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登时心虚了。
东岳大帝低身亲了亲我的眉骨。
“不过你也不会让我失望的对不对?我相信你一定是为了我才回来。”
东岳大帝准确地抓住了我的弱点。
我的心脏跳地又快又急。
我想将妖丹彻底变为自己的,想的快疯了。
铜雀白天来见我,她问我拿到妖丹了?
“嗯。”
“那我们准备走吧。”
“我不走了,我要留下来,东岳大帝答应我在成婚后将他的心脏给我一部分,助我融合妖丹。”
“他把心脏,分给你一半?”
铜雀诧异地问我。
“他疯了?”
我可不管东岳大帝疯没疯,我只知道他如果真为我做了这一步,那我会留下来待在他身边,以后与他同进退共生死,所谓真心换真心,等价交易。
“我要试试,所以你应该不会阻挠我吧?”
“随便你怎么弄,反正我去哪里都行。”
铜雀嘻嘻一笑。
“不过我不要住将军府了,你那个弟弟没意思,我也要住齐齐的城里。”
“白川怎么了?”
“没啥,就是单纯地觉得他很没意思,你带来的那个猫妖也是。”
“不是还有招财?”
铜雀直接把招财排除了?
“那家伙在我眼里连男人都算不上,得了吧。”
铜雀到底要干什么?
吃午饭时东岳大帝来找我,他见我还在,顿时对我露出温柔的笑容,刚想开口说话却被铜雀打断。
“齐齐好久不见!还记得我吗?”
东岳大帝的脸有些沉了,铜雀挤到我们俩中间。
这个铜雀,有了上次她对风焱,我应该早点让她走的。
此时只能尬笑一声。
“铜雀你和龙齐很熟吗。”
不然哪里来的小名,但是为啥不叫龙龙呢?
铜雀摇头。
“不熟,不过我和你最熟了。”
她抱住我的胳膊。
东岳大帝将铜雀从我们中间推出去,然后牵住我的手朝饭桌走。
铜雀又挤过来紧挨着坐在我另一侧,还把椅子朝我这边挪了挪,东岳大帝夹菜的动作都一顿。
我转头对铜雀。
“不然你先回去吧。”
“你不让我留下来吃饭吗?而且你已经答应我留在这里住了,我还回将军府干嘛?”
东岳大帝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滚回将军府,本帝可没有允许你留在城里住。”
“白秀说的话不管用吗?她已经是这里的女主人了,要是她说的话不管用的话,我看她也不必跟着你了。”
东岳大帝捏断了玉筷,铜雀继续挽住我的胳膊,疯狂作死。
“白秀你说他要是真正想和凤如归比的话,是不是该处处顺着你,听你的话?”
我觉得这样太霸道了,不太好,真决定和东岳大帝好好过的话,我希望能互相尊重理解 。
想推开铜雀,铜雀搂的更紧了。
“你要小心点,像齐齐这种老妖怪最擅长骗人了。”
“你再叫一遍那个名字试试?”
我见情况越来越不妙,急忙拽了一下铜雀。
“你跟我出来,我有话想对你说。”
我把铜雀带出去了,然后小声对铜雀,虽然我至今不是很明白她出于什么目的跟我到这里,首先我很感谢她帮我,其次就是……
“你能不能稍微注意一下自己说的话与语气,别让我每次都太为难好不好?”
希望铜雀能给我点脸,她总跟个大爷似的,令我每次都陷入尴尬的局面。
铜雀突然看起来有些伤感地对我。
“你还是变了,你以前从来不像这样瞻前顾后。”
我也不想啊,可惜我的实力不允许。
没想到下一刻铜雀顿时变脸。
“都怪凤如归把你变成这样了!”
我求了半天这个姑奶奶,她才答应我以后绝对不惹东岳大帝。
重新回去,东岳大帝冰冷着一张脸给我夹菜。
等铜雀好不容易走了,我才问东岳大帝生气了?
“你在乎我生不生气吗?”
现在我答不出来,不过以后可能会在乎他。
我还是对东岳大帝虚伪了一顿,这个老妖怪竟然还吃哄和说好话这一通,有种对待小孩的感觉。
对了,我问东岳大帝。
“以前瑶帝和铜雀,关系很好吗?”
“嗯,你到凤族结交新朋友后没多久就把我忘了。”
能不能别老往他自己身上扯。
我发现铜雀好像把我当瑶帝了,她之所以没来由地对我自来熟,就只有这一种可能。
“齐齐是你的小名吗?”
我有些好奇。
“不算小名,你给他们都起了,又不是独我一个人有。”
他们还有谁,但东岳大帝的醋坛子好像打翻了,我有点不敢再往下问了,只能暂时作罢。
隔天就是大婚了,我早早地起床开始梳妆打扮,因为在天界已经嫁过凤如归一次了,我对流程比较熟练。
我和东岳大帝的婚礼与人界古代的差不多,但我不戴盖头,东岳大帝的面上却蒙了一层红色鲛纱。
因为龙族是母系社会,男嫁女娶,所以南方蒙红纱是龙族传统。
东岳大帝喜服穿的比我快,他全程站在我旁边看我梳妆打扮,喜悦溢于言表。
吉时到了,他将一只手递过来,我搭上后,他立刻紧紧地握住将我牵起。
神撵停在殿外,护送的仪仗队派的浩浩荡荡。
我在送亲的队伍里看见了白川,然后我就被东岳大帝带上了神撵。
神撵在冥府重要的几座宫殿与城池上空转了一圈,经过时,我低头就能看到底下黑压压聚集在一起的阴灵,我低头俯视它们,同时它们也抬头仰望我。
第一次以这种俯视的视角面对众生,这就是神的视角吗?我这一刻突然福至心灵,内心对底下的阴灵产生了某种奇异的情愫,似爱非爱,又不属于七情六欲中的任何一种。
东岳大帝问我怎么了。
“你看见什么了?”
“没有,只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多的阴灵聚集,内心感到震撼。”
我收回视线,东岳大帝握紧了我的手。
可我心中那种异样的情愫一旦产生,却迟迟不见它消散。
依照人界的规矩,严叔叔此时正等着神殿来等待我们拜高堂。
我问东岳大帝为什么要按照人间的规矩。
“凡人有句话叫做白头偕老,令我羡慕。”
“我们虽然不能白头偕老,但可以长生不老啊,凡人更羡慕我们吧。”
东岳大帝轻捏了我的手,附和我。
“也是。”
神撵回到神殿,在这个大喜的日子里,严叔叔脸上只有一点强带出来的笑意。
我与东岳大帝拜完高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