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勘查,和法医解剖尸体,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尸体解剖出来,肠胃里没有任何有毒残留物。在房间里,也没任何外人的脚印和指纹。调取监控录像,仍然没有看见任何可疑的人物。
案件进入了僵局,余向东细细分析:首先,死者没有伤痕;其次,案发现场没有犯罪嫌疑人的作案工具和痕迹;第三是她老公不在家,排除她老公作案的可能。
从她家的监控录像看,保姆那天晚上,住在一楼,根本没上二楼,晚上十点过后,没见保姆上二楼,也没进周小媚的卧室。
葛优和余向东说:“领导,有可能是得了什么急症,突然死亡。”
余向东问法医,有没有这种可能。
法医考虑了半天,可能是心搏骤停。经常去夜店喝酒唱歌,玩到了深夜,大脑得不到休息,心脏超负荷运行,有睡觉时心搏骤停的可能。
于是,葛优兴奋了,说:“行了,就定死者是自然死亡……心搏骤停死亡。”
最后,侦查人员出了侦查报告和法医鉴定报告,这事就算了了。
王华回来后,哭得稀里哗啦的,准备厚葬了女人,大摆筵席,周围的亲戚朋友,都喊来了。
照说,这事算过去了。但是,准备火化的前一天,有一个陌生人给余向东打了一个电话,说王华的老婆周小媚是王华害死的。
余向东问他:“你是谁?”
这个男人说:“我不能告诉你,但是我给你说,这个女人是王华害死的。”
余向东说:“他当时不在松原,在湖南呢,怎么可能是他害死的。”
男人说:“不是他,是他的手下干的。”
余向东纳闷了问:“他怎么可能害死自己貌美如花的妻子?”
男人说:“你不知道,女人出轨了。王华想离婚,又怕女人和他分家产,所以暗里把她害了。”
挂了电话,余向东立即打电话给殡仪馆,不能火化周小媚的尸体。于是,把王华带到了公安局。
王华装着一副可怜的样子,委屈地说:“人都死了,你们为什么不火化?”
余向东说:“王华,这个案子没有结案,有人举报说,你派人害死了周小媚。”
王华摇头晃脑地说:“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害死我的老婆!”
余向东笑了笑,说:“不是你,是你暗中派人害死了她。”
王华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苦着脸说:“怎么可能!”
“好,你走吧!但是,最近,你不能离开松原,尸体也不能火化,我们要把周小媚的死因调查清楚了,再火化。”
“天啊,人死了,你们还要折腾她,求你们,让她入土为安吧!”
余向东愣了一下,盯着他看了一眼,说:“我们怀疑是你派人杀害了周小媚。仅凭你说的话,我可能逮捕你。”
“证据呢?拿出证据。领导,不能乱冤枉人啊!”
“是的。我会拿证据给你看的。”
王华走了,葛优悄悄地和他说:“你怎么不关他十二个小时?”
“不能关他!你马上派人跟踪他,二十四个小时跟踪,他来公安局后,肯定会露马脚的。我看他,他已经表现出来了。”
葛优半信半疑地说:“真的吗?”
“你听我的吧,快去。”
天色已晚了,原本余向东回宿舍休息,明天再去煤矿上走访调查,突然接到了周军的电话:
“余局长,我听王华说,你阻止殡仪馆火化周小媚啊?啥意思啊?人已经死了,公安局也去调查了,说是心搏骤停死亡,怎么就不让火化呢?你有没有想到家属的感受?”
“领导,有人打电话说,周小媚是王华害死的。”
“她是被王华害死的?怎么可能?两人关系那么好!打电话这个人是谁?有证据吗?”
余向东灵机一动,暗想,是的,怎么不把打电话这个人叫来仔细问问呢?他笑呵呵地说:
“领导,你放心,如果一个星期我们没有证据,就给王华赔礼道歉,然后再火化尸体。”
余向东没有休息,打电话给信息科的杨斌,问他,可不可以查出打电话的这个人。
杨斌说:“可以,告诉我号码,我把身份证调出来。”
余向东说:“如果他用别人的身份证呢?”
杨斌说:“有可能,但是也有可能是他本人。这样吧,你把号码给我,我给你查一下。”
十分钟过后,杨斌打电话给余向东,说:“人查到了,是个女人。我把身份证发给你。”
“女人?是个男人的声音呢!”
“你去了解一下吧。有可能是女人的老公呢!”
余向东说:“有可能!”
