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金宝屯胜利农场天津知青 殷红
殷红 女,1948年出生于天津。1969年6月下乡到内蒙古金宝屯胜利农场,先后在二营和场部生产处工作。1973年入南开大学学习,毕业后到天津市环境监测中心工作,任室主任,负责各区县环境监测站计量认证工作。主持国家科技攻关、自然科学基金等八项研究,获省部级科技成果二等奖两项。1994评为天津市“三八”红旗手,1996获天津市总工会“八五”立功奖章。1997年获天津市环境保护先进科技工作者荣誉证书。教授级高工,天津市环保局环境影响评价技术委员会委员。
1969年是我人生中最难忘的一年,我们踏上列车,离开家乡奔赴内蒙古科尔沁大草原。列车开动时,车厢内响起一片哭声,过了一阵哭声渐渐地变成了说笑声。经过漫长的旅途,火车把我们送达哲里木盟金宝屯胜利农场。
当时的农场由军管会管理,人员组成包括干部、复员军人、贫下中农和知识青年。我们过的是集体生活,吃饭有食堂,与插队相比同学们都很知足。但是没过多久,城乡的巨大差别使我们这些没有吃过苦受过累的学生很不适应,尤其是每天的高粱米饭、土豆汤,还有那睡不惯的土炕——土炕须天天烧,开始还觉得新鲜,渐渐地就懒得烧了。寒冷的冬天、冰凉的炕、漏风的窗户,大家的情绪低落下来。
很多城里的孩子没有见过老鼠,更没有见过老鼠咬人。记得有一天晚上十一点钟我回到宿舍,发现大家还没有睡觉,头缩在被窝里不敢出来,原来是被老鼠吓着了。那里的老鼠个子大、不怕人,一个浙江知识青年的脸颊竟然被老鼠咬了一口。我急忙跑去找医生,他说不要紧的。看来这事不足为奇。
我们还接受了军事训练。一天夜间大家已经熟睡,突然紧急集合的号声吹响了,我们懵懵懂懂地醒来,慌慌张张地打背包,急急忙忙地往外跑,到了集合地点有些人的背包都快散了,只得勉强地完成了那次夜行军。
我被安排在鸡鸭场工作。从鸡雏鸭雏到成鸡成鸭,不同阶段的科学喂养、饲养环境要求,一切对我们都是新鲜的,需要从头学起,如给小鸡烧炕、剁菜、切豆饼、喂药、清理鸡舍等。由于出口的需要,填鸭也是一个很难操作的活儿,这就磨练了我们的耐心和细心。因为鸭子不能有一点磕碰,不然鸭身上出现青紫痕迹便不符合出口要求。当我们看到一批批合格的鸡鸭被打包出口时,很有一种成就感。
后来我被调到场部机关工作,这里的干部、军管会人员的言传身教使我不断地成熟起来。记得在当年一打三反运动中,我作为工作组成员参加了对供应站的审查工作。当时有军管会的冯连长、原场干部陈凤歧、盟里的干部“霍司令”(人们这样称呼他),他们在工作中重视调查研究、强调实事求是的作风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尤其是陈凤歧,他总是能客观地看待问题,准确地把握政策。在场部生产处我做统计工作,常常与处里的干部一起去各个营查看农情、检查工作。白玉来处长、冯宝印、啓保罡、宋多本等同志深入实际的工作作风始终影响着我。几十年过去了,我时常想起他们,我永远不会忘记他们。
在胜利农场四年多的锻炼使我不断地成熟起来,不畏艰苦、不怕困难,为回津后的学习、工作奠定了坚实的思想基础。1973年9月我有幸进入南开大学化学系读书,在几年的学习中倍加努力,取得了很好的成绩。在毕业后二十多年的环境监测和科研工作中,扎扎实实、不断学习,取得了一些成绩。在完成国家“七五”、“八五”科技攻关项目、天津市自然科学基金项目、天津碱厂碱渣治理工程等研究中,取得了一些成果。先后获得天津市“三八”红旗手证书、市总工会“八五”立功奖章、市环境保护先进科技工作者证书。我没有辜负胜利农场对我的教育和培养。
1969年使我从一个幼稚的中学生成长为坚强的“战士”,使我懂得了该如何做人、人生的道路该如何去走;也使我结识了真诚、朴实的干部、贫下中农和复员军人,使我在三十多年的环保科技工作中取得了一些成绩,无愧于曾经培养教育我的那一片沃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