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临近，天还是很冷，整天阴沉沉的，寒风打在脸上冰冷刺骨。吴琴悄悄地和余向东说，她怀上了。余向东瞟了一眼，没说啥，莫名其妙的。
脑海里感觉吴琴不是他的妻子，倒是别人的女人，肚子里的孩子，好像和自己无关。
吴琴看见余向东一脸平静，扫了兴，躲在角落里，暗自掉泪。
星期六，余向东一大早就起床了，吴琴去买菜，他在小区跑了一圈回来，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吴川和曾小妹睡到十点才起床，看见余向东坐在客厅里看电视，非常诧异。从未看见余向东这样安静过。
“向东，你真早。难得休息，为什么不多睡一会儿。”曾小妹穿着V形紧身T恤衫，风情万种，俨然一副好皮囊。
吴川去洗脸，她则坐在余向东的身边，伸着自己的水蛇腰，很自信地对余向东说：“向东，我这样打扮可以吗？”
“可以！”余向东根本没有仔细打量，暗骂，几十岁的人了，还那么风骚。
“哎呀，我不晓得穿什么衣服，今天同学聚会，想带你爸去。如果穿得不合适，怕给你爸丢脸。”曾小妹说着又转了一圈，看着自己的衣服，不停地观察。
吴川出来，笑着对曾小妹说：“快去洗脸吧！”
“忙什么？我看看衣服，漂亮不漂亮。”曾小妹兴味索然地说。
“漂亮！”
“真的吗？”曾小妹像个小姑娘似的笑着说。
“我们先去检查一下，再去参加你们同学的聚会！”吴川看了她一眼，顺手在桌子上取了一个苹果说。
“你担心啊？有了就生下来得了。吴琴已经成家了。我生一个，你愁养不起啊？”曾小妹像个新婚媳妇似的说。
吴川笑了笑，说：“吴琴如果怀上了，你们一起生，那以后娃娃怎么称呼啊！”
曾小妹走出卫生间，指着他说：“老吴，你说什么话？我生的娃娃和吴琴生的娃娃不一样，辈分不能乱啊！我看你老糊涂了！”
吴川嘿嘿地笑了两声便进了自己的房间。
余向东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手机，是爸爸的电话，他迫不及待地问：“什么事？爸爸！”
余向东怕影响吴川和曾小妹，进了自己的房间。
“娃，我来江城赶集，给你提了一只公鸡。你在那儿，我待会就到了！”
“我在家里。你到了没有？”
“快要到了。”
“呀，你说赶集，给我说一声，我来接你嘛！”
“你工作忙啊！”余正东说，“你前次破了一个拐卖儿童案，全镇人看见我，都夸奖你呢！乡长书记还到我家去看望我呢！”
“到县城了，给我打电话。我去车站接你。”
“好吧！”
余向东结婚没有给父母说，现在他来了，也不知道怎么办，解释给他听，怕他接受不了。
余向东准备出门，吴琴来了。他提着菜，没有直接放在厨房里，而是摔在客厅的饭桌上，拉着他进了房间。
曾小妹和吴川在看电视，看见此情况，偷偷地议论。
进了房间，把门关上，她抱着余向东亲了亲，笑着说：“向东，我怀孕了！”
余向东很平静地看着她，说：“我知道了！”
“刚才，我去医院检查了，说我怀的是个男孩子。”吴琴是在撒谎，没有任何一个正规医院敢做性别鉴定。她是在考验他，看他有啥反应。
“好！”余向东抚摸着她，仍然很平静。
“我看你一点不高兴。如果是女孩，怎么办？”
“怎么办？只要是我余向东的种，哪怕生下来是个狗儿，我也喜欢！”余向东看了她一眼，一本正经地说。
“你骂我啊！我可是人，生不下狗。你如果想生个狗儿，你找条母狗交配得了！”吴琴娇滴滴地说，说到最后发现说错了似的，忙看着他，用手捂着小嘴。
“你说什么话？还是大学生，我看你和农村那些媳妇差不了多少。说话越来越下流了。”
吴琴亲了他一口说：“我是开玩笑的！这么帅的男人，怎么不可能让你和狗交配。”
“我不知道怎么说——我现在要出去，我爸爸来江城了，我要接他来家里。”
“啊！你去，我在家做饭等你。”
余向东走出房间，发现吴川和曾小妹不见了。吴琴出来一看，问：“老爸去哪儿了？”
“说是参加什么同学聚会。”
“噫哟！我老爸从来没像这样爱过我妈，看见这女人像是遇上仙女似的，什么事都粘着她。昨天他还说，想生个娃，我听了就想发火，几十岁了，还生什么？”吴琴生气地说。
