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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幽影(1 / 1)


没有过多犹豫,长奚伸手推开了门。

不是想象中阴森恐怖的场景,甚至有些清幽。入口铺着一小块蓝白色的羊毛地毯,旁边是梨木打造的三层鞋架,鞋架上一只透明玻璃花瓶,瓶子里的花朵早已枯萎了,斜斜地垂着蕊心,风干的枯黄花瓣落在地上。

迎面,一张小床贴墙摆放着,恰好能供一名成年女性合身躺下的围栏小床。

床边才一米多长的漆色木桌紧挨另一侧墙壁,几乎与木桌平齐的窗扉占据半面墙,杏底儿的轻薄帘布被风吹拂,上边儿红色野花的图案便也生动起来,底下街道的景象可以尽收眼底。

门推到一半,被什么绊住,原来门后还有独立的白色洗漱台,哪怕小得可怜。

这里像是很久很久没有人居住过了,岁月却没有落下半点灰尘。

长奚来到桌前,看见那张静静摆放着的纱巾,它现在又是如此‘乖巧’了。

从踏入砖楼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明白自己已经走进了剧情。周围的npc在这方小世界里真实存在,但他们也是被‘世界线’牵引而来的配角,这座小楼在无声的系统运算下变成任务背景展开的舞台。

舞台原本会按照它生成好的剧本运转下去,而她的介入相当于一个剧本之外的角色出现了,白纸上忽然落下一块墨点,正发生的故事得到见证。

从此剧本将走向它真正的终局。

纱巾是故事的引子,引导她来到这个房间。这是否意味着,房间的主人就是她要寻找的那只‘夜莺’?

任务描述里写到:‘难以回首的往昔’、‘情事败露后的刺杀’、‘廉价蚁楼里一封还未寄出的陈情信。’

信,陈情信……长奚翻了翻木桌所有抽屉,只找到一叠泛黄的纸张,几支脆软到无法沾墨的羽毛笔,没有任何能跟信扯上关系的书面文件。

夜莺飞去了哪里?她和谁有过一场难以回首的情事,又因此而遭到刺杀?

在卡洛斯地区有条不成文的规定……遭遇审判的罪人仍有最后一次机会向督查所去信,倘若被哪位执法官看过,认为信中陈述有理,身披银月的卫队将赶来为罪人重审冤屈。

可芙洛利安崇尚中心城律法,这条规定在这里形同虚设,究竟是什么样的遭遇,让她需要寄希望于一封渺茫无定的陈情信?

不知为何,或许是微风拂面的感觉太过柔软,又或许是长时间凝神观察令人疲惫,长奚忽然感到一阵难以抵抗的困意。

她不自觉拉开桌椅,头枕着手臂微微蜷缩起来,倚靠在木桌上睡着了。

似乎做了很长很长的梦,梦中无意义的呓语充斥着脑海,也可能只是短短几分钟,她从未真正进入梦乡,潜意识里隐隐跳动的不安时刻告诫她醒来——

她好像模模糊糊看见眼前飘过一个白色的幽影。

幽影身上带着独特的冷意,‘祂’俯身凑近过来,让人想起河底粘稠淤泥里伴着绿藻疯长的腥气,‘祂’伸出手抚摸长奚的面颊,又柔软得像横梁垂下的两匹白色绸缎。

绸缎轻柔地拂过她的额头、耳朵,到脖颈,忽然毫无预兆地缩紧了。

要勒出喉咙里细小伶仃的骨骼那样紧,要让人翻身吐出血肉那样紧。

长奚开始猛烈地挣扎,后背却像被什么挡住难以用力,她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躺在了那张围栏小床上。

……我是玩家啊!哪个玩家需要在游戏里睡觉的?

她试图去掰动那紧箍着脖颈的两条‘绸缎’,没能触摸到真正的实体,反复释放灵魂汲取技能,显示无法检索到正确的目标,同时不断憋气蓄力,想要翻身挣脱出来。

不知是哪一步起到作用,又或许都没有,只是幽影对她始终不肯放弃的态度感到乏味,在生命值几乎要见底的最后几秒,长奚感到身体一轻,成功坐了起来。

她开始控制不住地大口喘气,一抹红白却突兀地闯入视线。

……纱巾,那块染血的纱巾正系在她右手腕上。

系统提示:你已触发黄金任务【追寻往昔足迹】。

【追寻往昔足迹】

任务描述:在芙洛利安廉价贫民片区里流传着几则异闻,时常有伙夫声称,他们挑货夜晚归家时看见了徘徊在深红砖楼四层窗口的白色幽影,楼下夜雀歌剧团的女孩们也多次提及,这里三更半夜总是响起踢踢踏踏的舞步声。

身处穷困中的人哪怕发现了生活中的异样也总是很难去改变,因为他们没有改变的成本,但出于某种忧患意识,他们不约而同地选择了缄默,避免惊扰这里的……嗯,就是你知道的那个词。

可惜的是,你尚且不知道这里的规则,就已经在它的引诱下主动打破了这片静谧。你该怎么做呢?是就此远离危险,还是深入危险之下的过往?

长奚尝试了几次,发现纱巾仿佛焊死在她手腕上,无法被取下。

这时楼梯口传来团长那沉重又拖沓的脚步声。脚步声由远及近,很快带着矮小身影出现在门外,他瞪大眼睛看着站在屋内的长奚,嗫嚅了一下嘴唇:

“你怎么进来的?!这扇门不是锁死了么?”

他又进门转了转,像是第一次见到里面的陈设,细长眼睛眯着,蒜头鼻子皱着,很快意识到什么,变得满面刻薄:

“……这里是我们夜雀歌剧团最好的房间,你要住在这里也行,得付三倍的租金!”

“三倍租金是多少?”

团长比出两根手指交叠:“每天10枚铜币!”

难道原来的价格是每三天10枚铜币么……大世界与玩家们之间的货币相对等价,对于贫民而言两三枚铜币可以吃上一天的面包,并为此感到幸福,而贵族们随手达成数千金币的交易,不过是洒水而已。

所以哪怕身处蚁楼的团长自以为敲了长奚好大一笔竹杠,也还在她所能接受的范畴。

就当任务花销了。

取出30枚铜币交给团长,不出所料看见后者的眼睛都亮起来:

“哎哟、哎哟,难怪我看着皮肤这么光滑雪白,到底是用家底养出来的,合该住四楼的房间,跟底下那些乡下女孩可不一样!”

团长声音高高的,全然不顾会被他口中楼下住的乡下女孩听见,笑得一脸谄媚:

“你想上台表演是不是?包在我身上,那些个大型歌剧院经常给夜雀发邀请来的,给你塞个位置进去很容易。先体验着,到时有了些名气,再转成正式的歌剧演员,当上贵族夫人啦——”

他自顾自吹嘘一通,哼着歌,踩着云朵似的走了,留下身后有些愣神的梳子。

女孩跟上楼后都没来及说话,此时看向长奚像发现了什么秘密:

“你明明有钱……为什么要住在这里?这样的价格,完全可以去城里找个好些的地方住,你就那么想成为夜雀吗?”

梳子看着她手腕上的纱巾:“……刚才你说什么纱巾主动溜进房间,也是骗我的吧?”

长奚想了想,招手示意女孩上前来:“我不想当夜雀,也没骗你。其实我要找的一直是这个房间,我想知道之前住在这里的人经历了什么,是不是还有遗憾。”

梳子好奇地问:“你这么记挂她,她是你什么人?”

“我不知道,”长奚说,“可能是陌生人,可能是仇人……也可能是一个素未蒙面的朋友。”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仿佛听到纱巾上隐约传来一声讥讽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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