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脏狂跳,颤抖地拿出手机报警。
警方根本不相信我的话。
尽管如此,他们还是联系了戚家。
没想到戚家咬死不肯承认找我订过寿衣。我仓惶地描述了壮汉的长相,戚家竟说没见过这个人。
原来戚砚泽只是戚家的私生子,父母早亡,孤僻冷酷,从不跟家里人来往。
他死后戚家也没多伤心,葬礼都没办就草草将尸身送到殡仪馆火化,根本不可能找我订寿衣。
我双腿发软,面如白纸,神思恍惚地回到店里,呆呆坐了一整天。
门外铜铃又响了起来。
我惊魂未定,转头看见来人,却沉下脸。
“张皓,你来干嘛?”
张皓是我大学时期的前男友,也是我的初恋。他前期伪装成温柔淳朴的好男人,把我骗到手后就暴露了本性,拈花惹草,嗜酒好赌,全靠我拿兼职的工资养他,最后我忍无可忍提了分手。
我在东阳城读的大学,没和同学说过老家的具体位置,他居然能找到这里。
“是谁告诉你我在这儿的?”我劈开他不安分的手,厉声质问。
张皓摆出可怜兮兮的模样,乞求道,“盈盈,以前都是我错了,我会改!我是真心爱你的,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我冷笑,“你爱我?你是爱我的钱吧。”
闻言张皓变了脸色,“盈盈,你这样说太对不起我了吧?当初我对你多好,整天被你呼来喝去当佣人使唤,佣人还要薪酬呢,你借我点钱怎么了?又不是不会还。”
我摊开手,“那你先把大学欠的几万块钱还我。”
张皓直直地跪了下去,声泪俱下,“盈盈,我都听街坊邻居说了,前些天有开豪车的人来找过你,你现在肯定赚了不少钱吧,你大发善心施舍我一点,救救我,好吗?没有这笔钱,我会死的!你不救我,就等于在杀人啊!”
“呵呵,街坊邻居有没有告诉你,开豪车的那位是我的债主啊?”
我嫌恶地转过身,不愿意再看他一眼,“我没钱,我父母撞死了人,我的钱全拿去赔命了。”
张皓双目通红,显然不相信我说的,“盈盈你别忘了,当年你差点儿被人害死,是我及时出现救的你,你欠我一条命!”
当年的确是他救我于虎口,可后来他赌博把家底输光,他父母急病相继去世,全靠我支撑他的生活。
这份恩情我早就还完了。
“滚!再纠缠我,我就报警了!”
张皓面露凶光,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在店里乱翻起来。
我双手抱胸,冷眼看着他的背影。寿衣店压根没有值钱的东西,钱都存在银行里,银行卡都被我藏起来了。
张皓翻了个底朝天,除了几百块现金以外,一无所获。
他的目光在我胸前游移,我下意识捂住胸口。
他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不顾我的挣扎,死死扣住我的手,“既然没有钱,不如死前让我爽一爽!以前装清纯,手都不给牵一下,骨子里居然是个浪荡骚货!”
他肯定是看到了我脖子上的吻痕。
我咬住嘴唇,猛地朝他下体踹了一脚。
“啊!”
他吃痛蹲下,弯腰蜷缩成团。
我撒腿往门口跑去,没跑几步,就被追上来的张皓一把抓住,拖回店里。
寿衣店开在镇上偏僻的角落,附近街巷渺无人烟,没人看见。
“臭娘们,都跟别人上过床了,跟我怎么就不行!今天不办了你,我就不是男人!”
他连拖带拽把我拖到卧室床上,如狼似虎地撕扯我的衣服。
布料撕裂的呲拉声在耳畔响起,冰冷的空气紧贴肌肤,让我的身子不停打颤。我害怕极了,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下来,脑海中闪过一张面孔。
“戚砚泽……”我下意识脱口而出。
“哈哈,死婊子,现在想着找你男人求救了?晚了!”
张皓啐了一口,一巴掌狠狠打在我脸上,我的脸颊瞬间红肿。
这时,“咔嚓”一声,床面对的落地穿衣镜突然裂开,齐刷刷地朝张皓飞过去。他没有防备,全身上下被划满伤口,鲜血汩汩流出,骇人惊悚。
“卧槽,什么情况?!”
张皓惊叫出声,两只手掌嵌进几块玻璃喳。
他回过头,碎了半块的镜面中央出现模模糊糊的虚影。一条巨大的黑蛇,正盘旋在黑暗中凶神恶煞地窥视着他。
“蛇、有蛇!”
张皓再不复之前的狂妄,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
我踉踉跄跄地站起来,一双冰冷却有力的双臂环住了我。
这种感觉我再熟悉不过。
我刚逃出张皓的魔爪,身体极为敏感,条件反射想要躲避男人的触碰。戚砚泽的下巴抵在我脑袋上,轻轻蹭了蹭,像在安抚着我的情绪。
“不要怕,是我。已经没事了。”
低沉而温柔的嗓音仿佛下蛊般,我片刻失了神。他猝不及防地吻了下来,冰凉湿润,令我意乱情迷。
不行,他是个死人啊。
我猛地推开他,“戚砚泽,你别再纠缠我了!之前我接触过不少年轻女顾客,个个花容月貌,生前都比我好看,你要是想结阴亲,我明天就去帮你联系。”
“可惜,我只想要你。”他的手缓缓抚摸我的脸颊,说出来的话语犹如浸了毒液般,“你还真是没良心,刚救了你,就要把我推开。”
“这是两回事,我可以换别的方式报答你。”
戚砚泽分开我的双腿,“这不是报答,是抵债。”
我浑身无力,痛苦地扭过头去,“一命抵一命,不如你杀了我吧!”
“杀了你多没意思啊。”戚砚泽笑了笑,“对我而言,你还有更大的用处。”
说完,他再次占有了我,又一次激烈缠绵,我的身体好像随时就要散架。
这一夜后,我的胸前多了一条黑蛇形状的印记。
我犹如被当头一棒击中灵魂,可不管怎么洗刷,印记都无法祛除。
我用尽办法,甚至不惜忍着痛,用刀子挖掉那块肉,可下一秒伤口竟迅速愈合,重新长全的肌肤依然印着黑蛇图案,像挥之不去的梦魇。
羞愤和恐惧的情绪在我心底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