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了婚,余向东像牢笼里的小鸟,整天桎梏在牢笼里,看着眼前唯一的一片天空,不时感叹两声。
有时,他也想自己是一名人民警察,不能堕落下去,更不能让自己走上歧路。
每当他回忆自己侦破的案子,解救了不少人,倍感欣慰,还是有些小激动。
余向东渐渐地回到工作岗位上,吴川沉浮的心总算踏实了。当然,更让他欣慰的是吴琴,真的变了,恢复了往日的模样,甚至超出了往日的温柔与贤惠,啥事都顺着余向东,任劳任怨的。
一日,余向东在办公室想腾飞燕,没有心思做事。快要下班时,陈科跑到办公室,愁眉惊怒,说:
“余队,110指挥中心和各个乡镇派出所接到报案,有孩子丢失。”
吴川怒脸凝重,愁眉紧蹙,踅了进来,看见余向东和陈科,说:
“向东,刚接110指挥中心电话。他们接到了许多起报案,说县城和乡镇都有孩子失踪。你去了解一下。”
余向东马上召集人开会,成立了专案组,几个人一番深思熟虑后,决定先从城关镇派出所了解情况,然后一一侦查。
余向东叫来了城关镇派出所所长方世武。方世武一向羡慕余向东的破案方法和敬业精神,开车飞奔而来。
“余队,这案子不是一个人所为,肯定有同伙。”方世武饶有建树地说。
“不能早早下结论,我们得去调查,有了证据,再下结论!”余向东急不可待地说。
“好吧!我带你去调查。”
余向东带上陈科和王栋几个去了城关镇派出所,见到了三个前来报案的人。
他们都认识余向东,看见他,像看见救星似的,握住他的手,哀求他,一定把自己孩子找回来,严惩犯罪分子。
报案的人坐满了大厅,余向东一个一个地叫来做笔录。
第一个,是个妇女,神色慌乱,跑进来,泪流满面地对余向东说:
“余警官,我知道你是个好警察,也是个破案高手,求你把我孩子找回来。我老公在温州打工,我不敢跟他说孩子丢了,要是他知道,肯定要我的命。我们只有一个孩子,结婚六年才怀上。你想,要是这孩子找不回来,我也活不了了。”
“别急!你慢慢说,我们一定把你的孩子找回来!”余向东安慰着她。
“你叫什么名字?”余向东耐心地问。
“罗敏!”
“家庭住址?”
“城关镇商业街二十号!”
“孩子叫什么名字?”
“董睢”
“孩子多大了?”
“五岁!”
“孩子在什么地方丢失的?”
“我带孩子去街上买菜,叫他在买肉的地方等我,当我回来时,孩子不见了。我问卖肉的人,说一个老太婆把孩子抱走了。我寻找了半天,没有找着。我才来派出所报案。”
“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早上!”
“几点钟?”
“九点钟左右!”
“你知道,抱孩子的人是本地人还是外地人?”
“有人说,那老太婆是本地人。也有人说,是外地人。”
“好了!我们知道了。你放心,我们会把你孩子找回来的。”
余向东叫人把妇女带到一边坐下,然后朝门外喊:“下一个!”
一个中年人像着了魔似的冲到他的面前,大声吼:
“搞什么东西?你们派出所逑本事没有!竟然有人偷小孩子,你们逮不了。我只有一个男孩子,如果孩子丢了,老子找你们派出所算账。老子老了哪个来赡养我?”
“别急!不能发牢骚。”余向东猛然站了起来,走到中年人跟前,严肃地说。
中年人见余向东一脸严肃的样子,怔了一下,然后坐下了。
余向东歪头看着他,说:“现在是尽快破案,抓捕犯罪分子,才能找回孩子。”
“我知道。我有些激动。”中年人委屈地说。
“你叫什么名字?”
“花天兴!”
“家庭住址?”
“城关镇农贸街六号!”
“孩子叫什么名字?”
“花无缺!”
“多少岁了?”
“三岁!”
“什么时候丢的?”
“早上七点钟左右,我们发现时是八点钟了。”
“在什么地方丢的?”
“在我家门面前玩耍丢失的。”
“知道了。叫下一个!”
一位老奶奶抢天抹泪地进来,坐在椅子上说:
“余警官,你一定要把我孙子找回来呀!我儿子和儿媳妇在外打工,如果他们知道我把孙子带丢了,肯定要打死我。”
“你放心。我们一定把孩子找回来!”
