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歇暮两眼一摸黑,终于跑到了树丛里,只是树丛的障碍物太多,处处是树丛野草,拉着白筵走得东倒西歪。
狗吠声越来越近,人声在后面紧随。单歇暮看着被拉住的人悠悠闲闲的样子,逼急了直接就跳上了他的背,示意他赶紧带着她跑。
不过几十米远,一个迟疑间,狗已经追过来了,近在咫尺。
呲牙咧嘴,晃动着尾巴,虎视眈眈,狂吠不间断,偶尔回头看两眼远处跟过来的人,吠得越来越凶。仿佛只要他们一动,就要冲上来撕咬上一口。
单歇暮脸色发白,攀在他的背上,一动不敢动,狗的叫声让她心惊肉跳,若是被咬一口,那她估计直接在要藏在这大山里了。
还有白筵,根本就不可以让他们见到他的样子。
白筵手放在了单歇暮的腿上,背紧了她,斜眼生冷地睥睨跃跃欲试就要冲上来的狗,他晃着尾巴,打在枝叶上,“哗哗”作响。
“你倒是走呀,还待在这里干嘛!”单歇暮急躁地又推了推他,不跑就算了,还像没有听见一样,居然还和狗对峙了起来!
单歇暮又急又气,眼看着那打着手电筒的人越来越近,单歇暮挣扎就要下背,就算她被抓住了,他也不能被发现。
那伺机而动的狗一看到单歇暮动了,凶性上来,立刻冲了过来,速度之快,让人根本无法做出反应。
单歇暮动作顿住,脸色煞白。突然原本懒洋洋晃着的尾巴,瞬间变得无比凌厉,像一条鞭子,无比准确地甩在了要扑上来的狗身上。狗飞出去以后,才传来凄厉的惨叫声。
飞出去的狗立刻跑了回来,他的行为彻底激怒了这两条狗,它们齐齐向白筵的尾巴进攻。
生冷的脸面无表情,不等狗冲上来,就先发制人,这次尾巴迎着狗的脑袋精准甩打过去,接连两下,只听得两声重击声和哀嚎,两团黑乎乎的东西被甩得直接飞向半空中,然后就落在了小坡下,再也没有了声息。
空气中有了浓重的血腥味。
一束光,透过重重树荫,猛地就照到了单歇暮的脸上,单歇暮用手一挡,身下的人一闪,风一般,越过小坡,消失在黑暗中。
他游走得很快,翻过了一个山头,才慢了下来。单歇暮静静地趴在他的背上,手紧紧攀附在他脖子上。
她鼻尖似乎还可以闻到那冲鼻的血腥味,杀伐果断的样子哪里还有半分的慈悲和怜悯。
她被欺负了,他保护了她。
抓住赤-裸肩膀的手紧了几分,一双眼睛比星星还亮,眨巴看着穿梭在树林里的人。
追跟过来的三个人听到哀嚎声,加快了脚步,嘴里叫嚷着。当他们找到七窍流血的狗时,立刻怒不可遏,“谁,出来,敢打死我的狗,吃你祖上米啦!”
手电筒的往山上照去,空荡荡的,树木掩映,毫无声息,只有树木的沙沙声。仿佛刚刚看到的人影,只是错觉。
只有坡下脑浆四崩还温热的尸体和丢弃在一旁的荷花,证明这里确实有人来过。
一个胆小些的人一阵冷汗冒出,“哥,这、这不对呀,就算是有人打咱们的狗,也不可能一下子把狗打死呀,还死得一模一样。
而且,正常人也干不过两个狗。”其中三个人面面相觑,村里也不是没有打过疯狗,也要费好大劲才能弄死,这两条狗都有好几十斤,怎么好像就几秒钟就死了……
猛然觉得一阵阴森,都噤声了,拖着狗,鱼也不电了,逃似的跑出了这里的山坳。
村里关于这一带,又多了一个恐怖的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