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合力,终于一起把岩石门推倒,惊起不少灰尘,打开的半人高的门洞里传来沉闷的气息。
手电光照过去,发现这里是一间耳室,空间不算大,周围只是摆了一些陈旧的陶罐。
陈邪恕先把血尸放了下去,然后自己一跃而下,后面的人陆续跟上。
“还好咱们五神工会没有明确说不可以盗墓。”林半山一边打量周围一边说。
“不了解陵墓还有机关,很容易中招。”周徽屿轻叹一口气。
“天石珠在里面。”解千愁扬起嘴角的笑容道。
“你怎么知道?”覃碎薇问。
“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来了三支队伍都全军覆没?这三支队伍里面混着盗墓贼,他们一定是下过陵墓里的,我拿到一手消息。
反正如果你们想找天石珠,就跟着,我们会带你们找到,找到以后你们随时可以走人。
如果不想跟着也无所谓,可以自己打道回府,去外面找。”解千愁没急着去找这里的出口。
“说得简单,这怎么回去?山洞都出不去!”林半山撇撇嘴。
“那不是我的问题。”解千愁依旧笑着,只是并不像之前聊天那样好接近了。
“咱们先走吧,这里的回头路也走不了,只能先找找天石珠,顺便在看看有没有出口了。”周徽屿缓和着两边的氛围。柳琰钰满脸无所谓,他一直是跟着解千愁走的。
等他们商量好后,陈邪恕直接推开了这里的石门,走出石门后,门外是一条黝黑的甬道,这里的气息阴冷得很,甬道只有一米宽,手电筒照不到头,甬道两边有小鬼举灯模样的灯台。
“这氛围!绝了!鬼故事情节啊这!”林半山搓了搓手臂上冒出来的鸡皮疙瘩。
话音刚落,甬道两边的的灯臂忽然都亮了起来,只不过火光是幽幽的绿色。
“………我去?”林半山愣住了。
“你尽量保持沉默。”周徽屿捏了一下林半山,威胁道。
“………”林半山委屈的看了眼周徽屿,被周徽屿白了一眼。
覃碎薇看着周围的变化皱眉,前路遥远,后路断绝。他们出来的石门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一堵墙壁。
“先走。”陈邪恕依旧平静,操控着血尸往前走去。
众人连忙跟上,一路走了很久,前面的路还是遥遥无期一样,一眼看不到头,由于带头的陈邪恕没有一点儿慌乱,让他们跟着的人不由自主的也平静下来。
陈邪恕手里不知何时捏了一张符,用食指跟中指夹着往上一扬,符无火自焚,随着符烧完后,他们眼前的场景一变,甬道还是甬道,没有绿色的火,用手电筒一照,远处就是一道暗门。
“是幻觉啊,白走了这么久。”解千愁轻笑一声。
队伍再次往前,走着走着,林半山忽然觉得脚下一陷,他顿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周围墙壁里就传来机械运转的声音。
“快走!”陈邪恕猛的跑起来,众人连忙跟上,周围墙壁出现无数个孔洞,看起来密密麻麻,还不等他们跑到尽头,无数的利箭已然射出。
这一次众人自顾不暇,只能各凭本事闪躲了,陈邪恕的血尸站在最前面替他们扛下不少的利箭,陈邪恕在最里面开门,解千愁扯了一把周徽屿,把他甩到里面,他顶替了周徽屿的位置挡箭。
解千愁还顺手帮了一把柳琰钰,林半山这里也出了些差错,覃碎薇猛的拉了一把林半山,让他躲开了穿心利箭的下场,只是她自己的手背被擦破了一下,顾不得管这么一个小伤口,挥舞着手里的武器挡着利箭。
“走。”陈邪恕平静的声音传来,他们一边进去一边挡着箭,最后解千愁收尾,他最后一个进去,全部进去后,陈邪恕立刻把石门关回来。
“呼!好险!差点变成了刺猬!”林半山喘着气道:“谢谢你啊!岁岁!”林半山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
“还不是你!路也不会走!就你踩机关!”柳琰钰骂道。
“嘿!这能怪我?这谁知道脚下会有机关啊!”林半山无语道。
原本听着他们说话的覃碎薇忽然觉得手背传来钻心的疼,一时不察,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嘶……”
“怎么了?”林半山连忙问,毕竟覃碎薇是因为他才受伤的。
“箭上有毒!”周徽屿语气一沉,拿着手电照在覃碎薇手背上,伤口血色泛黑,淡淡的黑色在她血管上攀爬。
覃碎薇浑身一软,就倒了下去,周徽屿离得最近,一把将人扶住:“小壮!快扶着!我处理一下她的伤口!”周徽屿下意识就把覃碎薇递给在这里他最信任的人。
林半山扶住覃碎薇,周徽屿从背包里拿出东西来。
“你是杏林一脉的?”柳琰钰看着周徽屿的工具疑惑的问。
周徽屿没空理他,解千愁蹲下来,替周徽屿举起覃碎薇受伤的手,陈邪恕站在一旁,微微侧身,一边警戒周围,一边注意他们的动静。
覃碎薇受伤的这只手正是陈邪恕之前看到黑气爬进她手腕的那只手,衣袖还是破的,都不用继续划了。
周徽屿把覃碎薇的衣袖挽上去,黑色的毒气已经攀爬蔓延到她手腕处,周徽屿先是给覃碎薇把了一下脉,眉头一直紧紧的皱着,随后拿出一个单独封在一旁的药板,抠出里面的黑色药丸给她喂下去。
“不像是毒。”周徽屿奇怪的看着这个蔓延在血脉里的黑气。
“不是毒是什么?”林半山急忙问。
“像是咒。”周徽屿犹豫道。
“老邪,来看看?”解千愁朝着陈邪恕招手。
陈邪恕转身走过来蹲在解千愁身边,解千愁把覃碎薇的手递给陈邪恕,示意他看。
陈邪恕伸手,接住覃碎薇柔软纤细的手,然后单手捏在她脉搏处。
时间安静了良久,林半山忍不住问:“到底是什么情况?陈大佬?”
陈邪恕正想开口,覃碎薇却一瞬间冷汗淋漓,脸色苍白,她挣扎着抽出陈邪恕手里的手,极为痛苦的闷哼了一声。
“没 事!”覃碎薇紧紧的忍耐的咬着后牙槽挣扎着坐了起来。林半山连忙给她扶好。
“你身体里有别的东西。”陈邪恕半蹲在地上,平静的眸子对上了覃碎薇的眼睛。
“我知道。”覃碎薇虚弱的笑了笑。
她忍着手腕仿佛一次一次碾压肉骨的剧痛,随后手臂上黑气开始慢慢蒸腾、扭曲、消失了。只留下手背上一道细小的伤口。
“箭上有蛊毒咒术,具体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覃碎薇缓缓松口气,看着恢复的手,疲惫如浪潮一般压来。
“现在是没事了吗?”林半山惊喜的问。
周徽屿握过覃碎薇的手腕给她在把了个脉:“目前来说这样。”周徽屿看了眼覃碎薇,眼含担忧。
“那不是好事吗?大雨你这副表情干什么?”林半山不解的问。
“连蛊毒咒术都抵抗不了你身体里的东西,只能说哦你身体里的东西更恶,更凶。”周徽屿对覃碎薇说。
“管他的,现在相安无事,还能帮我就行了,以后再说吧。”覃碎薇笑着把衣袖放了下来,解千愁适时扶了她一把,覃碎薇借力站了起来。
“岁岁,我欠你两条命了!这次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受伤,看这小脸白的!背包给我!我来背!”林半山开始殷情的对覃碎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