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苍作为剑天门的首席，平时的空闲时间并不多，因此教导颜玄的频率并不高。
郁苍不来的时间里，颜玄便专心修炼。
自拜入剑天门后，颜玄的境界增长得并不快，因为她并没有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提高修为上。
空有强大灵力却缺乏实战技巧也并不可取，真正的强者还是在实战中磨练出来的。
在郁苍又一次夜间过来教她剑术后，颜玄问他：“你可以跟我打一场吗？”
郁苍挑眉：“你确定？”
就算他压制修为，颜玄也不可能敌得过他二十多年的体术积累。
“练习，也不是一定要赢。”颜玄活动关节：“我希望你能以特定的攻击风格与我对战。”
郁苍脑筋一转便从头到尾串连起了颜玄这段时间反常的原因。
“所以，你是想打败一个人？”
既然已经被看出来了，颜玄便干脆地承认了。
郁苍垂眸看她，金眸里神色莫名，最后他道：“好。”
郁苍：“怎么做？”
“唔，他出招比较快……不，没你快，慢点……算了就保持这样，高要求才能有高水平。”
“然后力气也要大一点，不不不别太大了！嗷！好疼！”
颜玄捂着胳膊一下子跳起来，疼得龇牙咧嘴。
郁苍哼了一声：“什么都不如我，竟然还能成为你的目标。”
您什么水平啊。颜玄在心里吐槽道。
“不要讲得这么恶心。”她摇摇头：“是要打败的目标。”
她重点强调了“打败”两个字。
“好。”郁苍抬剑：“来！”
修改了出招风格后的郁苍无疑是高配版的萧烨。
颜玄比上次对战时输得更快，剑锋离她右肩还有一寸时猛地止住，避免给她伤上加伤。
但带来的剑气仍割掉她一缕发丝。
那截断发悠悠飘下来坠在她肩上，颜玄伸手拂去，垂下来的眼睫像墨云遮住了她的瞳孔。
郁苍垂眸看她：“还继续吗？”
颜玄重新握剑：“再来！”
体力在对练中急剧下耗，每天颜玄都练习到精疲力尽为止，半个月后，颜玄已经能在郁苍的剑下坚持十分钟。
但还不够。
她要赢。
又一次将颜玄的剑击飞出去后，郁苍评价道：“腕骨力量太弱了。”
所以没办法抗住敌人的重击，剑会被突如其来的力道击飞。
颜玄：“那怎么办。”
“不要把压力都积聚在手腕处。”郁苍收了剑走到她身边，伸手调整她握剑的姿势。
两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缩短至一扎，颜玄能清晰地闻到对方身上似有若无的清香，好像是皂荚的味道，很熟悉……在她穿越而来的第一天也闻到过。
比起那天，郁苍如今对她的教导可称温和。
“你……”她忽然开口：“是真的拿我当徒弟吗？”
郁苍抬眼：“自然。”
“待我修至合体之日，晋升大典和收徒大典一并合办。”
郁苍没必要骗她。
颜玄的眼睛忽而亮起来，然后冲郁苍弯起，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虽然莫名其妙地穿越到一个傻子身上很倒霉，但幸运的是她很快就遇见了郁苍。
所以不幸也一下子就结束了。
郁苍看着她的笑容，怔愣了一瞬，随后移开视线，浓黑的睫羽颤了两下：“继续吧。”
他抿了下唇：“我教你《月升衰》的下一式。”
此后的一个月内，颜玄都没有被分到和萧烨一组，她怀疑是杭瑛背地里找教习长老谈过了。
她感谢杭瑛的照顾，但比起藏头露尾，她更想正面把萧烨揍回去。
又是一节剑术课，因着这段时间的练习，颜玄用更快的速度击败了同组的对手，正要收剑回去时，却忽然听到了争执的声音。
她顺着声音望过去，发现来源是萧烨那边。
教习长老，萧烨，还有一个略有些眼熟的同门相对而立。
教习长老唤了萧烨一声：“这是课堂安排。”
“我不要。”
萧烨神情轻蔑：“这种水平的人，也配和我对战？”
被瞧不起了的那个同门脸色涨红，显然觉得憋屈，却又不敢出声反驳。
颜玄一下子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显而易见，萧烨又犯了他那用鼻孔看人的毛病，瞧不上随机分组到的同门水平，觉得和对方对练是浪费时间。
通常来说，对练是不允许换人的，但若是执意坚持，也不是不可以。
今天这次麻烦就麻烦在萧烨来晚了，其他人早就和队友打起来了，教习长老也不能中断别人的练习强行换人。
场面一时胶着起来。
教习长老见状皱眉：“若是你执意……”
“我来！”
颜玄大步走过来，话是对着教习长老说的，眼睛却直直地看着萧烨：“他不想和何同门打，那就我来和他打。”
萧烨瞥了她一眼：“胳膊好了？”
颜玄冷笑：“不仅好了，还能把你打到满地找牙。”
萧烨原本乏味的表情陡然染上一丝兴味：“之前打坏的是你的脑子吗？敢这么和我说话。”
“我看是你的脑子该换新的了吧。”
在旁边几人错愕的目光里，萧烨举剑猛地向颜玄劈来！
“咔！”
剑身相贴，彼此嵌入半寸，木屑从断裂处猛地散开。
萧烨看了眼报废的练习木剑，直接扔掉，叫了他一个跟班的名字：“把我的佩剑拿来。”
“不行！”
那位被颜玄顶了位置的何同门连忙喊道：“内门有规定，对练不得用真刀真枪！”
刀剑无眼，真伤到就麻烦了。
“无妨。”
颜玄感觉此刻自己的战意无比高昂，灵气在气海里沸腾，五感敏锐程度提升到一个全新的高度。
颜玄：“但是我没有剑。”
“我有！”
杭瑛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她自知这场比试已无法阻拦，便拿出了自己的家传宝剑交给颜玄。
颜玄拿在手里。
剑身轻薄，与她平时练习用的郁苍的剑大相径庭，但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是刚好能挥洒自如的程度。
“萧同门。”她扯了扯嘴角，说出与上一次比试时一样的话：“还请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