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被动下去,还不如主动寻找真相,起码也要搞清楚究竟是什么人在作恶。
一家家地找过去,都和刚才看到的第一家大同小异,翻看了差不多十几家之后戚砚泽才停下。
他的眉头已经越皱越紧,我看不透他深沉的目光,也自然不知道他联想到了什么。
“要不然我还是报警吧,这么多人一起离奇消失肯定不同寻常,再加上我们是目击者,警方很有可能会怀疑我们的。”
话音刚落我的手腕就被戚砚泽牢牢地握住了,他的力气好大,我竟然一点都挣不脱。
“不能报警,我们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没有谁会相信的,再加上你先前闻到的味道,我可能猜到了这一切是谁做的。”
他的话犹如一根定海神针一般,我只得点点头,他放开我之后,我看见手腕上出现了红色的指印。
此时已经来到下午三点钟,我们在这个村子已经转了很久,别说找到一丝线索了,我就连走路的力气都没了。
戚砚泽见我嘴唇发白,又累又饿,找出来一点压缩饼干跟我分着吃了。
这点食物对于现在的我来说简直就是杯水车薪,我看戚砚泽的样子也不好受,只是我们真的再也没找到走出村子的路。
不管走了多久走出多远,都会回到一开始标记的地方,看见熟悉的土坯房。
天都没黑就出现了鬼打墙,可无论怎么着急都没有用,我看着戚砚泽忧心忡忡的样子,连句安慰他的话都说不出口。
两个人在屋外的空地上坐了一会儿,戚砚泽的目光不时地转向更远处的房屋,我可没他这么有毅力,歇了半小时之后,他无奈地背着我走了一会儿。
我自己也觉得趴在他背上有些折腾人,所以主动要求下来了,十几分钟以后我们来到村子最南边的土坯房。
这里之前没有来过,离老人的家也很远,但一走进这里,我就闻到了熟悉的恶臭气息。
这已经是第二次,在村口的那一次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眼前笼罩在一片暗影下的房屋更让我有一种对幽闭空间的恐惧。
戚砚泽察觉到我发凉的手,不动声色地握紧了一点,“你要是不想进去,我们可以原路返回。”
“不,你放心好了,我的胆子没那么小。”
虽然我的声音听上去没有底气,但我不想留在这里过夜,戚砚泽肯定也是这样想的。
他在我前边走,万一有什么东西突然冲出来,首先要面对的就是他。
而我则需要当戚砚泽背后的眼睛,做他最坚实的后盾。
鞋子踩在坑坑洼洼的石子路上,地上有模糊的车辙印子和脚印,道路两旁长满了枯草,到人的小腿高度。
就算不会遇到歹徒,也要提防可能会在草丛中出没的蛇虫鼠蚁,这次出来得太急了,我的百宝囊都没带出来,看来也帮不上什么忙。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戚砚泽突然停了下来,我的鼻子差一点就撞在他的背上。
刚想问一下发生了什么,戚砚泽突然转身捂住我的眼睛,他低声说道:“你先做好心理准备,因为连我看到那些东西都会觉得恶心。”
他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我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很郑重地嗯了一声。
他把手放下去,屋子里的景象便骤然闯进我的眼球,地上零零散散骨头首当其冲,我一看那形状就知道是人骨。
再往旁边看去,几块软塌塌的内脏被苍蝇团团围住,不时地颤动两下。
这样的刺激我实在是承受不住,可胃里也没有东西可吐,吐出一些酸水之后我的脸色更难看了。
戚砚泽说的果然没错,要是换一个人站在我的位置,可能他这辈子都不想再吃肉了。
除了碎骨和腐肉之外,屋内还有很多东西都被咬的稀巴烂,木屑跟石灰渣子混合在一起,看起来更像是老鼠啃过的痕迹。
平时在家里看见老鼠的时候我都能很从容地找来捕鼠夹,可这次遇到的竟然会吃死尸。
我回忆起站在村口的时候往远处眺望,土胚房连在一起就跟坟地一样,几十户人家难不成都是被……
“老鼠怎么会吃人呢?”
我不由得把这个疑问抛给了戚砚泽,他却很果断地摇摇头,“不是的,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不用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看过这些血腥的画面以后,我原本的一丝饥饿感都瞬间烟消云散了,戚砚泽带着我迅速地离开了这片不祥之地。
“接下来我们还要去哪,到底是谁会这样做?”
我有些不安地问道,这种走到哪里,哪就会出事的迹象让我很不舒服,戚砚泽却没有回答我,一张薄唇被他咬的发白。
我还是头一回见到他这样纠结,想想在这个村子里的所见所闻,我只得沉默下来。
诡异的事情接二连三地出现,任凭是谁都会为此感到不安,既然戚砚泽不肯说,我也不想给他过多的心理压力。
“我带你去祠堂,那里有先祖的牌位,应该安全一点,至少比这些地方……”
说到后边戚砚泽的声音就低了下去,时间变得紧张起来,我看了看手机,已经是下午的七点钟。
心跳声如同擂鼓一般响起,我惴惴不安地往前走,只有戚砚泽的存在能让我稍微放松下来。
没事的,到目前为止我们只是被困在了村子里而已,如果暗地里的那些人并不会伤害我们,等到明天天亮鬼打墙就会自动解开吧。
心底还抱有一丝期待,尽管连我自己都觉得这个想法过于天真了,而且我还念念不忘戚砚泽制止我查看老人的死因。
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不肯告诉我,戚砚泽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我控制着自己不往这个方向想,而天也愈发黑了。
去祠堂的路明显被人为地修缮过,铺满了整整齐齐泛着青色的石砖。
一天下来我就没有吃过什么东西,全靠着一股求生欲苦苦支撑着,戚砚泽见我拧着眉头,有些愧疚地跟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