第二天一早,余向东就给葛优打电话,问他跟踪王华怎么样?
葛优说:“没怎么样!走出公安局就去了殡仪馆,打发客人们走了,然后上了一辆车去了酒店,安排一些亲戚朋友住宿,接着就回家。天一亮又去了酒店,招呼亲戚朋友吃饭。”
“行,你再派人盯着,你和我去大山乡。昨晚,我请杨斌把报案那个人的身份证调查了,是大山乡桃子坪的。我们去了解一下,如果这个人是报案者,那么我们就可以从他的身上找到线索。”
两人去了大山乡,去了派出所,和所长说,要求他把一个叫杨琴的女人调出来,带他们去调查周小媚的案子。
调出来一看,果然是个女人,三十五六岁的年龄,左眼有一点斜,嘴唇很厚,鼻子很大,不漂亮。
所长说,这个女人就是桃子坪的,离煤矿不足两公里。
几个人去了桃子坪,找到了杨琴。
杨琴见几个警察来,笑嘻嘻地问:“领导们,有啥事?”
余向东仔细打量一番,没有发现她有什么异样,说:“坐下吧,我想了解一下,你最近有没有拿身份证给别人?”
女人笑了笑,说:“我拿身份证给别人干什么?”
“想想,你有没有拿身份证给别人办电话卡?”
“没有啊!我电话卡有十多年了,怎么可能拿去办电话卡?”
“我们有一桩案子,举报人用你的身份证办了一张电话卡打给我们。希望你如实交代,否则你就是在包庇犯罪嫌疑人,那是犯法的。”
女人突然收敛住了笑脸,皱着眉头静静地想了半天,最后说:
“没有人借我的身份证,只是有一次,电管站的李毛拿我的身份证给我们申请电表。其他的,我从来没有拿身份证给别人。”
余向东问所长:“你认识李毛吗?”
“认识!”
“马上叫他到派出所。”然后,他对女人说,“跟我们去派出所,协助一下调查。”
所长叫上一个民警先走,余向东带着杨琴和葛优去了派出所。
刚到派出所,所长就把一个黑瘦的男人带来了。那人一看余向东,脸就抽搐了一下,笑了笑说:
“余局长,对不起!是我拿了杨琴的身份证办了一张卡给你们打电话。”
余向东笑盈盈地说:“你拿别人的身份证办卡是犯法的。但是没有造成什么后果,我们不追究,但是周小媚的死,你得协助我们调查。”
男人说:“行,我一定配合你们调查。”
余向东支走了女人,然后叫男人去了一间办公室,问:
“你叫什么名字?”
“李毛。”
“做什么工作的?”
“电管站工作人员。”
“你是怎么知道王华杀害周小媚的?”
男人瞟了一眼余向东,又扫了一眼房间里的人,笑着说:
“余局长,其实这事和我没关系。我只是作为一个有良知的人,王华杀人了,竟然逍遥法外,我睡不踏实。”
“说吧!你有什么证据?”
男人掏出手机,说:“余局长,这是我录的音。那天晚上,我帮煤矿上装电表,在楼顶上,听到王华和几个手下说的。”
余向东一听,吓了一跳,王华和几个人对话,赤裸裸的。
听完后,余向东把他手机上的录音下载了,拷了一份。然后对李毛说:
“你愿意当庭作证吗?”
“愿意!但是,你们要保护我的人身安全!”
“行,这案子破了,我们调你到公安局维护电路,修理电器。”余向东笑着说。
“真的吗?能不能调我去你们刑警队,当一名警察。我告诉你,我在大学还自考了刑侦专业的大学文凭呢!”
“行!等这个案子办好了,我联系你!”
回到公安局,葛优打电话给王华。发现王华的手机关机,余向东觉得不妙,立即 下逮捕令,封锁各个路口。
葛优的手下此时给葛优打电话说:“王华跑了,要不要跟踪?”
葛优立即说:“肯定要追踪啊!凶手是他。”
在凤山飞机场,逮捕了王华。经审部,王华知道自己逃不了了,全交代了。
他是背后的主谋,凶手是他的司机王林。
王林归案后,交代了整个犯罪过程:我扮成服务员,在KTV给周小媚下了迷魂药。周小媚回家后,我又戴上手套和脚套,背着监控,从后窗一果榆树上爬进周小媚的房间,用湿毛巾捂住她的口鼻……
案子破了。周军听了,泪流满面地抱着余向东说:“兄弟,你真是破案高手啊!当时错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