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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考察通过,那就是一伙人。若是考察不通过,那就是边缘人。
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定好诨名,众人接着又商议起了此次行动所需的装备物资。
这方面,需以后勤部长大金牙为主导,白辰只负责拉出清单即可。
另一方面,雪莉杨表示可以通过大使馆渠道,从美国采购一批高端防毒面具,以及水陆两栖冲锋衣。不过,空运过来需要一定时间,前后一个月差不多。
将所有物资确定好之后,已经是中午时分。为了给张赢川接风洗尘,也为了庆贺开启下次行动,白辰在北京大饭店开了一桌,一行六人好好地搓了一顿。
酒过三巡,除了白辰和雪莉杨之外,其他人都有些微醺。
白辰没酒意,是因为他酒量好。
雪莉杨则是没喝酒,她也不爱喝。
这男人一旦酒意上了头,牛逼就开始吹起来了。
胖子兴奋道:“太好了,一想到就要去云南,我这颗火热的心都快按捺不住了。阿诗玛可是我的女神,勾了我不知道多少年。还有那些燃烧着热烈爱情火焰的少数民族少女,那可都是我的向往。这次去了云南,胖爷我好歹也得勾几个回来。”
老胡道:“胖子,你他娘的灌了几口黄汤,就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是吧?”
胖子道:“今儿高兴,吹吹牛逼而已,胡司令你又何必上纲上线?”
老胡道:“你丫那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我跟老白强制不准你去找甜妞儿了,你现在又开始想少数民族少女。再多喝几杯,你是不是还得想邓丽君?”
胖子道:“也不是不可以,胖爷我配她是绰绰有余。”
老胡骂道:“去你大爷的,你还真敢想。”稍稍顿了顿,他又道:“其实,少数民族的女子根本没有电视里演的那么美好。我以前在越南打仗,经常和云南的少数民族接触,那里的哈尼族、彝族、壮族女子,看起来就跟越南女人没什么区别。”
大金牙插嘴道:“胡爷,那您肯定是看差了,我料想您打仗的地方,一定在穷山恶水之地。我也在云南插过队,那里的漂亮傣族妞儿,真是个顶个的苗条。嘿哟喂,那小蛮腰儿,至今都令我魂牵梦萦,要是真能娶一个回家,这辈子就圆满了。”
胖子道:“胡司令,你不地道啊,居然想唬我。”
白辰道:“胖子,老金,你们一个二个,都他娘的是老色批。”稍稍顿了顿,又道:“那云南之地,可是有着痋术、蛊毒、降头三大邪术,尤其以苗疆的蛊婆最令人防不胜防,她们所驱使的情蛊歹毒阴险,谁要是招惹上了她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听到这话,胖子和大金牙不禁浑身一震,酒意醒了一半。
大金牙道:“龙爷,世上真有蛊毒和降头?”
白辰点了点头,并未多言。
这时,张赢川开口道:“老白说的是真的,我有一个同族的堂弟,七二年逃去缅甸加入缅共,七五年缅共失败,他带着几个同伴逃回国,就曾遇到过恐怖的蛊毒。”
白辰闻言不由得心中一动:“他说的难道是司马灰?”
老胡道:“老张,你那堂弟遇到了何种蛊毒?给咱们讲讲呗。”
张赢川道:“我那堂弟从缅甸逃回来时,途经野人山,遇到一伙绺子。那伙绺子原是东北晦字营的人,因为得罪了一方大势力,被打残逃到南洋,以挖坟掘墓为生。而他们之所以出现在缅甸野人山,似乎是为了占婆王朝阿奴迦耶王的神秘宝藏。”
“我那堂弟自小便跟我同门学艺,得了本家的真传绝技,又会绿林中的盘海底,因此被那伙绺子的首领看中,双方遂结成临时同盟,约定共探占婆宝藏。”
“在探寻宝藏的过程中,他们遇到了恐怖的蛊毒,那蛊毒是占婆人从云南学过去的,一千多年了仍然有效。只因团队里有人触碰到那里的水,就被微小的水蛭卵附体。那水蛭卵入体后,迅速孵化,并不断吸取那人的精血壮大,吸光那人精血后,又设法钻了出来。”
“然后,那人的脑袋就像喇叭花一样,砰的一声裂成四瓣,死得惨不忍睹。自此之后,那人就变成了一条半人半水蛭。不对,应该是水蛭的载体,柬埔寨女皇水蛭。”
“柬埔寨女皇水蛭又会不停的地在水中产卵,随着水流飘散,形成一个防护圈。再有后来者触碰到防护圈的水,又会被附体吸食,然后爆体变异,如此周而复始。”
听到这里,白辰心道:“说的果然是司马灰。”
其他人则听得一脸凛然,只觉那玩意太过诡异恐怖。
原本还想着勾搭少数民族少女的胖子,这会儿也没那个心思了。
大金牙道:“张爷,您那个堂弟没事吧?”
