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筵,过来!”一大早,单歇暮挑了一块大岩石,在上面刮了好久,终于完成了这幅“巨作”。一片稻田里,月黑风高,星星点点。稻田里人首尾身的人缠住了另外一个人,旁边还有一个人拿着布条去绑住这个人的眼睛。
被叫唤的人正在赶鸭子,闻声,他丢下棍子,身子扭滑过来。尾巴上绑着一个漂亮的蝴蝶结,鲜红异常。或许是知道了自己没有勾引成功,变脸比翻书还快,现在又在竭尽所能地扮演一个易推倒的小乖乖了。乖乖地待到她身边。
单歇暮手里拿着一根木棍,指着上面一个小人,“白筵。”,然后又指着另外一个小人,“单歇暮。”,又指了指被他缠住的人,“人。”,又交代了一下时间,“月亮、星星。”
“看懂了没有?”单歇暮顺道帮他把尾巴上的蝴蝶结绑紧了一些,用棍子挑起了他的下巴,直直看向他。
构图简单,一眼就可以看出是干嘛,他点了一下头。只是眼睛眨巴看着她,显然是不明白她画这幅画是要干什么。
“我们去绑人。白筵、单歇暮去绑人。”拿起一边地上的今天早上用剪刀剪出来的细细布条,单歇暮一边说一边把白筵一圈一圈绑了起来,“绑。”她切身的教了他这这个动词。碎花布在他身上绕了好几圈,他的手被松松垮垮地绑在了腰间。
她想绑人,看能不能运气很好地抢到一部手机。
“懂了吗?”单歇暮打了一个死结,满意地看了他几圈。
“嗯。”他一用力,细碎的布条一下子就全部崩裂了。单歇暮有些可惜看着这些一下子就被他崩裂了的碎布条,花了她一整块布料呢。
岩石还有一大块的空白,单歇暮就索性教起了他其他的一些东西。
“一、二、三、四、五……”每写一个字,单歇暮就教他认一遍。
端坐在一旁的他眼睛瞧着地上一笔一划写出来的字,他的眼睛恍惚迷茫得看着地上的字很久,才小声地跟着她念起来。
……
“这个是车子。这是路,车轮,车在路上跑。”画完一辆简单的小汽车后,指着上面的元素,一个一个教他。他一看到圆圆的轮子,眼睛顿时亮了,灼灼看向了她,眼神异常的炽热。
“嗯?”单歇暮笑着继续画其他的东西。
画了飞机小猫小狗等等,他兴味盎然,看得津津有味。
想了一下,她又画了连绵起伏的山,村子,山洞,还有路和路的尽头处密密麻麻的房子。“山洞,单歇暮和白筵睡觉、玩水、生火;村子,村民;路,出去,这里兖宁市。”
一个小人从山出去,沿着路,一直到密密麻麻的房子处。单歇暮指着那个小人,念着单歇暮。孤零零的小人,出去。白筵盯着画最后的小人和楼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情绪不高。
单歇暮瞧着他,笑开了,又画了一个简笔的小人,跟在先前小路上的小人身后,指给他看,“这个是白筵,好不好?”挨着她的人,拿起石头,把在兖宁的、路上的小人全部划掉,只留下了山洞里的两个小人。
所以,他是打算让她和他一辈子待在这深山老林了么……
单歇暮气结,又重新挑了一块大岩石,还是上面的画,路上是两个小人,最后的山头上两个小人,其中一个小人去了兖宁,人首尾身的小人留在山头,然后又回到了洞里;接着另外一个小人从兖宁出发又来到了山洞,最后两个小人一块回到了兖宁。
“嗯哼?”单歇暮虎视眈眈看着他,他脸色比她还难看,不理不睬地,晃着打蝴蝶结的尾巴回了山洞里。一副,你想走就走,我就要赖在洞里哪里都不去的模样。
不识趣的小鸭子嘎嘎嘎地过来,印下了几枚湿漉漉的脚印在两个小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