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星梦看两人做了一连串动作,更加迷惑了:“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了!你们看起来一个比一个紧张的样子,可怎么光让我守夜,什么都不让我知道!”
“没什么……”墨见川瞥了楼云溪:“她只是吃错药了。看样子药效已过,这件事就不必再过问。”
别人知道他把楼云溪带回来是一回事,让他们知道他和楼云溪共浴又是另一回事了。
那些事情他不想让季寒云听见。
楼云溪看着季寒云尴尬地笑了笑。
没想到她和墨见川还挺默契,连找的理由都一模一样。
“没什么事我便先走了。”
墨见川说着起身,楼云溪这时却眼尖地瞥见他的衣袖下藏着一截白色。
她突然撩起墨见川的宽袖,白色的纱布赫然出现眼前。
丝丝红色的血从纱布底下渗出,楼云溪眉头一皱。
她大抵知道墨见川昨夜是怎么抑制住情香的药效将自己送回来的了。
情香药效猛烈,他们用量还极大,哪怕是墨见川当时估计也很难清醒。
若不是割腕放血,让疼痛刺激自己的意识,也许她和墨见川昨夜便于野外……
想到这里,楼云溪眼底不禁染上几分歉疚。
“你这纱布包得好难看,我给你重新包扎一下吧。”楼云溪说。
“小伤而已。”
沐星梦见状,忽然道:“小伤又不是没受伤,你就别推辞了!”
她说着把墨见川押到床边重新坐下,还把处理伤口的东西送到了二人面前,然后她笑眯眯地推着季寒云走出帐篷,一脸骄傲地跟季寒云说:“不愧是我!以后我死了肯定能上月老殿当神仙!”
季寒云的脸都黑了。
他双手环胸道:“你这样做有意思吗?”
“若我记得没错,你和墨见川才应该是一对。聂都帝君为你们赐婚的事早就传来云启国了。你拼命给这二人制造机会,图什么?”
“图快乐啊!”沐星梦双手背在身后说。
季寒云不解地看着她,“这样你也能快乐?”
“不是我快乐,是楼云溪和墨见川快乐。”沐星梦仰头说:“墨见川平时冷冰冰的,也就在楼云溪面前变的特别点,有那么点人味儿。估计跟楼云溪在一起他死快乐的吧。”
“那楼云溪呢?”季寒云问。
“我有一种敏锐的直觉,楼云溪她一定是喜欢墨见川的。”沐星梦笃定地说道。
季寒云剑眉拧了拧。
他真的好讨厌这种敏锐的直觉。
“没用的,这两人走不到一起。”
似是为了泼沐星梦的冷水,季寒云故意这样说道。
他的语气里都多了几分不爽的意味,好像这样就能震住沐星梦让她少说几句让他听了不舒心的话。
可沐星梦不仅没被他的态度打击,反倒说:“谁说要有结果才能让他们接触?”
如果一切事情都要有个圆满的结果才能开始,那世上的人估计都不敢有任何行动了。
沐星梦说:“墨见川不是多自由的人,作为他的朋友,哪怕只能让他暂时地和自己喜欢的人多呆一会儿,对他来说也是值得高兴的。”
帐内。
墨见川看着那双为自己解开绷带,又细致缠上新的的素白玉手,淡淡开口说:“我明日走。”
楼云溪素手一顿。
“好。”
和上次分别时一样,他们互相都没有挽留。
“段时间内应该不会再见了吧。”楼云溪叮嘱道:“你记得让蒋西北给你换绷带,多注意伤口别碰水。我看你腕上那一刀应该割得挺深的,一会儿我再给你一瓶金创药,你到时候带上。”
墨见川垂着眼睫。
这一刀割得确实深。
当时他意识迷离,就快要控制不住自己。
为了让自己彻底清醒过来,他用匕首在自己腕上狠狠砍了一刀。
这一刀深可见骨,但也唤回了他的神智。
不过他觉得都是值得的。
墨见川忽然被笑道:“只能让蒋西北给我换吗?沐星梦不行?……嘶!痛!”
伤口上突然加重的力道让他皱起了眉。
楼云溪恶狠狠地打上个结说:“行啊,我系紧点,到时候让她多给你拆一会儿,好给你们制造说话的时机!”
墨见川看着她几要冒火星子的双眼嘴角一挑,“你原来会吃醋的呀!”
楼云溪:“不想与你说话。”
看着她清丽的眸子,墨见川声音一沉:“你喜欢我么?”
楼云溪一愣。
“忽地说这个做什么?”
“我只是忽然想起来你从未认真回答过我这个问题。如今这里没人,你可以说。”他前倾身体,形成一种强势逼问的状态。
“喜欢啊。”
出乎意料的,这次楼云溪迎着他的目光直白地道。
这直白将墨见川都打了个措手不及,他愣在那里,连着眨了三次眼睛都没反应过来。
“你,你……”
楼云溪学他的模样:“我,我……我怎样?”
她的身体前倾,如今这里变成了她的主场。
从问询着变成受问着,墨见川沉声:“你愿不愿意等我一年。”
楼云溪笑了,“等你,你要如何?你要放弃十一太子的位置陪我浪迹天涯,过闲云野鹤的生活?”
她看着墨见川的眸子,“如果你的心在复仇,在聂都的皇城里,我不希望你为我做任何舍弃。任何人都不该为了别人舍弃自己原来的志向,就像我也不曾为你窝居皇城一样。”
这个问题他们两年前就面临过,那时他们就坐了选择。
如今不过是吧从前的选择再走一遍而已。
没什么新奇的。
她爱自由,墨见川心有仇怨,在各自完成想做的事情之前,他们谁都不会真正快乐。
可墨见川望着她,神情认真。
“一年,我迎你做我的帝后。”
楼云溪的心猛地一跳。
他已经筹谋到了如此地步,他想称帝!
她不知墨见川这两年都在聂都做了什么,但她可以肯定,他这两年一定安排了许多事情。
墨见川说:“人如浮云般飘荡能自由,凌驾于权利顶端也能自由。给我一年时间,届时我站在最高处,我护你去任何你想去的世界。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我都给你。”
若她觉得囚于深宫太过窒息,那他就将楼云溪捧上顶端,让她坐在最高处无人能指摘。
他想让她过最好的生活,最好的,且自由的生活!
她配得上这世上所有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