张赢川道:“当然没事,这事都是他给我讲的,他要是有事,还怎么回国?”
大金牙又问:“您那堂弟既然活了下来,想来是有解蛊之法。”
张赢川道:“我本家所传的《金点秘传》绝技,分天、地、人三册,天为先天掌中八卦,地为九州山川地理,人则是相尽天下万物之学。只可惜,我资质不行,未得恩师真传。我那堂弟有这门绝艺傍身,自然可以轻松解去蛊毒。”说到这里,他又看向白辰:“老白,你学究天人,见识广博,不妨猜一猜,我那堂弟是如何解掉这种邪恶蛊毒的。”
白辰挑眉道:“怎么?考校我?”
张赢川忙摇头道:“没有没有,就是互相交流印证一下。”
白辰接着道:“张三太爷所传的《金点秘传》绝技,我闻名已久,可惜无缘得见。不过,既然此绝技是相物之术,其根源便脱离不了《九州山海图》的范畴。”
“大禹所创的《九州山海图》,旨在教人识别天下万物,然后根据其弱点加以应对克制。后世之中,除了张三太爷传下的《金点秘传》绝技,搬山派的生克制化之术,以及阴阳端公的《阴阳宝笈》秘术,都是以此为核心开创扩展的。”
“一言以蔽之,天下万物,有一生,必有一克。这是天道规律,没有任何生灵能够违背。你说的这个蛊毒,它虽然诡异邪恶,但也必然有克制破除之法。”
“正如被蛇咬了,七步之内必有解蛇毒的药草是一个道理。”
“说来也巧,我几年前在贵州行走时,曾经认识一个老村医。某天,有人送来一个七八岁的孩子,那孩子肚子翘起老高,脑袋肿得像一面鼓,性命危在旦夕。”
“老村医看了孩子的情况,随即找来几个鸡蛋,打碎了放在盆中,然后让那孩子去闻。才闻了不到两分钟,那孩子便搜肠刮肚地呕吐起来。他吐出之物,尽是拇指长一条的大蚂蟥。不止如此,他的眼耳鼻等其他几窍之中,都纷纷有蚂蟥爬出。”
“只不到一顿饭的时间,那孩子体内的蚂蟥便全部爬了出来,他也因此保住了性命。围观者见状,纷纷大呼神仙手段,老村医却连连摇头,随即说出原理。”
“原来,那蚂蟥身上长有一圈圈吸盘,只要附在人体之内,若它不主动收吸盘,任你有逆天的手段也取不出来,强制取出,只会伤及宿主。但是,那鸡蛋的腥味,却是蚂蟥的最爱,以此为引,便可将蚂蟥引出来。这么一来,怪病自然也就不药而愈了。”
“依此推测,你那堂弟一伙人碰到蛊毒水的地方,附近必然有一些湿生卵化的生灵,只需找到这生灵的卵,打碎了去闻,体内的蛊虫自会爬出,从而解掉蛊毒。”
这番解释,不可谓不新奇,只听得众人一愣一愣的。
张赢川则是满目震惊,随即竖起大拇指:“老白,我真服你了,就是你说的这样。我那堂弟正是在附近找到一窝缅甸蟒的卵,打碎之后才解了蛊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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