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个清脆的耳光换回了墨见川些许神智。
他慌忙拢紧楼云溪的衣裳,粗喘起来。
自己怎么能有这么下流地想法!
若是别人敢对她做这种事,他定然恨不得活剐了那人,那为何此人便成他就行了呢?自是同样万万不可的!
“是香!”
墨见川突然想起白日里为了不被石蟒发现楼云溪往他们身上涂的香粉。
那时他们以为这香粉的配方有问题,所以没能发挥功效。
如今看来不是香粉没用,而是那时候效用还没发挥出来,他们都大意了。
如今遇到水,这情香的作用方才显现!
别人很难对楼云溪和他同时投毒,但这香粉可是他们自己涂到身上的。
墨见川大口呼吸着尽力让自己的心跳平稳一点。
他看着楼云溪,铁拳绷紧。
……
第二天。
楼云溪在营地的帐篷里醒来。
她睁开清丽的双眼,一双凤眸里划过几许疑惑。
她记得的…昨晚去溪边沐浴,突然中毒,然后遇上了墨见川。
之后……
没印象了,彻底断片。
楼云溪蹭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旋即身体失衡“砰”一声落到地上去。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被缠了一条薄褥,薄褥外面还被五花大绑的身体。
“?”
谁干的!
把她当粽子一样包!
这时,帐篷外的人听见声音走了进来。
“楼云溪你醒了!”
沐星梦放下手里的水,连忙替她解开身上的桎梏。
“发生什么了?谁把我缠成这样的?”
“墨见川啊!昨晚他匆匆把你从河边抱回来,谁也不让见就将你带进了帐篷用被子裹死,还嘱咐谁都不能进来,亲自叮嘱我要在外面守一夜呢!”
沐星梦笑嘻嘻地。
“你放心,我都完成任务了,从昨晚到现在除了我没人进来过!”
楼云溪眉心微蹙,“他人呢?”
“这我就不清楚了。我只负责守着你,他把你放下以后就走了。蒋西北或许知道。要不,我把他叫来问问?”
楼云溪低头看了自己一眼。
墨见川的外袍还穿在自己身上,说明他昨夜哪儿都没去就把自己紧急送了回来。
正常情况下他应该守着自己才对,为何会离开?
“他走的时候状态怎么样?”
“不太好,满头大汗的,眼神看起来有点……迷离?”沐星梦斟酌着用词说。
她也说不清墨见川哪里不对,反正就不像正常的样子。
“不过你怎么还有空关心他啊,你当时回来的状态更不好,面色涨得通红,整个人神志不清地喘着气,活像逛窑子被人下了药!”沐星梦说。
楼云溪一惊。
被下药?
难道……
她昨天中的不是毒!是情香?
这就说得通为何她会中招了,因为当时是她自己对自己下的手!
墨见川着急离开,估计也是他的药效快发作了。
但这情香也太坑了。
白天不发作,偏偏等到她去洗澡的时候药效上来!
这不是纯纯玩她呢吗?
“不过,你怎么知道逛窑子被下药是这种模样?”楼云溪忽地抬头看向沐星梦问道。
沐星梦:“这……”
仰头望天,帐篷里面没有天。
低头看地,看到了一双自己这两日在山里走得脏兮兮的鞋。
“可能,有个少女年幼无知,对某些地方充满着好奇,于是也偷偷地溜进去看过。但你也知道,是人总有犯错的时候,这种小错误根本不值得被揪住不放。你说是吧?”
楼云溪噗嗤一笑,没看出来沐星梦的内心还挺野。
“你去帮我找找墨见川,我着急见他!”
沐星梦:“哦!”
她往帐外走去,刚出门就撞上了季寒云。
“她醒了?”
昨晚楼云溪那种状况,墨见川又不许别人见她,他提心吊胆了一晚上。
若楼云溪醒了,他得赶紧问问发生了什么!
“刚醒。不过你如果想见她的话,我劝你还是等等,她这会儿应该在换衣裳。”
季寒云默了默,脚步在帐外停了下来。
过了好半晌他才问道:“云溪,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
得了她的应允,季寒云才小心地掀开帘帐。
季寒云进来时正好看到一团灵光从楼云溪手心消散。醒来后楼云溪担心自己的灵力受损,好在刚才她调理了一下内息,并没有什么问题。
“你怎么了?昨夜墨见川突然将昏迷的你抱回来,我还以为你受伤了!”
楼云溪揉揉脖颈,大抵是被绑着睡了一晚,她现在脖子颇有些酸痛。
“你放心吧,我没什么大碍。只是之前我拿自己试药试出了点问题。休息两天就好了。”
“墨见川下了死命令,谁都不准接近你的帐篷,这叫没什么大碍?我与他虽然不算亲近,但昨夜他看你的眼神焦心得很。”
“哈,估计是不想让人看见我出糗吧!”
昨夜要不是墨见川拿东西捆了她把她丢回帐篷,不知她还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呢。
这情香的药效委实太猛了,甚至能让她彻底断片,烈酒都不如它来得好使。
季寒云眼底露出几分无奈。
他不介意楼云溪和墨见川之间发生过什么,他只是感觉楼云溪不愿意将自己的事告知与他,让他觉得有些疏离。
或许他和楼云溪之间永远都隔着一层看不见的屏障吧。
这时帐外突然传来一串脚步声。
帘帐“哗”一下被人掀起,金色晨曦射进了帐中,同时勾勒出了墨见川的高大身影。
听到沐星梦说楼云溪已醒,他便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瞥了一眼季寒云,墨见川撩起玄衣一角走到床边径直坐下。
不等季寒云惊讶他宽厚的大掌已经贴上楼云溪的额头。
不烫。
再检查一下楼云溪的眼神。
很清醒。
以防万一,墨见川又拿自己的手背贴上她的脸颊:“有什么异样吗?”
楼云溪诚实地说:“你看起来很异样。”
墨见川睨了她一眼。昨晚她可是抱着自己的胳膊怎么都不肯松手。
药效过了就要将他弃若敝屣了?
楼云溪被他严肃的眼神震到,慌忙闭嘴。
他又竖起两根手指,“这是几?”
“这是一加一。”
墨见川松了一口气,“看来是恢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