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两语难以解释,不说清楚又怕夏夏多想,凌程还是花了大半个小时和她说清楚事情的真相。
“不过是大人间的玩笑话罢了,随着年岁渐长都玩不到一起。青春懵懂时期可能会有点好感,但也就一阵的事。”
“那时候才多大?十四 、十五左右的年纪,因大人们的调侃久而久之便形成了我喜欢她的错觉。实际上在小学的时候我们就很少玩到一起了,何况上初中后可以说是完全的无交集,也就每周回家返校会坐同辆车的交情。”
“原来是这样……”夏夏怎么觉得这话说的怪怪的,趴在他怀里仰头看人。
被她水汪汪的注视着,凌程不好意思的左顾右盼,最后还是道:“那时候我们好几个男孩女孩都喜欢一起玩,放学回家了不是一起回学校里打羽毛球或篮球,就是到田里放风筝或割稻杆做哨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小时候两家大人曾开玩笑说娃娃亲的缘故,村里但凡知道的都爱逮着我们玩笑,就连我姐和我妈都以为我喜欢人家。”
“之后呢?”总觉得学长说了这么多还是没说到重点。
凌程满脸的不自在,轻咳了声,“初一下学期的时候,我在学校里写了封情书,回家坐车时趁没人注意偷偷的塞到她书包里……”
“等我们坐村里师傅开的车回学校时,她在车里问大家谁的信掉了,没有人认领,大家都在起哄问是什么信。她说反正不是情书,没人领的话回学校她就丢了。我在一片起哄声中绷着脸说是我的,她瞧了我一眼便利索的从书包里拿出一封浅蓝色的信纸。”
低头见她眼也不眨的凝神听自己述说,他舔舔略干燥的唇,继续道:“我看她拿出信封时,心跳了一瞬,有说不清的紧张,因为我给她的信封是白色的。我不敢让任何人知道我给她写了情书这件事,她回我的信我也是在晚上睡觉的时候,宿舍关灯了后躲在被子里打着小电筒看的……时间太久记不清楚写的什么了,总归是拒绝我的话。”
“那时候的学长好纯情!然后呢?”夏夏在他怀里换了个姿势。
“然后……”他故意延长声音,吊足了她的好奇心,才慢悠悠的道:“自然是没有然后了。”
“学长你怎么这样……”夏夏娇嗔,转而想到了什么,有些遗憾有些委屈的嘀咕,“要是我也能从小和学长一起长大,一起上学放学就好了……”
“我们现在这样刚刚好。”凌程曲起食指轻点她的额头。
“那不一样。”夏夏认真的反驳。
“怎么不一样,还吃醋啊!”凌程抓住她揪着自己睡衣扣子玩的手,语带笑意的问。
夏夏却是不语,只把头埋在他颈窝。
“好啦!人家都结婚多年,孩子都上幼儿园了,我们不醋了好不好?”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夏夏在他怀里闷声闷气的问。
“都是一个村的,她结婚时人情都是我和村里一个叔公负责登记的。而且严格来说你才是我的初恋,才不是什么替身!你就是独一无二的,我也只爱你。”
凌程说完却不见夏夏回应半分,只埋头在他怀里肩膀耸动,以为人哭了顿时心疼的坐起身,抬起怀里人的脸,“怎么还因为这点事哭……”
借着床头灯的光瞧清楚怀里人这哪儿是哭了,分明是笑得开怀却因是大晚上睡觉时间辛苦忍住笑意的模样。
凌程捧着她的脸,以拇指揩去她笑得满脸通红而眼角沁泪的水光。情不自禁的也跟着轻笑起来,假意问责:“我在跟你好好解释,你却笑得这么放肆,会不会不太合适了些?”
夏夏呼了口气,勉强憋住笑意,忍着笑问:“学长你……你怎么不去给人家上菜或者倒酒呀!”
看她傻憨憨的噗嗤笑,凌程才知道她的笑点在哪儿。
眉宇间满是好笑又好气,“我也想,可是不知道这登记人情的活怎么落了我头上。”
“喜欢这里吗?”凌程一边给她拍背匀气一边问。
夏夏不知道话题怎么转移得这么突兀,想了会点头又摇头,“挺喜欢的。可好些婶婶和阿姨阿婆们总喜欢聚在一起说些人听不懂的话,还有一些别人家的事。我都听过好几次了,回回都不一样,总觉得很夸张甚至可能就没有这回事,也不知道她们是从哪里得知的。”
凌程听她略带苦恼的吐槽,轻笑,“她们人都挺好的,没事做的时候就喜欢聚在一起聊家里长家里短。听不懂也没事你听听就好,不用当真的。”
轻拍她后背,与她叮嘱:“你只要记着我喜欢你就好,以后不要总是听别人说我什么事了就东想西想。要像这次一样想知道关于我的事,直接问我就行,我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
“我知道了!”夏夏开心的往凌程怀里钻了钻。
“知道就好,睡吧。”凌程关上床头的灯,给两人盖好被子,然后搂着她入睡。
他没有告诉她的是,母亲在年前就和两个婶婶商量好了,家里的土地会由两家轮着帮忙看护,再每年支付一万的看护费,期间两家也可以种植蔬菜杂粮。
他们预计年后的下半年就彻底搬到县城里,老家有空就回来住一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