余向东问到这个时候,脑袋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拐卖犯要把孩子送走,必须借助交通工具!那么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从公路,二是从铁路。
他对陈科说:“陈科,你叫上几个人去凤山市火车站,凡是带小孩子的人必须盘问,请市局配合。王栋,你和交警队联系,凡是过路的车辆,务必进行盘查,看见有小孩子,必须登记,核实身份。”
两人走了。
余向东对着老奶奶说:“老奶奶,你叫什么名字?”
“张桂花!”
“家住哪儿?”
“街上!”
“孩子是在什么地方丢的?”
“在学校!”
“学校?”
“是的!”
“什么时候?”
“老师说是在早上九点左右。”
“是什么样的人?”
“是外地人,而且是老人。”
“孩子在哪所学校读书?”
“三小!”
余向东越听越邪,叮嘱其他人做笔录。他叫上方世武和老奶奶张桂花去第三小学。
从这三个孩子失踪的情况来看,其他两个没有明显的破案线索,一时难破案,学校应该能找到证据。老师清楚领走孩子的人,而且学校有监控。
几个人来到江城县第三小学,校长知道来意后,叫上班主任来办公室配合调查。
“余队长,我们学校丢孩子,我也痛心。学校建校四十五年,从未出现此类事件。”校长惊愕地说。
“请叙述一下发生的情况?”
班主任自责地说:
“今天早上九点左右。保安叫来了一个老奶奶,说是要见孙子。见了面,我愣了一下,孙策的奶奶不是她那模样呢!但是孙策好像认识她,叫她奶奶,我听了也就没有在意。因为孩子认识她,怀疑是他的家属。”
“你认识这奶奶吗?”
“不认识!你怎么会把孩子交给她?”
“孩子叫她奶奶,我就放下了戒备了,让她带走了!”
“那人长什么样儿?年龄多大?”
“年龄和她奶奶差不多,身高也和她奶奶差不多。”
“口音是本地的还是外地的?”
“有一点像外地口音。”
余向东转过身对张桂花说:“奶奶,你想一想,你有没有外地亲戚?”
老奶奶想了半天,说:“没有!”
余向东对着校长说:“走,我们去看看学校的监控录像,也许从那儿可找到线索。”
几个人来到保安科,调出了监控录像。八点四十分,一位老奶奶在大门口和保安说话,保安带着她进了学校。
余向东指着监控上的老奶奶对着张桂花说:“你认识这个老人吗?”
“我眼睛不好,看不清楚!”
余向东请校长把那保安叫来。校长对旁边的保安说:“你去叫张玉华。”
几分钟后,那保安来了,看见余向东,说:
“当时我也不知道她是人贩子!”
“那老人说话是不是外地人?”
“那口音是北方的口音,我曾经在沈阳打工,我知道熟悉那人口音。”
余向东和老奶奶说:
“老奶奶,你们周围,有没有外地口音的人,你们有没有来往,特别是北方口音。”
老奶奶愣了半时,喃喃地说:“莫非是她?不可能是她。她和我一个姓,不可能!”
“老奶奶,你说什么话?这个人你认识吗?”
“不可能!她和我认亲戚呢!”
“别说亲戚了!有没有这样一个人?”
“有。”
“快带我们去看看。”
几个人跟着老奶奶去了。
张桂花住在城中村,那些路都很窄,车开不进去。车停在了路口,几个人只能下车步行。
来到一个四合大院,他们一进大门,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奶奶正在院子里洗衣服,张桂花指着她说:
“她就是你们要找的人!”
学校的保安一眼就认出了这个老人,说:“就是她!”
几个人立即把她控制住,余向东拿出警官证,说:“请你配合我们调查!”
“你们搞错了吧,我没犯法呢!”
保安冷笑了一声,说,“早上,你把我们学校的孩子抱走了,你还不知道啊?”
“我没有啊!”
“你化成灰我也认得你!余队长,就是她把孩子带走的。而且那车就停在我们学校门口。车牌号还是辽宁的。”
“什么牌号?”
“好像辽A,但是后面有一个数字是8。因为我喜欢8这个数。”
“你早不说?”
“我也不知道你们要那车牌号。”
余向东立即和王栋联系,叮嘱他,特别关注车牌是辽A的车,尾号是8的,必须扣下来。
老奶奶被带走了。余向东叫上几个人去学校拷监控录像,然后又去了交警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