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汀寒冷笑两声：“谁告诉你是我跟你打了，自然是把你师父喊回来让你师父跟你打啊。”
谢少虞：“……”你不讲武德。
见他吃瘪，江汀寒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心情很是愉悦：“之前你问的事情，我有空稍微查了那么一下下，有了些许头绪，想不想听？”
“江汀寒。”
“哎呀我的少虞，你这语气喊得可真是让兄弟我好生伤心呐……”感受到谢少虞投来的眼刀子，江汀寒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眼皮微掀：
“知道了知道了，哼，真是无趣。”
他坐在椅上单手支颐着脑袋，一手则拿起桌上茶杯晃了晃，抬眸盯着谢少虞那双碧色浅瞳，正色道：
“少虞，你知道临神殿么。”
谢少虞眉头微微蹙起，心下有了些猜测：“嗯，上界三大神殿之一，绘渊之境中最后来的人便是临神殿的。”
“当时绘渊之境内的情况，与之相应的那枚源石相连，当时不少人都在围观，所以临神殿才会出现在绘渊之境。”
“果然。”
江汀寒闻声扭头，“你早就猜到了？”
“嗯，与此前设想相差无几。”
“临神殿与绘渊之境存在着某种关联是必然的，只是尚且不知临神殿的人，在即将开启阵法的时机出现，到底是为了阻止绘渊之境被毁，还是为了隐藏些什么。”
“不知道。”江汀寒耸耸肩，拿过被谢少虞无情搁在一边桌上的白山茶把玩，“其实关于绘渊之境的信息，在上界属于一类心照不宣的禁忌吧，少之又少。”
“在上界待得早的人知道一些，不过大多数也不知起内情，只是知道有这么个地方，临神殿负责镇压。”
“嗯。”
“哦，差点忘了。还有件事，其实在上界类似绘渊之境的地界不止一处。”
“不止一处？”
“对，早前有个什么地方来着……人……让我回忆一下，你闭关这段时间我有点忘了，”江汀寒凝眉回忆，
“人皮什么镇，哎呀！反正就这个意思，凭咱俩的默契你应该能理解我的意思。只是那处相对而言薄弱一些，不知被谁毁掉了。”说到这里，江汀寒稍微停顿了下，
“说来也奇怪，那地方邪门得很，上界的仙者都没办法，只能镇压，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被毁掉。”
人皮？谢少虞心底的某根弦骤然绷紧，试探道：“是不是以人皮作画，制成人皮纸，血为墨困生魂？”
江汀寒诧异：“你知道？”
谢少虞没有作答，眼睑低垂着似乎在想些什么。
江汀寒挑了挑眉，没追问，继续道：“除此以外，我还查到一些你可能感兴趣的东西，是关于画骨师一族的。”
“说说看。”
“有意思得很，这两处地点，都与画骨族有些牵扯。你看啊，这绘渊之境……”
——
休息一晚，沈织玉状态较昨日明显好了许多，洗漱过后便起身下了月华峰，径直朝着凌云峰走去。
慕长平暂时无碍，那东西应该是还处于虚弱期，力量受限，短时间内无法冲破禁制，一旦有松动她便会第一个得知。
将昨日的情况跟二师兄交代完，沈织玉转身走到药峰，刚进院就见六师兄蹲身在地，摆弄他那些毒花毒草。
听见动静，白砚起身：“罕见，小师妹今日这般自觉？是想好该怎么狡辩了吗。”
沈织玉讪笑两声，假装没听见：“六师兄早啊。”
“伤怎么样了。”
“挺好的。”沈织玉直入正题，“我有事要出去一趟，六师兄你有空帮我留意一下月华峰，我还是不太放心。”
白砚眉头微拧，“你又想去哪儿？暂时别动灵力。”
“没有，我就是去买点东西。”
嗯，没错，去付上次的消息尾款。
……
郁缙城还是人流如潮。
沈织玉回忆上次的路线，因为忘了上次易容易的是哪张脸，干脆买了个面具戴着，顺利找到了鸿雁阁出示对应信物。
这次负责接待的并不是上次的烟萝，而是位第一眼就让人觉得媚骨天成，身着红衣的妖媚女子。
沈织玉有些奇怪，却没多想，鸿雁阁总不会出现其他人冒充的情况。
将信物交到那女子手中，对方查验了番，进了内堂，沈织玉隐隐听到了机关启动的咔呲声，估计是内设暗室。
不多时，女子重新出现，随后心照不宣的将一张纸递到了沈织玉手中，面带笑容：
“多谢贵客照顾，欢迎下次光临。”
沈织玉敛眸看了看手中折叠的纸张，似乎是什么特殊材质。
几百万买一张纸么？是否有些敷衍了。
沈织玉眸光微动，出言道：“介意我在这里验视吗？”
“当然不介意，您请随意。”
沈织玉刚打开一角，又听红衣女子出言好心提醒：“不过有一点贵客需要注意。”
沈织玉的动作一顿，直觉不是什么好事，抬眸看她：“什么？”
“鸿雁阁售出的绝密消息采用的是阁主指定的纸张，只能打开一次，并且打开后会有时效性，第二次打开或是超过这个时效，里面的字会自行消失。”
红衣女子摆着一张公事公办的脸，态度温和无比，说出的话却是令沈织玉大无语。
“消息一经售出便与顾客两清，如若因为客人疏忽没能看见，鸿雁阁概不负责。”
沈织玉：“……”
这他爹的什么破规矩。
眼下没笔，打开了也记不住。
算了。
沈织玉微笑着将掀开的一角叠了回去，转身离去：“好的，再见。”
花了这么多钱还没售后服务，等着吧，要是鸿雁阁敢坑她，等她好了，指定回来砸了鸿雁阁。
没走两步，沈织玉想起一件事，转身走了回去。
红衣女子快速切换上那副标准的笑脸，温和出言：“您是还有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