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单歇暮被看房中介的电话吵醒的。
虽然她迟到了,但是中介对她客客气气的。因为她看出单歇暮的购买意向很强,要是谈成了,她这一年都不用愁了。
房子很大,层高,落地窗面积巨大,为了保护隐私,玻璃都是防窥玻璃,视野开阔,对着南江、女神塔,风景秀丽,几乎可以把小半个兖宁收归眼底。
室内的装修一流,家具很多都是国外进口的,格局也做得不错,适合人生活。
单歇暮拍了个视频,心里很满意。
最特别的是,楼顶还带了一个花园,花园归顶层住户所有。通往楼顶花园的通道在室内。
单歇暮跟着中介上去看,王中介介绍得相当用心,“当初这栋楼发售的时候,就因顶层的空中花园设计而闻名。这花园都是用特殊材料建造的,使用寿命不会低于10年,最妙的是这个玻璃花房,采用了高科技技术,玻璃都是自动清洗的。单小姐要是你买下了,就相当于有一个后花园了。”
楼顶的花园一半用特殊的建筑材料搭建了一个半遮的顶棚,从顶棚内一直往外延伸出连接一个玻璃花房。
花房里栽种的植物早就枯萎了,看起来一片萧瑟。
那新开的花都是刚刚搬上来示范作用的。远看还好,近看就有点不美观了。
“单小姐,这花园嘛,就是要自己动手搞得生机勃勃才有趣是不是?”王中介笑得热情,圆滑得很。
“没事,把花重新种上就好了。”单歇暮没有很在意,试着过去扭开了玻璃花房的自动清洗开关,猛烈的水花喷涌而出。她对花园里的其他设备也进行了查验。
花了几个小时把房子里里外外都看了一遍后,单歇暮和王中介吃了一顿饭,开始谈价格。
接下来的几天她都特别忙,忙着签房子,忙着搬家事宜,还忙着和容沁周旋。
小男孩一家去旅游了,白筵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更多了,单歇暮告诉了他要搬家的事情,他没什么意见。
她去哪他就去哪。
容劲依然是每日一条问好短信,因为可能忙着公司斗争,不再来过南陵别墅这里。
单歇暮喜欢效率,在忙活了一周后,就把房子搬了。
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
日子,似乎就在单歇暮看店,白筵在家学习中悄悄溜走了。
偶尔单歇暮会带着白筵出去兜兜风,也去过几次斋藤坊,阿青心性比较小孩子,每次见到白筵都要在那里感叹半天。
阿奈性子很淡,除了初时有些惊艳,后面如常。
单歇暮用钱给白筵办了身份证,编造了身份来历。阿青听了白筵的悲惨身世,对他又多了几分怜悯。
不过白筵一如既往的不爱说话,坐着轮椅在那里,按照阿青的话来说就是一个美得不像话的木头美人。
除了对单歇暮,对谁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楼顶的花园经过打理,也悄悄绿了起来。
当然,自己从种子种起来是不可能的,单歇暮直接买了花苗回来种。
花园主要还是白筵在打理,单歇暮倒是想不到他还是一个园丁好手,花园被他整理得井井有条。
因为白筵对楼顶的水池不感兴趣,单歇暮就给弄了睡莲进去,只是看起来有点半死不活的。
睡莲种植颇需要耐心,最后还是白筵把它们养活了。
下午单歇暮出去购物时,鲁川来了个电话,和她说的是那帮人贩子的事情。
雨季过后,警察就进入了牛坪村,进行调查抓捕,鲁川和她大概说了一下案情进度。最终的审查结果还没有出来,不过估计不会轻判。
单歇暮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心底对那帮人恨之入骨,在山里的经受的那些非人折磨,简直刻骨铭心。
她不提,不代表就过去了,在那里造成的阴霾可能一辈子都没有办法消除,绝望、恐惧、黑暗、暗无天日的折磨……
若是没有遇到白筵,她可能已经在黑暗之中应激死掉了,此刻就是山里一副恶臭无人知晓的白骨,孤零零,掩埋在黄泥之下,无人知晓。
她一向不是个善良的人,也特别喜欢有仇必报,如果不是因为身边有白筵,她可能已经想好怎么和他们同归于尽了。
还想繁衍生息,就应该断子绝孙!
“鲁川,帮我成立个妇女拐卖基金会吧,特别给我盯紧那一块,一只母苍蝇也不准带进去。”
鲁川眉眼诧异,“公募还是私募?”
“公募。顺便告诉一下我哥。”树大好乘凉。
“你……”已经不介意么?那种非人的经历,想起一次就是对自己伤害一次。鲁川到底没有说出口。
“好。”
单歇暮挂了电话,冷笑一下,果然没容沁什么事。
在人烟稀少的景点,突然被敲晕过去,连谁敲的都不知道,她能指正谁?
就凭容沁恰巧看到过她的出行计划?
东西买完,出到外面又下雨了,深秋了,刺骨的寒,单歇暮觉得自己特别需要温暖。
回到家里,灯没有开,房子安静得一根针掉下来都能听得见。窗帘半开,因为下雨的缘故,屋内光线黯淡。
单歇暮没有开灯,赤脚走在地板上,眼睛巡视了一番,并没有看到白筵,最近他尤其喜欢上楼顶呆着,现在不用想也知道他应该是在楼顶上。
单歇暮找了衣服,进了浴室。出来擦干头发后,才上了楼顶。
雨势依旧很大,敲打在花房的玻璃上,劈里啪啦地响着。
她心心念念的人就躺在长椅上,色泽迤逦的尾巴随意搭在一旁,身上盖着一个小毛毯,单手枕在脑后,淡淡看着玻璃外的雨流。美得令人想要拍下来,只是眼神稍许显得冷清。
单歇暮走过去,他温热的躯体诱惑着她。她伸出手盖住他的眼睛,然后躺在他的身侧,抱住了他,如她所想一般,他的体温让她舒服又惬意。
看他没有动静,单歇暮放开了遮住他眼睛的手,双手改贴在他的脖子上,他的脉搏有力地跳动着。
在她搂上来那一刻,白筵原本冷清的眼睛就已经染上了温情,他轻轻地伸出手帮她取出压住的头发,同时拉过小毯子全部盖在她的身上。
尾部传来她脚丫子顺滑的触感,让他不由自主地眯起眼睛,片刻后凑近她的耳朵,轻轻地呵气问:“要不要我缠住你?”
他气息炽热,尾巴尖一点一点触碰她的腿,手置在她脑后,鼻尖轻点她的低垂,气氛瞬间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