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母说到李相夷时,慈爱之情溢于言表。
“哥哥有师父师母这样的亲人相护,琏亦为他感到高兴。”
他已得知李相夷的师父为救他,练功时走火入魔,并甘愿将功力传给单孤刀,以期他能去救李相夷。只是,所托非人罢了。
“你可看着一点也不像一国太子的样子。”师母不知想到了什么,摇摇苦笑道。
李琏也苦笑,“小时候,我是宫里最调皮捣蛋的那个孩子,从来没想过当什么太子。只是,造化弄人,父皇子嗣不丰,膝下只有我与大哥。大哥几年前被奸人所害,所以,这副担子我不想担也得担。”
“可是,一个人若是太重情义,是不适合做那个至尊之位的。何况,你与相夷......”
师母欲言又止。以她数十年的阅历来看,太子殿下对李相夷绝非止于兄弟或师徒之情,而自己这个傻徒弟到底是何样心思,虽然还不是特别清楚,但凭着昏迷数日中无数次喊“阿琏”来看,也许李琏并非一厢情愿。
其实,师母并非拘泥于世俗礼法之人。但一想到李相夷的身世背景,师母的脸色便有些不好看起来。
李琏觉得师母那双睿智的双眼,早已看透了自己对哥哥的心思。干脆直言道:“师母若是担心我以后会做对不起哥哥的事,我如今也没有办法自证,只能说,让时间来证明我的心......”
“唉,你们年轻人的事,我老太婆本来也懒得多管。但你可知晓相夷的过往?”师母希望是自己想多了,她家的傻孩子只是把李琏当作弟弟来看待的。不然,他的身份一旦揭开,不知到底是何情形。
李琏不假思索地道:“李相夷是四顾门门主,武功天下第一,我自然知晓。”
师母摇摇头,“以你的聪慧,不可能不知道,我指的并非这些人尽皆知之事,而是他的出身来历。”
李琏确实是在装傻,他从师母的言语和表情中,莫名地觉察到了危险,本能地不想揭开李相夷的身世来历,此时被师母点破,只得选择面对。
“哥哥说当时自己还太小,除了自己的名字之外,身世来历一点也不记得了。难道师母知晓?”
师母缓缓点头,开门见山道:“其实,相夷的父母于我们老两口有恩,当初收养他,也是存了报恩的心思。”
“但您并没有告诉哥哥他的身世,想必其中令有深意。”
“对,有些事,还得不知道更好。”
“既然如此,那您如今依旧可以选择不说。”
“但看如今情势,怕是无法一直隐瞒下去了。李琏,我且问你。若让你在相夷和皇位之间二选一,你会如何选择?”
李琏想也不想便道:“自然是选哥哥。我虽然是父皇唯一的儿子,但父皇正当壮年,这皇位也并非非我不可。而哥哥,却只有一个。”
师母点点头,“若你的父皇要对相夷不利呢?你又当如何?”
“自然是与哥哥同生共死。若没有哥哥相救,我早在五年前便死了,哪里会有今天。师母,哥哥到底是何人,让您觉得父皇会对他不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