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他的脖子看。
“凤如归，你能穿高领的毛衣吗，或者戴条围巾之类的。”
“没有。”
穿好衣服的凤如归，完美诠释了衣冠禽.兽这个词。
“那你别下去了好不好？或者你进我的镯子里待着。”
凤如归抬眼看我，眉眼间染上罕见的笑意。
“你在求我？”
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我必须给他好处，他才肯答应我的请求。
“晚上再给你好不好，衣服已经穿好了。”
难道还要再来一次吗，我今天不用下楼了。
“晚上的另说，现在过来。”
我只能认命地走过去。
最后凤如归进了我的镯子里，我又对着镜子照，发现我原本的容貌已经回来了，但是我的脖颈一侧有处红痕，我不想被看人看见，于是将头发放下来挡住。
总算下楼了，我先环视一圈，严叔叔和左松奕都在客厅里，同时气氛十分诡异。
他们之间，至今没说一句话吗？
只有我没吃饭，左松奕说我的皮肤变得更好了。
的确，可能因为在天庭待过一段时间，那里仙气浓郁养人，我的皮肤才变好了吧。
饭还没吃完，左松奕昨天才给我买的新手机就接到一个陌生电话，因为我的号码是新号，没什么人知道，谁会打电话给我？
接通后我以为是诈骗电话，结果却听见一道很像左松奕的男人声音。
“白秀，你爸什么时候带你来串亲戚啊？别忘了今天大年初二。”
我服了是左尘音，能若无其事语气平淡说出来这种话，他的脸皮不是一般厚，好像我们两家是经常走动的普通亲戚一样。
“爸，左尘音打来的电话。”
严叔叔走过来接过手机，我只来得及听到左尘音说了声表弟，然后就被严叔叔无情挂断了。
左松奕问我咋了。
“左尘音打电话问，我爸什么时候去他那里串亲戚。”
串亲戚肯定是不可能的，左尘音打电话过来就是膈应我们的吧，本来就尴尬的气氛，此时变得更沉默了。
我回房间想问凤如归，结果发现凤如归没待在镯子里，而是变回原形趴在床上。
“白秀，我带你出去玩？”
不了我昨天已经问过了，现在找他是有正事问。
“玉巫族很难对付吗？为什么过这么久还没抓到族长？”
“你在质疑我的能力？”
凤如归语气略有不爽地反问我。
“没有，我就是想问问，左尘音的事难不难解决。”
好像这样说意思也不对，凤如归冷哼了声。
“当然不难，但这种事情也值得我关注？等会儿宫阳礼来仔细告诉你。”
行吧，可能凡人的事对凤如归来说都算不上事，但对我这种凡人来说，一旦遇到了，就会感觉如灭顶之灾一样令人难办。
玉巫现在对我而言，像个庞然大物，更何况深陷其中的左松奕。
凤如归要带我出去玩，让我抱着他，眼下我也没其他事可做，只能照办。
下楼后我对左松奕和严叔叔说了句我们出去玩。
车已经准备好了，宫阳礼恭恭敬敬地为我开门，坐进车里后左松奕发了条信息给我，他说凤如归的原形现在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我最好别抱着他招摇过市，小心牢底坐穿。
大过年的，我可不想被人看见后举报，然后被警察抓了。
“凤如归，你可不可以变回人形，我想要你这样陪我。”
我好言跟凤如归商量了几句，凤如归果然变回去了，不过他脖子上的抓痕实在太显眼了。
我不想去太远的地方，晚上最好能回去，于是就对凤如归说我想逛商场。
到商场之后，我立刻带凤如归去买围巾，凤如归不愿意戴，一问才知道他嫌弃被别人试戴过。
凤如归的脾气难伺候正常。
“那我们买件毛衣行不行？”
“怎么突然想起来给我买衣服了？”
当然是......我的视线忍不住移向他的脖子，凤如归抬手摸了脖子上的痕迹，眼底带了几分似笑非笑。
“是你抓出来的，你想办法替我遮遮正常，不过为了更有诚意一点，你是不是要亲自为我织一条围巾或者毛衣？”
什么诚意，我没有。
“我不会，而且短时间内肯定织不出来，我花钱给你买一件行不行？”
我只想度过这几天而已。
“白秀，你送我点东西有这么难吗？你整天关心别人，什么时候回头看看我？没良心的白眼狼，养你的人是我又不是他们。”
眼见凤如归又要说一大堆骂我的话了，我立马退而求其次。
“好我给你织，但是你穿这么少会不会很冷？我先带你买件衣服吧。”
“不冷。”
不，你冷！
凤如归不肯跟着我去买衣服，反而问宫阳礼，哪里有卖毛线的，他要带我亲自去挑。
因为现在流行网购，买毛线的店几乎找不到，宫阳礼好像硬着头皮带我们去了一家批发市场，看得出来他也很为难，怕这里的环境遭到凤如归嫌弃，但主子的命令他只能遵从并且想办法解决。
可凤如归反而心情很好。
仓库里全是各种质量颜色的毛线，宫阳礼对老板说把这里最好的全搬上来，但是最好的毛线能有多贵。
搬上来的全是纯羊毛纺的，凤如归问我。
“白秀，你觉得我适合什么颜色？”
他长得这么好看，想必戴绿色的也会很好看，但我可没胆子织条绿色的送他，凤如归肯定会认为我想内涵他，说不定怀疑有想绿他的想法，吃力又不太好的事我不干。
不过凤如归平时穿的衣服花花绿绿，各种颜色的衣服都能穿起来，所以我选了暗红色的毛线。
宫阳礼买了一箱，绝对够我用，临走前老板还送了我一本织毛线的教程册子。
回到车上后，凤如归也不带我玩了，而是让我织毛衣。
“反正我看你也不是很想跟我出来，那你就织毛线吧。”
送不送应该看别人的意愿，哪有逼着别人送礼物的。
但我心里并不反感，因为他是凤如归，并且一般他不会主动对我提这种要求，除非他真的很想要，我现在对凤如归算得上有所了解，看在他这么想要的份上，我就织吧。
我研究教程和织法的时候，凤如归也在旁边认真地和我一起看，我竟然觉得这样的凤如归，好像可以用可爱这个词来形容。
看了一会儿，我开始拿工具尝试织了，还挺好上手的。
凤如归带我去了一家安静的咖啡店，让我坐在卡座里织，他则安静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