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就是梦到凤如归要砍我，醒来就好了。
东岳大帝轻拍旁边的位置示意我重新躺下。
“时间还早，躺下继续睡。”
我睡不着了，怕再梦见凤如归。
冥界的天色永远处于天亮与黑夜的交界处，灰蒙蒙地一片死气，也没有四季轮回的变化。
自从上次差点被凤如归毒死，我吃饭格外小心，每道菜都尝一小口，不死的话再继续吃。
东岳大帝见我吃个饭跟试毒一样。
“试过毒了，放心，不会再发生上次的事了。”
我仍然不敢放松警惕，这家伙在我印象里一向不怎么靠谱。
饭后东岳大帝要送我一个礼物，说着从袖子里掏出来一团白色，毛茸茸的东西。
还没有东岳大帝巴掌大的小狗崽，才这么一会儿功夫，他从哪里弄来的？
东岳大帝问我喜不喜欢。
我当然喜欢，小狗崽一到我怀里就欢快地摇起狗尾巴。
东岳大帝问我想陪他还是找白川。
我认真地看了看东岳大帝，我能说我想找白川吗。
东岳大帝不是凤如归，至少表现地十分大度。
白川来找我时，我正在撕鸡腿肉喂小狗崽。
“孕妇不能养这种东西，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东岳大帝送我的。”
“算了。”
我想到昨天白川见到东岳大帝后的模样，然后忍不住笑出了声，白川立马问我。
“你笑什么？”
“没什么，我爸呢？”
“已经走了，他不能在冥府多留。”
我有些遗憾和失落。
白川蹲下伸手想摸狗崽肉肉的背，可还没触碰到，狗崽就跟凭空被人打了一样，头猛地往后一扭，嘴里开始嗷嗷惨叫，尾巴夹起，还被吓得尿出来几滴。
狗崽不怕东岳大帝却害怕白川，说明白川身上的戾气太重了。
白川收回手，然后在周围布下一层结界。
“你与东岳大帝成婚之事定在三天之后，你真打算与东岳大帝成婚，要是真成了，恐怕凤如归那里你彻底回不去了，意味着你从此没有退路，彻底和东岳大帝绑死。”
“三天后？”
白川诧异地问我。
“你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我以为这种事起码也要安排起码一个月。
“为什么这么快？”
“东岳大帝很早就在准备了，只等你回来成婚，当然快，要是你与东岳大帝成婚了，凤如归那边可能就回不去了。”
虽然这件事快得出乎意料，但是。
“白川你希望我再回凤如归身边？”
“不希望，可事实就是这样，你数数你都回去几次了，像你这种在他们面前反复横跳还不死的，全三界找不出来第二个了，我真好奇他们到底喜欢你什么。”
白川说着眼神里透露出一股子嫌弃。
“那当然是喜欢我……”
顿住了，是啊我也好奇他们喜欢我什么，我想改。
但是白川迷惑的原因我知道，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可惜地对他。
“像你这种不喜欢女人的，肯定永远也理解不了他们为什么喜欢我。”
闻言白川的脸果然黑沉了。
“我只是不屑在女人身上浪费时间，不是不喜欢女人。”
对，他也是只大猪蹄子。
“白川我支持你的事业，努力往上爬，等你爬到东岳大帝那个位置，我就不用看他们脸色了。”
白川没什么忠心度，所以我相信他内心的目标一定是东岳大帝的位置，不论是百年万年，终有一天他会坐上那个位置，不过可惜我恐怕活不到那时候了。
“或者替我报个仇也行。”
“你自己报，别找我，你要不是我姐，我压根懒得理你。”
是，我也觉得自己挺没用挺拖累的，这种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你觉得我这辈子还能有出路吗？”
我忍不住丧气地问他。
白川盘腿原地坐下了，脸上所带的笑意明显，整个人透出种轻松感，此时的他与大将军严肃冰冷的模样相去甚远。
“说不好，你和我一样，我不在乎女人，你不在乎男人，我觉得凤如归和你在一起没戏。”
“为什么你这么认为？”
“因为凤如归是孔雀啊，孔雀开屏，自作多情。”
“那我和东岳大帝呢？”
“东岳大帝就更没戏了。”
白川说的话要是让东岳大帝听见了，句句死罪。
“他到现在连你都没碰过，你怀了凤如归的孩子都能屡次三番地抛弃凤如归，何况他？”
我有点佩服白川的逻辑，但他说的的确在理。
“可是我不在乎他们就能翻身了？”
“不在乎只是翻身的前提，我可没说你一定能翻身。”
我……
白川跟我聊了大半天，其中免不了几句关于东岳大帝的坏话，我突然发现东岳大帝有可能也养了一只白眼狼。
我们姐弟在某些性格方面几乎一模一样。
白川离开前提醒我。
“孕妇最好别养狗，还有这几天小心点，凤如归有可能狗急跳墙。”
成婚之事确实已经定在了三天后，晚饭后东岳大帝让我试喜服，才亲口告诉我，有种怕我跑了的感觉。
我拿到妖丹，见过严叔叔，确实该离开了。
但我和白川相比有些心善在身上，东岳大帝这么高兴，我感到几分于心不忍，忍不住问他喜欢我什么。
“这种感觉说不出具体，喜欢的话，当然是哪里都喜欢。”
我理解不了，在我看来喜欢一个人，那个人身上必须有我喜欢的优点。
每当思考这种问题，我就觉得自己好像变得没有了心，理解不了更体会不到。
东岳大帝抱住我。
“你非要知道的话，我从小就喜欢你的善良吧，父亲因为不喜欢我所以不管我，别的龙子因此经常欺负我，你是唯一可怜我带我玩的。”
哦，原来是小时候的好感，那我也太造孽了。
我踮脚亲了亲东岳大帝的脸颊，为心里的愧疚感。
东岳大帝将我抱的更紧了，有那么一刻我甚至认为他本性比凤如归善良，真和他在一起其实也不错。
第二天睡醒我告诉东岳大帝，我想见铜雀和招财他们。
东岳大帝揉了揉我的头发，对我说了一句话。
“等成婚后我便帮你融合妖丹。”
“融合妖丹？”
我顿时来了精神，注意力全部被揪住了，我做梦都想吸收妖丹变成自己的。
“嗯，你身体弱是因为缺少了属于你的心，一颗凡心不足以支撑你如今的躯体，等你与我成婚后，我会将自己的心割下一部分融给你，我们算是同族，这一方法应该不成问题。”
“所以白秀，别辜负我对你的一片心意。”
东岳大帝最后的话似乎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