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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金牙闻言吃惊道:“乖乖,这么大,都能堪比一头小鲸鱼了吧。”
老胡也道:“这世上真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
这会儿功夫,胖子已经买酒回来了,顺便还带了一些花生米。
喝着小酒,就着花生米,再唠着嗑,倒也颇有几分惬意。
白辰心想,按照逃不掉的命运轨迹,应该就是这老刘头引出了鱼骨庙。想到此处,他直接问道:“刘师傅,您刚才说指点我们一个地方,那地方能看到这鱼?”
老刘头摇头道:“不能看到活的,只能看到这鱼的鱼骨。”
稍稍顿了顿,他又道:“铁头龙王平时根本没有,几十年也未必能见到一回,有迷信的就说它是龙王爷变的,要不怎么给起这么个名儿呢。当年我见到的那条,还是黄河发大水搁浅的,当时正赶上天热,没一天就开始烂了,附近的人怕得瘟疫,就商量着把鱼肉剔下来烧掉。”
“处理了烂鱼肉,还剩一副鱼骨架子,大伙都不敢擅动,因为害怕龙王爷怪罪。就在这个时候,来了一个外省人,自称是做生意的。此人似乎也非常迷信,就出了一些钱,在离我们这儿不远的龙岭,修建了一座鱼骨庙,以保附近风调雨顺。”
再次顿了顿,他继续道:“我要告诉你们的地方,就是这鱼骨庙。”
白辰闻言心道:“果然是鱼骨庙。里面可是有个棺材涌,可以汲取不少龙脉之力。虽然黄河龙脉不能动,但这棺材涌也相当不错,足可堪比九龙罩玉莲。”
“鱼骨庙?”
大金牙面带惊异道:“这玩意我听说过,在天津地面上也曾有过。”说到这里,他又问道:“刘师傅,您说的鱼骨庙,是不是鱼骨做梁,鱼头做门,贡奉河神的?”
老刘头道:“没错儿,是这样。”
略微停了停,他又道:“不过,那位商人修的鱼骨庙,只是个破落的草台班子,也曾有附近的乡民去上过香,但一次都没灵验过,久而久之就没人去了。”
老胡问道:“那位商人呢?”
老刘头道:“鱼骨庙修好后,他就再没有出现过了。”
听到这里,老胡留了个心眼,暗暗记了下来。
他本就家学渊源,跟着白辰混的这段时间,顿时厚积薄发。
很多以前不甚明了的门道,现在已渐渐拨云见日。
倒斗摸金的技艺,主要是望、闻、问、切四字诀。问字诀之中,上乘之法乃是问天打卦,因为《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少了半本,他也没能学会。而且,要想学问天打卦,不但需要花费大量时间和精力,还需要极高的天赋。
因此,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学一些下乘之法,也就是捡舌漏。
所谓捡舌漏,说白了就是临机应变的套话,想方设法从对方口中套出有用信息。然后,再综合这些信息,分析出大墓的年代、背景、方位、结构等等。
如此这般,一边喝,一边聊,老刘头很快就上了头。
老胡趁机问道:“刘师傅,这附近有没有出土过什么古墓?”
老刘头道:“有啊,不过都不是什么大墓。”
老胡接着道:“那敢情好,您快给我们说说。”
老刘头酒后吐真言,有啥说啥:“前段时间,我们这儿发大水,冲出几座古墓,你们考古队的人来鉴定过,说是宋代的,没什么好东西,就几个破罐子。”
稍稍顿了顿,他又道:“说起这个,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来,前几年闹干旱,黄河都快见底了,乡里组织大伙去清淤,从淤泥中挖出来三只大铁猴子。好家伙,那大铁猴子每一只都有数百斤重,身上雕刻的花纹优美流畅,外边都是镏金的。”
“后来革委会的人来了,说是要拉去炼掉,为国家做贡献。结果,铁猴子还没炼掉呢,几个负责人就做梦了,梦见三个白胡子老头向他们哭诉求饶,但他们根本不信,转天就把三只铁猴子拉到炼钢厂炼掉。没成想,才过了两天,他们就全部暴毙了。”
“有人说,那三只铁猴子是猴精变的,那几个负责人不放过它们,它们的冤魂就回来报复。还有人说,那三只铁猴子是唐代用来镇河的祭器,有大功德在身,那几个负责人不放过它们,是遭到了报应。总而言之,说什么的都有,传得很是邪乎。”
接下来,白辰和老胡轮番上阵,又问了一些与古墓相关的事情。
但老刘头所知有限,终是没能再套出有用的信息来。
这一通好聊,直到半夜才画下句号,几人都是意兴阑珊。
第二天一早,问清楚路径之后,四人便径往龙岭而去。
出发之际,白辰又默默复盘了一下原著剧情,心里很快就有了底。
按原著描述,龙岭那个迷窟里,除了人面黑腄蚃之外,并没有多大危险。
至于那幽灵墓,难得住其他人,又岂能难得住他这个穿越者?
况且,不论是那棺材涌,还是那闻香玉,都值得走一遭。
棺材涌的龙脉之力对白辰有大用,这一点自不必说。
而那块闻香玉,更是极品中的极品,可以卖出一个让人做梦都笑醒的价钱。虽然几人眼下都不怎么缺钱,但能拥有一件闻香玉做的贴身首饰,谁会拒绝?
半道上,胖子抱怨道:“老白,老胡,老金,我实在有些想不通,你们仨到底抽的什么风,非要去看那破鱼骨庙不可。要知道,昨天在黄河上,咱们几个可是差点就成了鱼食,现在还要去看它亲戚的骨头,有什么好看的?要我说,还不如赶紧找个地方干一票来得好。”
白辰闻言无奈一笑:“老胡,看来咱俩昨晚都做了无用功,这厮什么收获都没有。”
老胡道:“他就是个夯货,咱们就别指望他了。”
胖子顿时就不乐意了:“不是,你俩什么意思,我他娘的咋了?”
白辰道:“我跟老胡昨晚捡舌漏,你丫是一句没听进去,还好意思问。”
老胡接过话头道:“我估计他是光听故事去了。”
胖子不解道:“不就是闲聊听故事吗,需要什么收获?”
随即,他又转向大金牙:“老金,你有什么收获?”
大金牙面带自信道:“我自然听出了一些门道,那鱼骨庙的鱼骨十分难得,咱们要是搬回去卖给自然科技博物馆,肯定能卖出一个好价钱来。”
白辰一听,顿时笑骂道:“得,你他娘的也是个棒槌。”
老胡也笑道:“其实,这也怪不得他俩,毕竟他俩都不懂行。”
大金牙追问道:“龙爷,胡爷,这里头究竟有什么说道?”
白辰道:“通过昨晚捡舌漏得到的信息,不难分析出一些东西。老刘头说,那商人是为了过河平安才修的鱼骨庙。可是,既然是为了过河平安,为什么不修在河边,偏偏修在龙岭的深山大壑里?这一点本身就很可疑。”
稍稍顿了顿,他又道:“再加上,老刘头说那鱼骨庙修得很不正规,就像个破落的草台班子,连个像样的神像都没有。那商人大费周章,出钱又出力,难道就是为了修个没什么香火的草台班子?这一点我是不信的。”
老胡随即接过话头:“如果再结合这一带古墓众多的信息来看,那商人的举动就不足为奇了。我料定,那商人就是咱们的同行,修庙是假,摸金才是真,修庙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方便他在庙下挖盗洞取宝,这才是他真正的意图。”
听到这番话,胖子和大金牙顿时浑身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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