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拳头烧得滚烫,竟陡然冒出火焰来,我趁此机会直接往那玩意脸上狂怼,闭上眼睛一下一下的捶着他的脸。
“啊啊啊。”
那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被打的稀巴烂,一张脸血肉模糊的支撑在细长的脖颈上,摇摇欲坠。
我的拳头上也沾满了鲜血,脑袋浑浑噩噩的倒退了几步,身子不受控制的瘫软下去。
心脏犹如在火中镣铐一般,令人作呕的恶心感频频爆发,杀意充斥着我的大脑,我紧紧的闭上眼睛晃了晃脑袋,再睁开时竟发现自己身处火场之中。
浓烟滚滚上袅,呛得我喘不过气来,我意识到这应该是我身体的神秘能量在启用时对我产生的幻觉,而现实生活中应该是没有的,那也就是说明,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还在我面前。
我凭空打去,果真感觉到了它的存在。
很快,我在火焰当中隐约看到了那玩意的身影。
我凭空与它缠斗着,心里的烦闷越来越严重,这时,火场渐渐退去,现实中的场景也终于回到了我的视线中,这时,我突然发现自己竟然站在窗边。
“盈盈,小心!”张皓终于从梦魇中回过神来,冲我大喊伸出手想要拉我。
然而怪物的动作比他更快,立马将我从三楼别墅的窗台推了下去。
一系列操作来的太快,我的大脑一瞬间空白,竟什么也想不起来。
这时,一道风将我包裹住,仿佛阻挡了下坠的力量似的,我落入了一个怀抱中。
戚砚泽满脸通红,斥责的眼神凝望着我。好在这片小区里没什么人注意到我们,我们缓缓落在地上。
“一天不在你身边,你就命悬一线,”他说道,“下回我干脆去黄泉路上等你得了。”
刚从鬼门关出来的我还没缓过神来,又被他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委屈的眼泪一下子哗啦啦的掉了下来。
我不顾一切的扑在他怀里大哭。
“你感觉如何?”他搂着我。
“没有受伤……但是真的被吓到了。”这可是我第一次从三楼摔下来啊。
这时,别墅里传来叮叮当当东西砸碎的声音,张皓兵荒马乱的赶出来,一路上跌倒了好几次。
“盈盈,你没事吧?”
一看到张皓,戚砚泽就神色大变,“你怎么和他在一起?”
“我是来驱鬼的……”我解释道。
张皓看到戚砚泽的那刻立即跪地求饶,“这位鬼大爷,我绝对绝对没有碰你女朋友一根毫毛啊,我是请她来驱鬼的,答应给她三分之一的财产……”他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很明显他是怕极了戚砚泽。
戚砚泽懒得与这种人计较,只关心我的伤势如何。
我一面应付着戚砚泽一面观察着张皓,发现张皓的神情已经基本恢复了正常,便询问他状况。
张皓愣了愣,“好像的确是跟以前感觉不一样了……”
他摸了摸头发,又重新长回来了,身子骨跟以前相比也魁梧有力。
“看来,那只妖怪对你的影响已经完全消失了。”我这样说道。
既然戚砚泽来了,我就带着他把张皓的别墅里里外外勘查了一遍,到了书房的时候,戚砚泽又对那些从沈君令那儿捣鼓过来的符纸好一顿的嫌弃和数落,紧接着以他的妖法来勘测那个怪物的去向。
“已经逃了。”他最终下定结论。
“可书房只有一个窗户,他铁定不是从我这里逃的,只有可能是大门了……”我说着,循着长廊往大门处看去,大门坦坦荡荡的敞开着,鬼气森森。
“他该不会再回来吧……”张皓心虚的说道。
“刚刚跟我打斗,他也受了伤,我立马通知沈君令收网捕捉,他应该没有机会再来找你了,而且,他刚刚不也对你没什么兴趣?直接就是冲我来的,你放心好了。”我安抚道。
张皓觉得我说得有理,突然间掏出手机忙忙然的按按钮,“我现在立马打电话给雷纪天,马上飞到京都去,我就不信他还能追到京都!”
说着他就去打电话去了。
既然这里已经安全了,我便跟着戚砚泽往家里走。车抵达街巷外就停了下来,司机师傅说他突然家中有急事要赶回去。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入夜,剩下这段路也不好叫车,只能走路,等回去以后恐怕要过十二点了。我回去的路上总感觉毛毛的,戚砚泽一直抓着我的手,路灯下的残影只有我一个,却不觉得孤单。
回到店铺以后,戚砚泽让我早点沐浴休息。我本想问他要不要留下来吃一顿夜宵,结果他立马接到了李哥的电话。
“白夜国那边又有事嘛?”我担忧的看着他。
戚砚泽心情不是很好,想走又不愿意走的样子。我连忙笑着安慰他,妖怪既然已经逃了,短时间内应该不敢再回来。
话讲到一半就打脸了。
不知为何我的身体突然一阵寒凉,胸口闷的慌,我努力忍着不想在他面前咳嗽,结果越是想憋着,越是难受,最后竟然喷出一口血来。
“盈盈?!”戚砚泽紧张的抓着我,一道妖力将我的手腕包围。
我感受到他的灵力在我的体内游走试探,许久,他的眉头皱得愈发的深了。
“是中毒。”
我也惊愕了,恐怕就是在火场幻境滋生的那个时候,一阵莫名其妙的晕眩还从三楼掉下去,就是中毒的迹象吧。
“这究竟是什么毒……”我忍着疼痛,“我记得沈君令和我说,他家走失的那只灵兽是只狐狸,可狐狸怎么会带有毒呢……”
“沈君令……”戚砚泽咬牙切齿的念了几遍这个名字,突然消失在我眼前。
我喊了许久他都不出来,又难受的紧,只靠缩在沙发里瑟瑟发抖。明明是盛夏季节,却好像被寒冷包围了似的,门外一点点风吹过来都冰冻三尺。
“冷,好冷……”肌肤外表仿佛覆着一层厚厚的冰霜,内里却烧着一团团火,尤其是五脏六腑,好似丢在油锅里烹炸一般。
在一番冷热交替的折磨以后,又好像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千万根针扎在我的心口,紧接着好像有一辆千斤重的卡车从我身上反反复复的碾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