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多好的孩子！
现在她儿子是仙门弟子，又拜在名师门下，秦如湘越看越是欢喜，好似能在这张少年稚气的脸上看到条光明前程。
“青风十五了吧？再过几年都可娶亲了。”
“你这做师父的可要好好为他把把关，年纪大点没事，主要是要两情相悦，别像他那渣爹一样，既然娶了人家就要好好对人家。”
莫染脸上不自然的僵了僵。
她确实不懂这位母亲的脑回路，怎么就说到婚事了？
成亲啊？
莫染突然想起，前世南厌昭告天下立自己为魔后时，冥府的秦如湘不知作何感想？
为母则刚，她当年为了南厌从闺阁女子成了如今这狠戾模样，若是知道她家嫩草强娶过自己这头老牛，是会先杀牛？还是先杀牛呢？
莫染摸了摸脖子，暗暗发誓这辈子定要将臭小子引上正途，可不能让往事重演，这女人狠起来是真会下死手的！
“你看我儿子这张脸长得真好，就是这些伤……啧！”
秦如湘絮絮叨叨着，突然好像想到什么，瞬间收回那犹如品鉴艺术品的目光。
“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把我儿子害成这样！”
口中骂骂咧咧，秦如湘如一阵风来又如一阵风般走了，很好的诠释了什么叫雷厉风行。
小半个时辰后，秦如湘遣鬼差来请她去前堂，这时卿尘与端木青很适时的进来接替了她的看护工作。
莫染一进前堂，看到的只是主座上的秦如湘，以及地上一具几近透明的尸体，尸体上的黑衣已经与墨色的地板融为一体，看不大清了。
“这是……”
“希，人死为鬼,鬼死为魙,魙再作希,希又化夷。”
“她又死了两回，如今已是希，希无法言语发声，我也是一时没了头绪。”
“莫非她就是没有勾魂笛的鬼差？”
秦如湘点头。
“她叫寒衣，进勾魂司的时日比我还长。也算是我颇为得力的助手。”
“我适才出来就让他们自查，再一层层上报与我。”
“寒衣平日都在我身边管理内务，所以勾魂笛并不常用，抽查到她时，她说忘寝室了需要去取，我们自然也不疑有他。”
“可过了许久，也不见她回来复命，我便派人去寻她。”
“去的是两名新晋的勾魂使，喊了许久的话也不见有人出来应门，便施法进房。”
“一进去，就看到这样了。”她努了努嘴，示意莫染自己看。
“我让仵作验过，说是自戕，我就奇怪了，到底有什么想不开要自戕自己两次？”
“那她的勾魂笛？”
“翻遍整个卧房也不曾看到！”
“所以……是畏罪自杀？”
莫染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可有知道她平时与谁走得近？”
“搭档溅墨与她素来情投意合，我本还打算给他们办冥婚的，如今却一死一失踪，连用追魂令也寻不到。”
“对了，除了溅墨，她还有个好姐妹，叫宝瓶，我现在便将她召来，或许能问出点头绪。”
这冥府的好处大抵就是追魂令出，即便千里之外也能将所找鬼魂片刻拘来。
宝瓶来时，抱着地上半透明的尸体哭了好一会儿。
“我早就劝你不要与那妖族来往，你就是不听，溅墨善妒，我就怕他会为难与你，没曾想他竟如此狠心，竟连杀了你两回！”
“你是说，寒衣曾与妖修来往？”
秦如湘很快抓住重点，看来事关南厌她是真的上心了。
“司主事多可能不知，寒衣与我说起，她在阳界曾得一妖族男子搭救，一来二往便生了情愫，后来溅墨求亲，她一口回绝，两人一度闹得很僵，还是我从中周旋了许久。”
“再后来寒衣转做内务，我以为是她不想与溅墨再一起出双入对，对此溅墨也颇有微词，有一次两人还差点动手，我曾听溅墨威胁她，若是在与那妖族来往，他就让她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所以你就怀疑定是溅墨求爱不成痛下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