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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辰继续道:“那石函天书在杨家传了几百年,见证了杨家门楣中兴的全部过程。到了清末时,杨家盛极而衰,只剩一棵独苗,名叫杨小八。因为父辈的缘故,杨小八身中西域最恶毒的坛仙蛊咒,即将命不久矣。但他谨记祖训,即便家破人亡,流落江湖,命途多舛,他仍然没有窥看天书。”
“就在杨小八蛊咒爆发即将死去之时,他藏身的破庙来了一个身怀道眼的火居道,那火居道看出他身上有天书重宝,于是趁他昏迷之际偷窥了天书中的三页内容。倒不是那火居道良心发现,不想看天书全本,而是他福运不够,只能看到三页。就是这三页内容,让那火居道得了一身通天本领。”
“那火居道为了还偷窥天书的因果,利用从天书中所学到的鬼门十三针,帮杨小八拔除了身上的坛仙蛊咒,并留下鬼门针法秘笈,从此销声匿迹。其后,杨小八时来运转,终成为天津卫的一代奇人。至于那个偷窥天书的火居道,正是当年撺掇我祖父一起盗墓鬼门河的鸟人。”
“那鸟人不识天数,下墓探宝再也没有回来,实是他应得的报应。”
再听到这里,老胡不不由得心想:“难道这世上真有因果报应不成?”
这时,胖子忽然问道:“老白,依你之见,那天书究竟是啥玩意?”
白辰翻了个白眼,说道:“我他娘的怎么知道?我又没看过。”
稍稍顿了一顿,他又道:“不过,我还是有些相信这个传说的,毕竟上古有龙马献河图与玄龟献洛书的传说,而且就发生在黄河这一带水域。再就是,我小时候曾见过崔老道,他讲过一些模棱两可的隐秘,应该足以佐证这个传说。”
胖子追问道:“崔老道是什么人?他又讲了什么隐秘?”
白辰道:“天津卫的奇人,有四神、三妖、七绝、八怪。四神之首的殃神便是崔老道,他跟我爹是旧识,我爹之所以会去当兵,就是受了他的忽悠。在崔老道被革委会斗死之前,曾带着他孙子崔大离来我家做过客,他跟我爹叙话时我恰好听到了一些。”
“那崔老道自称是白鹤真人的弟子,受白鹤真人的指点去抓三足金蟾,却因在龙虎山五雷殿偷看了两行半天书而学得一身本领。龙虎山五雷殿所刻的天书,与那老龟从鬼门驮出来的天书正是同根同源,皆是玄天上帝所传,可统称为鬼门天书。”
“据说,当年姜子牙才看了三行,张良才看了两行,便足以定鼎天下。崔老道看了两行半,五行道术、阴阳八卦、奇门遁甲就全都学会了,更是擅长降妖捉怪批殃榜。只不过,他福缘太浅薄,不能人前显圣,否则必遭天谴,所以一生都在坑蒙拐骗。”
“还有,我这一身阴阳秘术,貌似也与鬼门天书有关。相传,当年大明的掘子军统帅周遇吉,也就是阴阳端公的祖师,曾经射杀过一只老虎,从老虎口中救下了一只老猿。老猿已经通灵,为报救命之恩,带着周遇吉去某处悬崖观看天书。”
“正是因为看了这篇崖壁上的天书,周遇吉才学会一身惊天动地的本领,及至后来开创了四大世家之一的阴阳端公。只可惜,他的后人不争气,连他万分之一的本领都没学会,而他所传下的《阴阳宝笈》秘本,也辗转流落到了我的手中。”
“综合这些隐秘便可以佐证,这鬼门的传说恐怕未必是空穴来风。由此更可以推测,这鬼门河古墓是何等的凶险,咱们去了完全就是送菜。”
听罢,胖子长叹道:“想不到,真是想不到,想不到这黄河龙门,竟然牵扯出这么多弯弯绕绕,要不是老白你见识渊博,我们哪会知道这些?”
