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小姐不必对我抱有戒意，我所图并不在他，在你，事实上，我修无情道，还用不上献祭那套。”
真鼎豹坯很直接，他双手交叉，环在胸前，这是进攻的姿态。
他知道鱼也身边的小鬼是把自己看成了那种捉鬼吞噬后修炼的天师。
“所图在我？这位先生还是不要说这么暧昧比较好，我没钱横命一条。”
“咳咳！”
钱锺呛住。
真鼎豹坯嫌弃地看他一眼，扭头和鱼也说道：“……只是想让鱼小姐帮我个小忙。”
“奥，有报酬吗？”
一听他提钱，真鼎豹坯就觉得这个事稳了。
真鼎豹坯立即回了句：“当然！”
鱼也抬了抬眸子，没有说话，也没有点头应下。
真鼎豹坯见此，又加了一句：“我保证绝对不涉及你和身边这个小伙伴的安全，并且价格绝对高到爆表。”
小伙伴？
钱锺听到真鼎豹坯的话，一脸惊讶：“小伙伴？说谁呢，我吗？你别告诉我，鱼也身边也有个你们常说的那个东西！”
捉鬼人常说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肯定是鬼啊！
鱼也沉默点头。
这没什么不许让人知道的，鱼也恨不得找到一具真正的身体给鱼肆，让他真正的活着。
但是目前，所有的情况都不明朗，还需要再看看……
长达五分钟的沉默后，钱锺正坐：“所以你们两个变态，世间真的有鬼？！还有真鼎你，别告诉我前段时间女爵那件事….”
真鼎豹坯将食指竖起，放在嘴边：嘘～
钱锺了解，比了个ok的手势。
鱼也：“刚才那个事先暂定，但是要价我来定。”
“当然，你是甲方。”
真鼎豹坯语气很温柔，至少在兜里猫着的鱼肆听来是温柔的，很有包含力。
可鱼肆就是莫名的害怕，他乖乖地缩进鱼也的口袋，鱼也伸手遮掩住他。
身影消失。
倘若眼前这个光头男人真的能看见自己，就说明他和鱼也是同行。
鱼肆：他真的能看见我！
鱼也：有很多种方法都能看见鬼，但是还不知道他的目的，不能轻举妄动，看看他想干什么。
俗话说，同行一撞，非死必伤。
保不齐，他起了什么心思，先答应他，看看他存的什么心思。
鱼也不屑以以人性的最劣方面想，可人最难言也最复杂。
真鼎豹坯看到鱼也遮掩衣兜的动作，眼里闪过笑意。
鱼肆：“姐，为什么他笑得那么灿烂，我却感觉他好可怕！”
听到鱼也的想法，鱼也不可否认。
“可能皮笑肉不笑吧！”
这男人说自己修的是无情道，鱼也倒是觉得挺符合的。
她所见过的几个修无情道的人中，脾气和煦的就占了三分之二，大抵修炼此道，需提前证道，亲手解决他们的桎梏，所以显得修炼此道的人无情。
别人是先修道再证道，修无情道的人是先证道再修道。
两者意境完全不同，修炼方式也不可能一样。
鱼也也不懂无情道，但是她知道，表面上越是有情的人越是无情。
真鼎豹坯的温柔还真不一定是他温文尔雅，反而是对凡事都漠不关心，也就不会被扯动思绪，更不会有多余的情感，类似于表演型人格。
这个话题暂且就这样，真鼎豹坯也没有再发起话题。
“请问外面出什么事了吗？”
真鼎豹坯问道。
“死人了。”
鱼也语气淡淡，一个惊悚的事从她嘴里说出来就像是睡着了一样简单。
要不然，难道要大呼小叫说：啊啊啊啊啊啊，死人啦？！
鱼也做不到，忽略对面两人诡异的眼神，她老钟态态的站着，淡定样十足。
“什么？！死人了？你钻进来干嘛，怎么不往外跑。”
“外面堵死了。”
钱锺焦急起身，急匆匆地穿上鞋子，绕开鱼也推开木门就要往外冲。
又被外面拥挤的人群给大力地顶了回来，没能出去。
钱钟皱皱眉头，手上用了点劲，外面的人还在挤着，只能是等松动后再推。
外面尖叫声，小孩哭声，吵闹声掺杂在一起。
钱锺一脸狐疑：“死者男的女的？怎么死的？外面是发生拥挤了吗？
鱼也转头，侧脸在灯光下散发着莹润的光，双眸犀利，目光直指钱锺：“没看到，但是死亡症状和张一凡一样，不知道。”
“你这意思是说外面死人了，但是跟张一凡案件中死者死亡症状一模一样？！”
钱锺这回推开了门。
“昂。”
鱼也跟在钱锺身后，走了出去。
这个警察明摆着不相信自己的话，鱼也看出来了。
跟在两人身后的真鼎豹坯听到鱼也的话，眼神闪了闪，安静地跟在两人身后，他也想去看下现场。
他就是为张一凡这事而来。
他虽修无情道，却也会点鬼神术法。
他们家族世代相传，自己也极其喜欢，便钻研了一番。
此次被请来，正是以特邀专家的身份参与破案，案子的细节他自然已经看过，张一凡尸体的现状他也清楚。
那就是被扒皮喽？
