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栋和陈科回到公安局,工作热情饱满,精神抖擞,每天都会来余向东办公室汇报,虽然没有什么事,但是见他一面,觉得心里踏实。
光阴似箭,转眼一个月过去了。正值盛夏,天气非常地酷热。太阳还没有出门,天就开始闷热,像一个大蒸笼似的,雾气氤氲。
余向东陈科和王栋三个人正在办公室聊天,突然桌上的电话响了。余向东起身去接,是110指挥中心打来的,说开发区某楼盘工地发现了一具女尸。余向东立刻叫上他们俩下楼直奔而去。
赶到案发现场,工地上,全是黑压压的脑袋瓜,议论纷纷的,一个个脸色恐怖,听到刹车声,齐刷刷地朝他们看过来。
“肯定是余局长!”
“是的,肯定是他,没有他,这个案子破不了。”
“伙计,他可是出了名的破案高手呢!”
“他来,说不准几个小时就破案了。”
“是啊!他可厉害了。”
“……”
余向东下了车,方世武跑了过来,笑着说:
“余局,你们来了。尸体是今天早上九点过有人发现的,接着包工头报了警,我们就来了。”
余向东向人群喊话:“大家不要聚在这里,影响我们破案。甚至会破坏现场!你们回吧,有什么情况,我们会发布通告的。”
一群人依依不舍走了后,三步两回头,生怕他人打听到余向东的三言两语,从而然后推测死者背后的八卦新闻。
余向东面对派出所的几个民警,一脸凝重,眼睛在周围扫描,脚步加快了些。
一栋未完工的大楼,一楼的水泥地上,一堆垃圾旁边,地上躺着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年轻女子,四脚朝天地躺在地上。从地上看,没有血液,余向东再走过去一看,地上的脚印乱七八糟的,现场已经被人破坏了。
女人长得特别漂亮,身材苗条,胸部丰满,双眼紧闭。余向东俯下身戴上白色手套,轻轻地把女人的眼睛皮拨开,两只大眼睛瞪着,吓了余向东一身冷汗。这女人死后,眼皮是人为闭上的。
一边仔细地观察着女尸体,一边叮嘱王栋和陈科拿出照相机拍照,记录痕迹。
让余向东倍感意外的是,女人攥紧着拳头,手里像是捏着东西。
他用力掰开,发现手里有一串项链。中手指甲已经翻了过来,手指尖还有血渍,可想而知,这个女人为了保护这项链,用尽了所有力气,直到死也不敢放手。
尸体旁边,不到一米的地方有一个红色的手提包。
余向东把手提包拿了起来,打开一看,里面装有化妆品,有一个电话簿,没有发现身份证,也没有发现银行卡。
余向东站了起来对着方世武说:“这女人是谁?”
方世武走到他面前,看了看尸体说:“我们不认识,也没有人来认领。”
“周围的人不认识吗?”
“不认识!”
“你把包工头和施工人员叫来,我问一问。”
方世武跑了过去,冲着站在工棚里看热闹的人,大声叫:“包工头和工地负责人过来!”
王栋拿着笔记本对余向东说:“余局长,要不要记录?”
“肯定要做笔录,还回去要写勘查报告。”
三个中年人惊慌失措地跑了过来。其中一个中年人脸色非常慌张,跟在后面,眼睛不敢盯着余向东,左顾右盼,注意力好像被什么事吸引了。
余向东觉察到了,当然面对面凶手,他都有一些沉着的应对方式,最后不得不按照他的意图,一步一步地暴露出来。
他,若无其事地对着他们说:“你们认识这个女人吗?”
三个面面相觑,几分钟后,一个中年人说:“我们都不认识。”
“不认识?谁负责这工地?”
“我……我……”这个中年人吞吞吐吐地说,余向东没有推测错,凶手可能和他有关,也许,他就是凶手。
话说完,中年人脸色骤变,从青变白,额头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你叫什么名字?”
