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陈泽舀起一勺燕窝送入口中,暖意瞬间遍布全身。
陈泽不由赞道:“味道甚好。”
妲己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仿佛春日里绽放的花朵。
饮尽燕窝,陈泽站起身,提议道:
“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宫吧。”
“是,陛下。”
妲己应声而起,微微欠身行礼,眼含笑意。
二人并肩步入舆中,妲己的舆辇稍稍落后半步,却依旧能听到彼此的言语。
夜色渐浓,宫殿层层叠叠,宛如一幅古老的画卷。
陈泽忽而心生感慨,望着身旁的妲己,低声道:
“妲己,这宫殿小了点。明年,我们换个更大的如何?”
五十艘战舰浩浩荡荡,如同巨龙横江,一字型排列,场面蔚为壮观。
刘仁轨挺立于旗舰的瞭望台上,一身威严自现。
身旁簇拥的大将亲卫,个个身形魁梧。
这份由官位与气度铸就的威严,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
战舰内,兵员满员,先前损失的兵力早已补足,士气高昂。
“兵部那边可有新的指示?”
刘仁轨手持单筒望远镜,目光穿过波涛,望向远方,同时侧头询问刚上舰的副将。
副将步伐匆匆,显是刚收到重要消息,连忙答道:
“大都督,我刚刚收到兵部急件,特来呈上,请您亲自过目。”
刘仁轨闻言,缓缓放下望远镜,转而望向副将:
“哦?兵部的公文?速速取来。”
副将应声,从怀中掏出一封密封的信件,恭敬地递到刘仁轨手中。
刘仁轨拆开信封,细细起来,片刻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那么,兵部对我们的下一步行动有何指示?”
副将见状,好奇地询问。
刘仁轨微微一笑,解释道:
“陛下已通过兵部传来旨意,命我等水师为即将抵达的运兵船队保驾护航。若遇敌舰,只需拦截即可,无需恋战。”
“只是拦截?”
副将闻言,眉头微皱。
“正是。”
刘仁轨点头。
“陛下既已下令,我等自当遵从。不出一日,大军便会抵达,届时,我们将用战船助他们渡过江面,直取徐北。”
“至于攻城掠地,自有步卒动手,我们水师的任务,便是确保他们无后顾之忧。”
副将听后,心中虽有不甘,但碍于军令如山,只得勉强接受:
“大都督,咱们水师兄弟等了这么久,好不容易盼到一展身手的机会,结果却是这般……咱们岂不是成了看客?”
水师,在乾国算是资历尚浅。
反观乾军的步卒,他们早已在攻城略地的战场上屡建奇功,荣誉加身。
相比之下,水师虽也有与魏、徐两国水师交锋的辉煌战绩,
但在许多老将眼中,终究还是后起之秀,稍显稚嫩。
这份资历的差距,让刘仁轨这位水师大都督即便已位至从三品,心中也难免泛起涟漪。
尤其是那些老资格的将军们,更是五味杂陈,既羡慕又嫉妒。
两军之间,各自较着劲,都想争个高低。
当陛下将重任交付给步卒的消息传来,
副将的情绪瞬间失控,心中郁闷溢于言表。
“打仗嘛,以后有的是机会,但这次是陛下的决定,咱们只能服从。”
“快,传令下去,让兄弟们按旨行事,不得有误!”
刘仁轨虽内心也有一丝失落,但更多的是对大局的考量。
他知道,自己的位置已足够显赫,无需再急于一时。
副将虽然满心不甘,却也只能恭敬领命。
“遵命,大都督,末将这就去传达您的命令。”
……
晨光初破,石浦郡的丘宁县外,硝烟弥漫,杀声震天。
乾军的旗帜在晨风中猎猎作响,卫将田光赫站在高处,望着城下激烈的战斗,不禁感叹道:
“这县城虽小,却也有几分骨气,多处被破仍坚持抵抗……”
作为先锋部队,他们的目标就是占领这座战略要地。
“看,后营的兄弟们已经冲上去了!”
一名火长眼尖,指着远处高喊。
他所说的“后营”并非后勤部队,而是五营之一的精锐。
此刻正随着指挥官的带领,高呼着口号,从敌人的防线缝隙中猛冲而入。
县城内的守军也不甘示弱,挥舞着长刀,射出快箭,但终究挡不住乾军如潮水般的攻势。
一路倒下,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砰!”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爆响,缝隙口瞬间化作火海。
火光冲天,将前线的视线完全吞噬。
待浓烟稍散,只见一名身影在火海中穿梭,势不可挡,
一路冲翻阻挡的士兵,硬生生开辟出一条血肉铺就的道路。
“嘿,那不是施宜春嘛!这小子,真是个拼命三郎!”
卫将田光赫望着这一幕,也不禁咋舌,眼中满是惊讶。
只见前方攻势如潮,后续士兵如同潮水般紧随其后,势不可挡。
终于,县城守军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发出阵阵绝望的哀嚎,纷纷转身逃窜。
“不准退!”
县里的镇将孙浩思声嘶力竭地吼着,试图挽回败局。
“大人,再不退,兄弟们就要全军覆没了!快撤吧!”
这时,一名浑身浴血的校尉,跌跌撞撞地冲到孙浩思面前,急切地恳求。
“滚开!”
孙浩思怒目圆睁,一刀挥出,鲜血四溅。
校尉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随即轰然倒地,再无声息。
孙浩思环顾四周,目光坚定:
“跟我上,誓死不退!”
就在这紧要关头,外围突然响起尖锐的号角声。
紧接着,大旗招展,
远处敌军阵营迅速变换阵型,形成一道锋利的突破梯队,直逼而来。
“杀啊!”
孙浩思怒吼一声,率先冲入敌阵。
两军交锋,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短短几分钟内,战场上已是一片狼藉,幸存者无不遍体鳞伤,血染战袍。
就在这时。
“轰隆”一声巨响,摇摇欲坠的城墙突然崩塌,
一丈宽的豁口如同巨兽之口,瞬间吞噬了无数士兵。
“城破了!真的破了!”
乾军士兵们忘却了伤痛,欢呼雀跃。
紧接着,无数身着纸甲的乾军士兵如同潮水般从豁口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