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任太子殿下处置。”白防己只是撇下这样一句,态度十分坚决。
“为本宫办事,你先前和本宫发生的所有事情,本宫过往不咎。”周沐延再次强调。
“太子殿下不必在草民身上浪费时间。”白防己冷淡道。
如果不是他浑身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他现在已经在想办法自尽了……
“好。”周沐延微微颔首,眸中的冷色尽显,“来人,将这位忠心的……丞相府侍卫,带到我东宫岸狱中好生犒劳。”
他已经给过白防己很多次机会了。
他本来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主,这次的耐心可是相当足了。
既然白防己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他的要求,那么他也没有容忍白防己的理由。
是时候和白防己清算先前的债务了。
“......对了,”在白防己被两名东宫暗卫即将拖出门口的时候,周沐延开口了,“本宫好心提醒你一句。”
“那支箭......恰好贯穿了你身上的奴印,因此,本宫不能得知你究竟是谁的人。”周沐延意味深长地看着白防己。
……什么?
……奴印?刚好是奴印?
白防己此时穿着白净整洁的亵衣亵裤,挣扎间,纵使裹着绷带,上身还是隐隐透出绯色。
“太子殿下,杀了我!杀了我啊……”白防己拼尽其力想要挣脱东宫暗卫的钳制,干裂的唇被几丝满溢而出的绛红浸润——这便是那“相见欢”的药性,他只要拥有大幅的动作就会进一步消耗生命。
“有些吵,带他去清醒一下。”周沐延无视白防己近乎凄厉的哀求,一副峻肃端庄的姿态。
暗卫们堵住白防己的嘴,将人直接架走了。东宫恢复了寂静冷清,同时还有令人不适的威严感。
两位暗卫把白防己连拖带拽,丢进最为阴暗的一间牢狱中去,用吊在半空的铁链锁住他的双手。
白防己开始回想这件事情的每一个细节,他尝试在绞乱如线圈的思绪中分辨出丝丝缕缕的线索。
首先,他在船上寸步不离赵大小姐,也看见了九殿下许多次。但是,九殿下总是在他们即将对视的时候绕到另一边去……就像是在躲他。
——可是……说不定九殿下是在避嫌呢?毕竟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能让别人知道。
其次,那支箭恰好瞄准了他身上的奴印,并且,以九殿下的警觉性,不可能对暗箭毫无察觉。甚至后来他中了毒,九殿下也完全没有反应,简直就像是……知道未来会发生的所有事一样。
——可是……说不定九殿下当时是受了惊来不及反应呢?毕竟那一支箭一开始就是冲着九殿下去的,如果他没有推开九殿下,那支箭可就射中九殿下了啊……
接下来,无论白防己回忆到周沐荀的什么疑点,他心中的另一个声音都会不由自主地冒出来,为周沐荀找好所有开脱的理由。
这导致他已经没有办法再静下心思考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