中年人只顾和另外两个中年人说什么,假装听不见。
“昨晚,你安排人,在工地上看守没有?”余向东盯着他,提高了音量,冰冷地说。
“我看守,但是在二点过,我们去休息了。”另外一个中年人说。
“我问他,你急着说什么?”余向东瞪他一眼,吼道。
此时,中年人才意识到余向东的眼神,尴尬地笑了笑,说:“我叫娄万年。凤山市建筑公司在江城的项目负责人。工地一直是包工头邹元一直看守。这事你得问一问他。”
“谁是邹元?”
“我是邹元。”刚才抢着说话的中年人难堪地说。
“工地一直是你看守吗?”
“是的!”
“你看守!这女人为什么死在这里?”
“我也不知道!昨天晚上,我在工地上走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动静,也没有发现任何人在工地上,其他工人都住在围墙外的工房。这里没有人来,我也就没有在意,走了一圈,回去了。然后,我们三个人坐着无聊去洗浴中心洗澡。”
“你认真说一下,哪三个人。”
“我们三个人。”娄成年指着旁边的邹元和另外一个中年人说。
“他是什么人?”余向东看了一眼另一个骨瘦如柴的中年人说。
“这个项目的财务科长。”邹元说。
“叫什么名字?”
“马之足!”
“你们都不认识这个女人吗?”
“不认识!”三个人异口同声地说。
余向东第一感觉知道这个女人肯定与这个工地上的人有联系,否则她不会来这个工地上,凶手要么是邹元,要么是马之足。
余向东对着他们说:“带我去工棚里了解一下。”
三个人便带着余向东们去了工棚。
来到了几排工房边,几堆人坐在工房前有一棵柳树下打牌,还有几伙人在房间里打麻将。他们好像一点不关心工地上死的那个女人,和刚才的好奇心相比,截然不同。
余向东一边观察,一边慢悠悠的,他们似乎没觉察到,当他们走近时,有些惊愕,眼睛盯着余向东,一脸严肃。
余向东看见几个人坐在边聊天,直接坐在他们旁边,和蔼可亲地问:“老乡,我们是县公安局的……”
话还未落音,几个人笑嘻嘻地说:“我们认识你。你就是余警官!”
“你们今天为什么没有上班?”
“不是工地上死了一个人吗?我们老板叫我们不上班!”一位老年人吸了一口烟说。
“你们认识这个女人吗?”
“不认识!”几个人异口同声地说。
“昨天晚上你们听到什么没有?”
“没有!昨天晚上,我们坐了一会就睡觉了。因为累了一天嘛,觉得困,就睡觉了。”老年人笑着说。
“一点动静没有?”
“我昨晚隐隐约约听到有女人哭泣,但是后来又听到吵架,再后来没有听到声音了。”另一位老年人说。
“你们工地是不是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进来?”
“谁敢进来?前门你们看着了,两条大狼狗拴在那儿,谁敢进来,那两条狗不咬死他!”一位老年人说。
“我们没有看见大门边有儿狼狗啊?”余向东从老人那儿听出一点名堂来。
“哦,那狗我把它牵走了。”邹元说。
“为什么?”
“我想到你们来调查,肯定人多,担心伤人。”
“你们昨天晚上听到有狗叫吗?”余向东转身继续对着几个老年人问。
“好像没有听到狗叫声呢!”几个老年人互相看了几眼,其中一个老年人说。
“好了!我们知道了。谢谢你们。你们把名字和身份证给我们登记一下,如果需要你们在法庭上作证,你们实事求是地说。”
“好的!”几个老年人说。
余向东叫王栋把他们的身份证记录下来。
王栋看见余向东走了,非常不解,走到他面前小声说:“向东,你不调查了?”
“回局里!”
“余向东,那尸体怎么办?”
“叫殡仪馆拖走。”余向东说着便朝着警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