老胡道:“黄河孕育了中华文明,在数千年的历史长河之中,黄河古道不知道演绎了多少神秘怪诞的诡事,老白所讲的也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白辰道:“没错,黄河的确是中华民族的母亲河,咱们要心怀敬畏。”
事实上,他心中已然猜到,这龙门必然是黄河龙脉的龙穴所在。
若是汲取了黄河的龙脉之力,恐怕都可以直接满级了。
但他不能这么干,黄河龙脉一旦失衡,中华大地必将多灾多难。
一通闲谈下来,不知不觉就过了半个多小时。
小船过了龙门,又拐过数道河湾,终于见到岸上有灯火闪烁。
船老大急忙将小船靠了过去。
靠岸后,等胖子付了钱,他便抱着儿子急匆匆去了医院。
成功落地,四人都不禁长出了一口气,悬着的心也随之落下来。
这古田县历史悠久,最早可追溯到殷商时期。
只不过,现如今已没有殷商遗迹,只有一些明代遗留。
进了县城,四人就近找了一家招待所,胡乱冲了个热水澡。
热水澡一冲,原本半死不活的大金牙,立刻就还阳过来。
本来还想找个馆子整点好吃的,但因为时间太晚,都打烊了。
无奈之下,只好找招待所整了几碗挂面,囫囵凑合一顿。
正吃得酣畅,煮面的师傅过来搭话:“您几位是北京来的吧?”
白辰挑眉道:“是啊,听您这口音,难道也是北京来的?”
煮面师傅道:“嘿哟,这不巧了吗,这不。我北京通县的。”
白辰道:“难怪难怪。”又问:“师傅您贵姓?”
煮面师傅道:“免贵,姓刘,叫我老刘头就好。”
白辰道:“我姓白,我们是考古队的。”
所谓考古队,只是对外的说法,为了掩人耳目。
老刘头道:“真赶巧了,想不到在这儿还能遇到家乡人。”
白辰旁敲侧击问道:“刘师傅,您来这边多久了?”
老刘头道:“解放前我就跟家人搬到了这边,已经几十年了。”
白辰道:“就您这情况,还保留着乡音,实在难得。”
老刘头闻言微微一笑,随即问道:“你们咋会搞得一身狼狈,跟从锅里捞起来似的?”
白辰叹道:“甭提了,运气不好赶上了大雨,渡河的时候又遇到一巨物,差点没被它带到河里,这倒霉催的运气,也是没谁了。”
老刘头闻言一震:“巨物?你们不会是碰上河神爷了吧?”
白辰道:“是,船老大确实称那巨物为河神爷。”又问:“怎么,您知道?”
老刘头点头道:“其实我见过那玩意。那时候还没解放,我才不到十五岁,有幸见过那玩意一次,你们要真想看,我告诉你们个地方,你们可以去瞧瞧。”
白辰心中一动,随即吩咐道:“胖子,去买两瓶好酒来,咱们跟刘师傅好好唠唠。”
胖子虽然不情愿,但也有些馋酒,应了一声便转身往小卖部而去。
老刘头忙推辞道:“咱们就随便唠唠,不用这么客气。”
白辰道:“嗐,这算什么客气,咱们异乡见老乡,不喝两杯怎么说得过去?”
老刘头道:“成,那我今儿就承您几位的情了。”
大金牙问道:“刘师傅,您说您见过那玩意,那玩意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是个大王八吗?”
老刘头道:“不是大王八,是条大鱼。这鱼的学名我也不清楚,不过有个俗名,大伙叫它铁头龙王。跑船的都迷信,说它是河神变的,只在涨水的时候才出来。”
“铁头龙王?”
老胡和大金牙闻言,不禁默念了一遍。
大金牙又问:“刘师傅,那玩意得有多大?”
老刘头想了想,说道:“那玩意有七层青鳞,鱼头全是黑的,比铁板还硬,而且有解放卡车的车头那么大,鱼头鱼身鱼尾加起来,比解放卡车还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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