刚才鱼也没看清就闪了进去，只能注意到那个空间内被铺盖在桌子上的人皮，形状是人微俯在桌面上的，但是头骨与身体分了家，身上的血肉似乎也被什么东西吸光了。
图留一副搭着人皮的骨头架子侧坐在榻榻米上，身上的红裙和裙子下的血映衬。
火锅还在桌子上咕噜咕噜地煮着，更为惊奇地是，满地的痕迹只能表明室内只有死去的女子一人，那和她做爱的那个男人在哪里？
如果没有男人，那她的声音是自己外放的？还是别人放的？
鱼也百思不得其解。
他们三人没有贸然到现场，只能等警察来。
钱钟平时这么毛躁冲动的此刻倒是安静地很。
真鼎豹坯看到他那个样子，忍不住打趣，“钱大警官，盯得那么入迷，可看出来了什么？”
钱锺白了他一眼：“去！别寒暄我，不过我确实看出来了点东西。”
“你们看，这里。”
干警察多年，钱锺眼神毒辣，确实能看出别人看不到的细节：“这里，像不像是什么东西带出的痕迹？”
他指着一处血液带出的细长痕迹让鱼叶两人看。
“这么细，是衣服的线？”，真鼎豹坯托着下巴思考。
鱼也莫名想起刚才看见的那个虫子。
这个细长的痕迹不就是虫子沾到血迹后，爬行地痕迹！
“像是虫子爬过的痕迹。”
钱锺摸了摸下巴。
“确实像….但我很希望是别的线索，难道你要告诉我虫子是本案的凶手？”
“为何不会？”
鱼也当然反驳。
凡事无绝对，更何况鱼也不止一次见过那个虫子，之前在控制系教学楼里看见过，在张一凡死去的大树树干上也见过。
一开始，她觉得张一凡或许遇到了什么仇家，可是，现在想来，极有可能是张一凡自己造成的。
她一定是和傀儡兽做了什么交易，被傀儡兽坑了。
至于分尸，这是一个小虫子做不到的，一定存在另外一个真正的人，那个人有可能是张一凡很熟，并分尸的人！
“就在刚才我见到一种虫子从这个门里爬出来，张一凡尸体被发现的那个晚上，我同样见过。”
钱锺笑了，似乎觉得鱼也在异想天开说大话。
“你见过同样的虫子有什么稀奇的？”
“如果我说这种虫子可以噬人渎血呢？”
鱼也淡淡说道。
真鼎豹坯闻言眼睛一亮，深深地看了鱼也一眼。
“你是说…傀儡兽这种东西？”
傀儡兽，这是什么东西？
钱锺不解。
“傀儡兽是什么？”
他看着现场，如果真有这种东西，那这杀伤力也太恐怖了吧！
钱锺夸张讲，他双眼瞪大，眉毛横飞：“太凶残了吧！真有这种东西？”
上回张一凡身体内的血最起码是存在的。
这回这个人直接被吸干了，留了一堆肌肉干纤维和皮层。
“傀儡兽，顾名思义，是傀儡。它拥有虫子般小巧的体积，不属于任何种类，如果硬要掰，它的习性确实和虫子很像。这种生物可以通过寄生的方式存活，杀伤力是很小的，平时以吸血为主，口器很长，有点像蚊子。”
钱锺：“杀伤力小，那你在这说什么…”
鱼也：“那是傀儡兽没有与人签订契约的时候。”
真鼎豹坯看了鱼也一眼，眼含赞同：“对，一旦签约，它可以寄生在寄主的身边，这种虫子特别喜欢吸食生物的血肉，但是它太弱小了，这时候要怎么办呢？就可以制造一种幻境，营造出一种伪实现，让人误以为实现了的，其实那个人已经沉浸在了傀儡兽做的美梦里。”
就像是张一凡的身体，不只是人工裁剪过的痕迹，更有傀儡兽作祟的痕迹。
刚才鱼也一提醒，真鼎豹坯就想起了这种生物。
钱锺了然，却往另一个方向想：“我滴乖乖，这要是开发出来放到战场，是不是能把虫族干翻？”
他没提到帝国，是始终认为这种生物如果真的存在，不应该用来对付人族。
鱼也：“前提是能控制他，一个人最多能养一只傀儡兽，上一个死了，下一个才会诞生，且极其难存活，需要非常苛刻的条件，食物和资源缺一不可。”
真鼎豹坯迈出现场，走到钱锺身边，搭上他的肩：“不过，小虫子能吸破虫族嘎嘎硬的皮？”
钱锺没回答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咋回答？
不过他却说：“你们两个怎么知道？”
鱼也：“遇到过，好奇查了查。”
真鼎豹坯噎住：“我干哪行，你不知道？在这明知故问。”
钱锺：不好意思，还真不知道，除了刚刚被你俩吓到。
真的谢谢，请不要吓他这种老年人。
不对啊！
钱锺突然反应过来。
可若真是沾上了这傀儡兽的名堂，钱锺都能预料到这个小虫子疑犯写进档案后，真的定性后，系统发布到星域上，该是多么的令人匪夷所思。
星域网民肯定第一个不认同，你跟我说虫子会杀人？
开玩笑吧？
钱锺都能想象到，这帮网民恐怕能给警方官方号喷成筛子。
“先让他们查吧。”
地方警局到了，钱锺和对方带头的警官碰了下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