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鹤鸣赶到公司的时候,办公室外面站了一堆人,每个人脸上都是不安和失落,看着虞鹤鸣的目光也是欲言又止,虞鹤鸣扫了一眼后,淡淡地说着“没事,都该干嘛干嘛去吧。”
虞鹤鸣话落,就推门进了办公室,里面的齐昊阳正站在窗边抽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但窗台上的烟灰缸已经装了半缸烟头了。
虞鹤鸣皱着眉头把齐昊阳嘴里抽着的那根拿了下来,不悦地说着“当我办公室是厕所呢。”
齐昊阳听见虞鹤鸣的声音后,对上他那双漆黑的眸子,齐昊阳抿了抿唇,二话不说地就拿出了一份辞职书,虞鹤鸣看了一眼,伸手接过,直接摔进了垃圾桶里,齐昊阳眸子一颤,咬紧牙关站得标板溜直地说着“这事总得有个人负责,是我同意签约的,自然由我负责。”
虞鹤鸣闻言,一声冷笑,说道“由你负责?好啊,这个项目损失地无非就是钱,你来负责就是出钱来堵,你能拿出多少钱?”
“你甭管我能拿出多少钱,我就是卖房子卖地卖肾卖血,我也一定把这钱给你怼上!”
“齐昊阳,你他妈给老子说人话!”虞鹤鸣被齐昊阳的话激怒,高声地喝道。
齐昊阳也是激动地脸上红了起来,梗着脖子站在原地,看着虞鹤鸣的目光复杂,嘴上却是软了下来,带着几分少见的无奈。
“公司里的人都知道这项目是佩佩引来的,是我同意的,现在出了事自然是要我来担着的,老虞,你已经为我收拾太多的烂摊子了,这钱我是还不起,但这事我必须得担着,无论是坐牢还是怎地,我都认。”
虞鹤鸣目光炯炯地看着齐昊阳,看着一贯不着调张扬的齐昊阳在自己面前低了头,红了眼,心里那股怒气顿时就消了一半,军人最不缺地就是身上的骨气,最不能缺地就是属于自己的锐气,齐昊阳张扬嚣张惯了,而今,为了向佩佩,他愿意敛起自己骨气和锐气,这让虞鹤鸣很难受。
虞鹤鸣这几天一直陪着江南,昨天算是才睡了一个安稳的觉,就出了这种事,只觉得太阳穴嗡嗡地响,他对着齐昊阳摆了摆手,说着“你先出去吧,这事我再和那边谈谈,看看怎么能把损失降到最低,该你负责的地方跑不了你。”
齐昊阳看着虞鹤鸣疲惫的神色,清楚是这阵子在医院看护江南弄的,他不能为自己的兄弟排忧解难不说,还为他添堵,不只是添堵,这次可是大篓子,齐昊阳双拳紧攥,一声没吭地离开了办公室。
虞鹤鸣看着齐昊阳离开的背影,叫了经理进来,问清了情况,知道确实是资金链出了问题,问清了数目后,虞鹤鸣从兜里拿出了一张自己的私卡,揉着眉心说着“大数从这里抽,剩下的小部分让齐昊阳拿,他要是问起来,就说大数是在银行贷的,剩下的部分是他造成的损失由他自己补,记得别说漏嘴了。”
经理接过虞鹤鸣的卡,满眼复杂,犹豫了几秒后,还是说着“其实这事跟齐经理没什么关系,当时签约的时候,是我觉得这项目既然是他老婆拉过来的,那她应该会清楚那边的具体情况,那边的负责任又着急签约,我就让齐经理给他老婆打了电话,是他老婆让我们签约的,我们才。。。”
“行了,这事就算结了,以后不要再提起,也不准对任何人说,明白吗?”
经理点了点头,虞鹤鸣就让他先出去了,虞鹤鸣闭目养神了一会儿,还是决定给向佩佩打电话,可向佩佩没有接,她自然不会接,因为她现在正在医院呢。
江南抱着手机昏昏欲睡的时候,就听见了开门的声音,接着就是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那哒哒声直接把江南弄清醒了,她睁开眸子就看到了向佩佩,江南缓缓坐起来,看着她脸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心下带着几分了然,将手里的手机默默地调成录音的状态。
江南从沙发上坐起来,看着来者不善的向佩佩,淡淡地说着“你不该把昊阳哥牵扯进我们之间的恩怨,他是无辜的。”
向佩佩闻言冷笑了一声,说道“这世上无辜的人多了,我嫁给他的那天起,他就注定要被牵扯进来,我了解虞鹤鸣,他是不会怪齐昊阳的,他只会自己一个人将这件事扛下来。”
江南挑了挑眉,反问道“那你这么做就是为了报复虞鹤鸣咯?”
向佩佩抿唇不吭声,只挑衅地扬起下巴,说着“我听说你流产了,还真是报应啊。”
江南瞳孔一缩,目光也变得凌厉起来,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向着向佩佩的方向走去,向佩佩一点也不畏惧江南的靠近,反而更加挑衅地说着“怎么?戳到你的痛处了?和自己的哥哥上床,本来就是应该遭报应的,这个孩子就是给你的报应,江南,你活该,这就是你应得的!”
江南站到向佩佩的面前,看着她那丑恶的嘴脸,不怒反笑,笑着摇头说着“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你想要报复我们,糟践地却是自己,你嫁给了一个不爱的男人,赔上了自己一生的幸福,略施小计造成了一点小阻碍就觉得自己怎么样了,向佩佩,你自己难道不觉得很可笑吗?你以为只凭一个项目就能让虞叔的公司倒闭?你以为我这次流产就不能再怀孕了?你所谓的报复我们都能弥补回来,可你呢?虞叔是救过他命的人,他却恩将仇报,如果昊阳哥知道你利用他的爱对付虞叔,你以为他还会继续爱你吗?就算发生了这件事,他没有找你算账,也只能说明他真的很爱你,但他绝对会离开你,这是一个男人应有的尊严和底线,而你,就算他再爱你,也做不到让你再三触碰。”
向佩佩听了江南的话后,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但她终归是咬紧牙关,说着“你以为我在乎他的感受吗?他走不走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嫁给他就是为了报复虞鹤鸣,我一点也不爱他。”
江南看着向佩佩眼里那点因心虚而闪烁的光,口是心非嘛,不必揭穿,所以,江南轻笑了一声,没有接话,转身坐回到沙发上,手肘拄着下巴,淡淡地说着“如果你来只是想来幸灾乐祸的,那你乐过了,现在可以走了。”
向佩佩闻言,脸上的神色顿时变得微妙,从包里拿出了一个文件夹,一字不发地扔到江南的身边,江南拿起文件,翻了几页后,便合上了文件夹,紧紧地握在手里,心里怒火已经上涌,面上却仍旧不咸不淡地带着几分不耐烦地说着“向佩佩,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是不是看那些狗血电视剧看多了,你拿着这些公司文件到我这是要干嘛?威胁我离开虞鹤鸣?还是想要我现在从这跳下去?你无不无聊?”
向佩佩闻言,没有答话,反而又扔给了江南一个录音笔,江南接住录音笔,心里升起一种不安的感觉,点开后,就响起了一个惊慌失措的男声。
“佩佩,佩佩,你听我说,我现在在酒店里,有人要杀我!你不要报警,快找几个人来救我!哎!你问那么多了,你报警没有用,是我爸要找人杀我,啊啊,你你你,是什么人,你给老子滚出去,额。。。。”
接着,录音笔里就传来了一阵打斗的声音,江南把手里的录音笔握得紧紧地,以至于那只手都在颤抖,她闭了闭眼睛,让自己保持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