹部。
霹雳……哐当……稀里哗啦。
临近的一桌,倒了霉,桌椅倒地破埙,酒菜撒了一地。
打尖的客人,奔向左右两侧,急忙躲避。
络腮胡子躺在地上,站不起来;他脸上的血,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鼻子肉眼可见塌的了下去。
不过一分钟左右的时间,络腮胡子的嘴角鲜血淋漓;门牙掉了两颗,疼的晕了过去。
再看赵青云,他身上沾了不少络腮胡子的血;衣服已经染红了,如此近距离,他想躲也避之不及了。
二楞子跟在赵青云身后,王强与他们二人并肩而立。
络腮胡子的同伙,见此情景;也懵逼了,三个小孩敢跟他们叫板,动手,一时竟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