“怎么了？你不同意？这是人家的权利，你和我都管不着。”
“我也要生了，她再生，我们娃儿在一起，别人会怎么说？”
“说什么？”余向东瞟了她一眼，想骂她。
吴琴见余向东一脸怒色，抿了抿嘴，没说话了。
“我们得买套房子，搬出去，和你爸们生活，会影响他们亲热。”
“好吧。”吴琴沉默了一会儿说。
余向东开车去客车站接老爸。其实他爸早到客车站了，认为余向东忙，不想打扰他，等余向东忙好了，自然来接他。
车开进客车站，余正东怀疑是余向东，跑了过来，一看果然是余向东，寒暄了几句，上了车。
“娃，你忙不？如果忙，你别管我。”余正东说。
“爸，没有什么事。我陪你玩。”
“不行！你有事你去忙。破案要紧，你知道的，哪个是受害者急。你不急着破案，怎么行。如果是人命关天的事，那可不得了。比如，你前次破那案子，孩子被拐卖了，当父母的怎么不心痛啊！如果找不回来，可以说，这个家就毁了。”
“放心！有事我会去做的。既然当了警察，我一定要尽责尽职，为人民服务！”
“啊！那对了。不愧是我儿子。你不知道，我怕上街赶集了，个个都认识我，要请我喝酒，我不喝啊，人家热情得很。喝了，酒量不好，每次醉得像个死人了，每次还得劳烦人家，和派出所送我回家。我不好意思，丢你脸。”余正东笑着说。
“少喝一点。你可以和他们说，你别请我喝酒，喝醉了，别人笑我。”
“哎呀，我现在不到乡上赶集了，要来就到县里，没有人认识我。”
“爸爸，我想和你说一件事。你先别骂我。”余向东似笑非笑地说。
“什么事？”
“我和吴琴结婚了！”
“谁？吴琴？那腾飞燕呢？”
“你听我说。我本想和腾飞燕，县委书记找我谈话，叮嘱我，必须和吴琴结婚。我再三思考后，我才和吴琴结婚了。太急了，我就没有告诉你们。”
“为什么不说？你的决定，爸爸支持你。既然县委书记要求的，你也没有必要推脱了，那对你前途不好！”
“现在吴琴在家里做饭，等我们回去吃。你去看一看，认识一下。”
“好吧！”
几分钟，余向东带上老爸到了家。开门进屋，吴琴笑盈盈地给余正东倒茶水，然后给他削苹果，甜蜜蜜地说：
“爸爸，你坐一会，饭很快就好了！”
然后，吴琴进厨房。余正东小声和余向东说：“娃，这媳妇不错啊！她爸爸呢？”
“出去了！”
“她爸爸对你好吗？”
“对我好！”
“肯定！不然你在公安局也混不下去。你想，你才出来几个月，从派出所所长跳到刑警队队长，现在全县人都认识你。你名声响当当的。如果不给你这职位，你再有天大的本事，说不定，一辈子也混不到刑警队队长。”
“是的！”
“娃，你就别想太多了。好好地和吴琴生活，早点生孩子，趁我们还年轻，可以你们带孩子。”
“我给你说，吴琴有了。但是，妹还没有成家，你们得把精力放在她身上，别管我。”
“真的吗？”
“真的。”
“你妹妹读书可厉害了。在中学，半期考试得了第一名。她说了，我哥是刑警队队长，以后，我至少也当个官。她想考名牌大学呢！”余正东很自豪地说。
“我准备买套房子，和吴琴的爸分开住，那时你们可以和我们一起生活。我也想把妹妹带到城里来上学。”
“那好！买房子要多少钱？你刚毕业没有钱吧！”
“可能也要几十万吧。没有钱，我自己想办法！”
“娃，我给筹两万。当爸的有责任给你买房子。如果是到农村，家家儿子都是爹建房住。”
“爸，你别担心我。”
“你不能去给其他人借。你是个刑警队队长，不能让人小瞧你，更不能收别人的钱，那是犯罪啊，人啊，要清白，不要随随便便地拿别人的东西。”
“我知道，你别想多了。”
吃了饭，余向东对余正东说：“爸，睡一会儿吧！”
余正东说：“我想出去走走。”
“好，我陪你走走。”
吴琴嗲声嗲气地和余向东说，想和他们去逛街。余向东瞪了她一眼，吴琴知趣，就没有去了。
余向东和老爸下了楼，一脸幸福，自从来城里后，没有和父亲这般亲近过。
余正东看着小区里的花草树木，亭台水榭，不禁叹道：
“娃，要是你没有读书。你想想，你能住这样的房子吗？唉，你还是得感谢腾飞燕啊！”
余向东不想提腾飞燕，怕老爸伤心，便转开话题：“是的！爸，我带着你去街上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