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安乙便来白防己的房间找他了。
“小十三,昨日殿下没有刁难你吧?”安乙慌忙的拉着白防己从上看到下,发现白防己的脖子上、手臂上缠满绷带,除了脸都包的严严实实。
“没事的,安乙哥。殿下昨夜跟我嘱托了一些要事,关于昨天下午的事情……只字未提。”白防己暗暗敛了敛衣襟,遮盖住各处的白色绷带。
“但这些伤,分明……”安乙上下打量着脸色惨白了一个度的白防己,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话说到一半便缄口不言。
“放心吧,安乙哥,殿下没有对我做什么,真的。”白防己的笑容有些牵强,安乙心里蛮不是滋味,撇下一句“照顾好自己”就转身离开了。
不得不说,周沐荀一个十六岁的小孩,真的能造。白防己大清早才被允许回到自己的房间,伤口几乎全部裂开了,而周沐荀很欣赏这些痕迹。
白防己抿着唇,轻轻坐在房间里唯一的一条板凳上,下身的隐隐作痛在提醒他,他用了什么荒唐的法子来讨主子的欢心。
不过,效果是好的。他听安乙说,贵妃安插进来的人有事没事就会来找暗卫们的麻烦,挑到刺了就免不得一顿处罚。
而白防己这边,兴许是被周沐荀护着了,他一次都没有见过有哪个来找茬。不仅如此,他的伙食、任务量都比其他暗卫好上不少。
暗卫们只当是周沐荀照顾这个排行最小的新队友了,毕竟周沐荀三天两头就要让白防己到他那里去研读一些王府珍藏的典籍经书。
“防己,把这个吃下去。”一日,周沐荀与白防己做完日常活动后,周沐荀递给白防己一枚棕褐色的药丸,闻着味就觉得不是什么好东西。
“是。”颊上浅红仍未散去的白防己接过,毫不犹豫的咽下去了,还差点给噎着。
“不问问有什么效果吗?”周沐荀挑眉,伸出手捏住白防己的脸,他此刻的神态和语气从未在除了白防己以外的人面前展现过。
“便是问了也无济于事,多费口舌罢了。”白防己一脸平静,“属下对殿下以及贵妃还有用,总归不会是立刻就要了属下的命的药。”
“……说得不错。”周沐荀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本王最欣赏的就是你这副顺从的模样,因此,本王也认为母妃让你服下这药是多此一举。”
白防己垂眸,声音中满是谦卑与恭敬:“贵妃娘娘是在为殿下好,人不可不防,只有牢牢控制在手心的才值得托付信任。”
“你就是太机灵了。”周沐荀手中把玩着白防己柔顺的长发,“主要是,本王这次打算给你安排一个重要的任务,我们可能要分开较久的一段时间。”
“殿下请讲。”白防己任周沐荀如何胡作非为,在接受任务的时候永远都是一派温驯与沉静。简直就像跟着设定好的戏本行动的伶人。
“不久后的诗会,本王要你跟上,具体的任务本王会在那时候清晰地告诉你。”周沐荀摸了摸白防己的脸颊,看向白防己的目光中有满意,还有疏离。
“……是。”白防己靠进周沐荀的怀抱,如此,周沐荀也就看不到白防己自嘲似的扯了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