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御和豆豆子屡次害人,已经犯了长乐坊的大忌。事情又牵扯到了洋州的何家,肯定不能轻判。
楚玉原以为老鸨子会将他俩送入衙门,没想到和何家一样,都是自行处理的。
老鸨子将千御和豆豆子分别卖到了外地的两家黑窑子。
那种地方可不是长乐坊这种歌舞场所,主要就是卖肉,而且暗无天日。
俩人进了那种地方,虽然还活着,其实已经死了。
而何家则是第二天夜里,忽然暴病没了个姨娘,姨娘的女儿也被紧急送往乡下的庄子养病。
至于那个帮凶下人和丫鬟,大家族里忽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少了两个下人,好像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
“嗳?为什么何家不把那几个人送入衙门大牢呢?按说,设计陷害本家小姐,这罪名可以直接砍头的,何必自家亲自杀人!”
楚玉直到回到住处时,还在琢磨为啥双方这样做。
“主人,或许何家是为了自家的脸面吧?”云浅墨笑着说道。
何家这事儿,不管当时成没成功,传出去都会很丢人,影响何府的声誉。
所以,他们肯定为了面子,要把这件事情压下去,用别的理由来处理那几个罪人。
这样对何婉也好。
甚至,也是给那个敌对姨娘的女儿,留了一条生路。
“原来如此。看样子,长乐坊也是给自己留面子吧?”楚玉恍然大悟。
不然大家就可以八卦:长乐坊的老鸨子管理不行,坊里风气很差,艺人的排名不靠演艺本领,靠相相互踩踏、相互陷害来决定。
这样的长乐坊,怕是会慢慢的就臭了名声。
所以双方均没有把这件事情闹到公堂上。
云浅墨轻轻的点了点头。
“其实,长乐坊这么做,或许还有个原因。是我过去在倌子里时听说的。”
当初他在京城的南风楼时,也曾经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犯事儿的小倌倌为什么不送衙门坐大牢?除了倌子要名声,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当老鸨子知道这人不能再留的时候,依旧会想办法从他身上榨出最后一滴油水。
送去坐牢或者悄悄处理了,都没什么油水,唯有把人卖了,才能榨出最后一点价值。
老鸨子们都是更看重钱的,有这样的机会肯定不会错过。
原来如此!楚玉听后忍不住感慨,人间的套路真是太深了!
“主人,乔公子他还好吗?”
自己真心对待,当做亲人的人,却都是背后要害自己的人。出了这样的事情,想必心里一定很难受。
“他远比我想象的更坚强。”楚玉赞道,
“阿丑,你没在场没看见,乔公子自始至终都非常的沉着冷静。
其实早先他就怀疑千御了,好像对豆豆子也有所提防,但他是真的没想到,两个人是联合起来一次次的害他。
他虽然伤心,但不糊涂。
当老鸨子宣布要把千御和豆豆子卖掉的时候,那俩坏蛋终于怕了,哭天喊地的求老鸨子和倾城饶了他们。
我还担心倾城再是个大圣父,心一软替他们求情绕了他们呢,结果你猜怎么着?
倾城坚持,长乐坊既然有规定什么样的罪行用什么样的惩罚,就应该公事公办,谁也不能坏了规矩,不然以后老鸨子的威严何在!
所以,那俩坏瓜才真真正正的得到了惩罚。”
楚玉很是高兴。
要知道,铲奸除恶的时候,就怕圣母圣父,忙活半天不如对方一句“算了吧”。
那才是最脓心的。
乔倾城拎得清,楚玉帮的也痛快!
云浅墨听后也跟着松了口气。
“乔公子比我强,他有心有嘴有魄力。”
坏人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长乐坊铲奸除恶,也就算了齐活儿了。
接下来,就该是对大美男身份的审核工作了。
之前一直忙着各种调查,唯独没有时间去看看他的胸。
楚玉正愁该如何动手,没想到竟收到了乔倾城的邀请函。
再次被楚玉救了,乔倾城又在自己的住处设宴,宴请楚玉主仆二人。
这一次,再也没有老鸨子的阻拦了,楚玉和云浅墨大大方方的进了长乐坊。
花魁依旧一身水红色的纱衣,腰间系着一根细细的红腰绳,头发松松散散的挽着,一身慵懒又迷人的模样。
这次不一样的是,他的身边换了新的侍从。
老鸨子给他安排了一个相貌忠厚、人高马大的壮童。
楚玉和乔倾城一桌,云浅墨和壮童一桌,还在另一间屋子里。这次的宴请,是分开的。
“倾城,你是有什么事情要说吗?”看到这次不同的布局,楚玉敏锐的觉得乔倾城应该是有事情要对自己说,不方便才分了桌。
酒过三巡,乔倾城的脸蛋红红的,让人分不清究竟是酒劲,还是娇羞。
他起身,从坐在楚玉的对面,来到了楚玉的跟前,跪坐了下来。
“恩人,您两次救了我,这份恩情,倾城无以回报。”说着,给楚玉认认真真的磕了三个头。
“咳!你别太客气!你忘了,我行走江湖就是专门铲奸除恶的,帮你解决掉害你的人,实属顺手的事儿!”楚玉连忙探身扶起乔倾城。
“不,没有人有义务为别人做那么多。大侠对我的,就是无以回报的恩情。”乔倾城望着楚玉,认真的说道:
“救命之恩,无以回报······”
楚玉瞬间坐直了身子!
这两句她太熟了!
每当有人说出的时候,就证明她又有大笔银子要到账了!
楚玉的脑子里迅速盘算着:大美男是准备给我现银呢,还是银票呢?
根据以往我的出场费,得给一千两吧?
可是我救了他两次了,是不是得给两千两?
发了发了!
“倾城愿以身相许!”
“嗯。”楚玉故作镇静的点点头。
“嗯???!!!”脑子反应过来后,楚玉惊讶的瞪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