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顺嘴说了句饺子吧。
“我的住处没有速冻的,带你去超市买点。”
左松奕今天不想在外面吃饭了,只是吃顿饺子而已,他要带我去超市买。
“除夕夜吃速冻饺子太寒碜了,我们买食材回去自己包吧,反正时间还早。”
今天是除夕,我不想在这一天瞎折腾,看左松奕除夕还出来跟狐朋狗友喝酒,想来是只有一个人过。
“好。”
左松奕带我去超市买食材。
“你爱吃韭菜萝卜还是大葱的?”
我想了一下问他。
“都可以。”
那就每样都买点吧。
“猪肉牛肉羊肉你喜欢什么馅?”
“牛肉。”
买完菜我又挑了点零食,看见左松奕搬了一听啤酒,我让他回去换成橙汁可乐之类的。
离开超市后,我看到路边有卖对联和鞭炮的,又下车买了几副对联和几挂鞭炮。
左松奕带我去了他的另一个住处,刚进去就感觉到冷,屋里屋外一样冷。
左松奕先把空调打开了,然后又打了个电话。
冰箱里除了酒,其他的啥也没有,我把冰箱里的酒全部清理出去,然后塞满了从超市买回来的食材。
我熬了点浆糊,哪有不过年的,我在下面端着浆糊,指挥左松奕站在凳子上把对联贴了。
包饺子时我来调馅,左松奕和面,他问我放多少水,我真做起来也没啥经验,以前都是看凤如归弄,他从来没让我动过手。
忙活了半天,我们终于把馅和皮弄好了。
我又让左松奕把东西都搬到客厅。
“要在客厅包?”
“当然啊,晚会快开始了,我们边看边包。”
电视打开后,空荡荡的客厅里终于有了点热闹的假象,我都感到有点孤独,更何况一想到左松奕这些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我们俩包饺子的速度很慢,肯定要饿肚子,所以我先煮了一锅元宵,吃完后胃里暖暖的,再边看电视边包饺子。
“左松奕,你钱包里有硬币吗?”
左松奕翻了会儿钱包,给我一枚一元的。
我把硬币洗干净包进饺子里。
“等会儿谁吃到这个饺子,接下来的一年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差不多快十一点,我们俩终于把饺子包完,下锅煮的时候,我顺便调了个醋汁,左松奕则看着锅里沸腾的水与饺子。
“咱们俩谁包的,一眼就能分出来。”
“应该不会吧,下锅一煮就全都一样了。”
我跟左松奕的包法差不多。
饺子是左松奕舀的,他说碗烫让他来,我把醋汁端过去。
等饺子快吃完的时候,电视上的晚会也接近了末尾,我的牙一硌,咬到了那枚硬币。
左松奕把碗里最后一点汤汁也喝了,然后对我说去放鞭炮吧。
鞭炮噼里啪啦热闹地响完,院子里弥漫充斥着硝烟味,随后就是长久的寂静与冷风。
“回去睡觉了。”
左松奕扶了下我的肩膀。
第二天睡醒来,我的房间里摆着几身新衣服。
穿好衣服下楼,左松奕正在厨房里煮饺子,见我醒了,又带我去院子里把大年初一的鞭炮放了。
吃完饺子左松奕给了我一个红包,里面是一沓厚实的百元大钞。
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收到红包,以前家里穷,姥姥从没给过我们红包,更没串过亲戚,因为亲戚们都嫌弃我们家。
我又想到姥姥了。
左松奕问我大年初一想干嘛。
我想先给严叔叔打个电话报平安,至于白川,暂时联系不上,应该已经回老家那边了。
严叔叔问过我最近经历了什么后,又得知我在左松奕这边。
“你怎么又去管他?左家没有一个好人。”
挂断电话,左松奕正靠坐在沙发上摁遥控器,换到重播晚会的台后停住了。
“想好去哪里玩了?”
“你知道有什么热闹的地方吗?”
过年还是去热闹点的地方比较好。
左松奕带我去了当地的特色小吃街,整条街人多到水泄不通,每个摊前都排着长长的队伍,左松奕指挥手下去排队。
我看到那边有摆摊套圈的,就拉着左松奕去了套大鹅的摊子,左松奕问我不要隔壁摊的毛绒玩具,或者鹦鹉兔子仓鼠之类的吗。
“套只大鹅回去炖了。”
左松奕买了一百块钱的套圈,我套了半天,发现根本不可能套中,因为鹅会躲飞过去的套圈。
不过左松奕的准头应该比我好,我把剩下的圈子给他,他套试试。
老板重新把鹅赶过来,左松奕扔了一个套圈,准确地挂在了大鹅的脖子上,老板刚把被套中的鹅提出来,用绳子绑住翅膀牵给我,左松奕第二个圈又套中了。
“左松奕你可以啊,这个准头太厉害了。”
早知道我就让左松奕来了,左松奕被我夸的有些得意。
套中第三个之后,眼看老板的脸开始绿了,因为我们总共买了一百块钱的,因为眼下还剩下一半,以左松奕的准头,把剩下的鹅套光已经不难。
但老板还是把套中的鹅一个个提出来。
我对左松奕说差不多就行了,人家过年出来赚钱也不容易。
最后我们牵走了两只大鹅。
逛完小吃街,左松奕下午带我去了游乐园,大鹅嘎嘎叫着被我们牵着到处走,左松奕说把鹅跑瘦了,晚上回去炖的话没肉。
“没事,反正我们两个人吃不了那么多。”
逛完游乐园,才下午四点我就催着左松奕快回去,昨天回去的急没有准备年夜饭,所以今天晚上必须准备一顿。
左松奕脸上带着笑,本来我们的心情都很好,可他在看见停车场的那辆黑车后,脸上的笑容敛了。
后座的车窗降下来,露出左尘音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他直勾勾地望向我。
“白秀回来了?今天初一,我这个做表叔的是不是该包个红包,去表叔家吃饭怎么样?”
这时大鹅嘎地叫了一声,左松奕拢过我的肩膀。
“走,别管他。”
我们走回车旁,离开停车场的过程中,左尘音并没有阻止为难我们。
车里的氛围有些沉默,虽然情况有些糟心,但我想着还是把这天过去吧,明天再问左松奕准备怎么办。
回到左松奕的住处,左松奕宰了一只鹅,我做了铁锅炖大鹅,又炒了几个菜,左松奕接了个电话,然后告诉我,我爸来了。
严叔叔过来时,饭菜已经摆到桌子上了,他是来带我回去的,先别说我想不想回去,过年的饭菜都准备好了,现在走掉,怎么说都不好看。
我憋了一会儿才喊出那个字。
“爸,要不留下吃顿饭吧。”
严叔叔答应了。
但我们不是寻常的人家,饭桌上的气氛异常沉默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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