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好碗筷，回到自己房间的秦风依然沉浸在无比的喜悦中，脑海里一直回荡着凌羽乔的那句话。
“可以！她说可以！”
他忍不住笑出了声，赶紧伸手把嘴巴捂上，生怕别人听到一样。
他也知道现在的自己看上去一定很傻冒，可就是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多少年没有这种感觉了。
过了许久，秦风这才渐渐平静下来。
他先去洗了个澡，出来后把自己丢上床，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不多时，苍老的声音从手里传出。
“少主，这么晚了，还不睡啊？”
“鹤老，我问你个事。那个。。。交割的事目前已经进行到哪一步了？”
问出这话，秦风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电话里的鹤老沉默了片刻，似乎完全没想到秦风会问这么一个问题。
“镇天部的三千圣堂武士已经交出去了，半年前被龙国长老会调去了域外战场，但核心尚未交割，还需要为帝皇银行保驾护航。观天部与龙国安保局已经开展了情报共享，海外分部正在逐一交割。至于均天部，除了帝皇银行，帝皇银行所控股的三家投资公司，以及五十六家下属银行之外，其他所有的产业已经全部交割完成。”
顿了顿，鹤老这才说道。
“少主，你对这些向来不感兴趣，怎么今天突然问起圣堂的情况了？”
“啊。。。这个，圣堂公器化毕竟是母亲的遗愿，我总不能不闻不问。”
秦风打了个哈哈，随口找了个有些牵强的理由。
其实他是想要作弊来着，圣堂的均天部在中海肯定有地产公司，想弄一张合同，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没想到均天部所有产业都已经交出去了，经过整合之后都成了国有资产，这么一来他哪里还好意思开口。
“呵呵，小姐的遗愿可是让您亲手为圣堂公器化保驾护航，可这些年来，恕老奴直言，少主您似乎非但没有做任何事情，甚至连面都不露，与圣堂摘得干干净净。您的这个理由，老奴很难相信。”
这老家伙，居然调侃自己！
秦风脸颊微微一抽，偏还就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虎鹤熊蛇，母亲出嫁之前的四位家仆如今还活着的，只有这鹤老了。彼此虽名为主仆，却情如至亲，面对这老头，秦风是一句重话都说不得的，反而还得哄着。
“鹤老，你也知道我的情况。。。”
秦风勉强一笑，开口解释。
“老奴知道少主的苦衷，所以这些年从未强迫过您，可现在情况却发生了一些变化，您必须要尽快执掌圣堂。”
“为什么？”
秦风不太明白鹤老怎么突然冒出这一句来，圣堂一旦公器化完成，就会由龙国长老会全盘接手，哪需要他去操心。
“经过长老会三次会议商讨，发现圣堂彻底公器化，并不符合龙国利益。帝皇银行作为全球最大的地下钱庄，涉及的敏感区域实在太多，一旦打上龙国标签，帝皇银行可能会就此完蛋，长老会也将面临无穷无尽的麻烦，别的不说，光是来自各国的谴责，都够长老会喝一壶了。所以龙都方面最终决定，仿龙王殿之例，化明为暗，让圣堂成为龙国暗剑，保持一定的自主性。只有这样，做起事来才能免去许多顾虑。”
说到这，鹤老叹了口气。
“少主，老奴年纪大了，实在没有太多精力去操持这份家业，您也该承担一些责任了，就当是为了小姐吧。”
“鹤老，这个话题我们回头再商量，我现在有个事需要你帮忙。”
见他又把自己那个已经去世多年的母亲给搬出来了，秦风只觉头皮发麻，赶紧岔开话题。
“我想知道，中海目前有哪些地产公司手里还有项目没做的，太大太小的都不行，项目资金在一千万左右最好。你帮我查下，同时这些公司老板的资料也发我一份，越详细越好。”
“少主，很抱歉，老奴办不到。观天部已经和龙国安保局情报共享，一定意义上来说，已经算是半个公器了。涉及少夫人的安全，老奴可以为您破例，至于其他，免谈！公器哪能随意私用。”
“你。。。”
秦风鼻子都差点被这老家伙给气歪了，他深吸一口气，尝试着继续沟通。
“鹤老，你就别跟我打官腔了，这件事对我挺重要的，您老就帮我一次呗。”
“不行，没得商量。”
鹤老语气笃定，丝毫不为所动。不过话刚说完，旋即话锋一转，继续说道。
“除非您愿意接受圣堂信物。”
听了这话，秦风一下子就沉默了。
这件事，鹤老向他提了不止一次。母亲去世前留下了三件信物。一块玉佩，一枚戒指，一张银行卡。
玉佩是从秦家带出来的，秦家核心子弟人手一块，上面刻有各自姓名，是一种身份的证明。但自从母亲创建圣堂之后，她的明月佩就多了一层含义，成了圣堂的至高信物，拥有最大权限，可以调动一切资源，甚至发动圣战。
戒指名为至尊戒，起初是作为圣堂至高信物被打造出来的，不过却因为母亲去世太早，导致其实际上的权限不如明月佩，至少目前而言，没有发动圣战的权限。
银行卡名为黑龙至尊卡，又称为零号卡，是帝皇银行创建之后的第一张卡，权限是调用均天部一切资源。如今均天部的实业已经全部交割，零号卡的权限就只剩下帝皇银行本身了。
信物都是好东西，尤其是零号卡，如果拿到手，秦风可以轻而易举把凌家打造成全国的顶级豪族。
然而事实上却没这么简单，好处伴随着责任，一旦接受信物，他就彻底和圣堂绑定了。
毫无疑问，圣堂是非常强大的存在，可在那个人眼里，却如蝼蚁一般，弹指间就能就能让其灰飞烟灭。
圣堂公器化是母亲一生奋斗的目标，如果由于自己的原因导致覆灭，甚至被那个人强行收回，母亲二十多年的布局，岂非成了一个笑话？这是秦风无法接受的，也是他至始至终不愿意接受信物的根本原因。
他考虑了很久，电话那头的鹤老也没有催促，只是安静等待着。
最终，秦风一咬牙，终于做出了决定。
“鹤老，至尊戒和零号卡我可以接受，但明月佩得继续放在你那，圣堂后续还需要你继续操持。您老再给我三个月，这三个月内我不会露面，也不会为圣堂做什么事情。三个月后，我答应你，去龙都。”
秦风的决定很简单，骗老家伙一次。
三个月内，如果他和凌羽乔的婚姻能继续下去，秦风就把信物退还鹤老，或者转交龙国长老会。他会放下一切，与凌羽乔携手一生，相伴到老。
如果最终迎来的是婚姻结束，他更不可能与圣堂扯上任何关系，信物还是得退回。他会放下凌羽乔，有仇报仇，有怨抱怨，欠他的债，他得一笔一笔讨回来。
“好吧！少主，希望您能记住您的承诺。您所要的资料，半小时内我会传给您。”
考虑了片刻，鹤老终于松口了。
挂断电话，秦风就暂时放下了欺骗老家伙的愧疚，随手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安心等待。
果然，半小时不到，手机就传来了消息。鹤老通过微信，给秦风一次性发来了近五十份PPT，全部都是秦风想要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