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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哀莫(1 / 1)


这个小区这个房子是他当初给虞鹤鸣找的,纪潮生平时没有什么休息时间,他用仅有的时间去给虞鹤鸣一个小区一个小区的找房子,最后才确定了这个小区,他清楚这以后就会是虞鹤鸣自己的家了,那能住在这个房子里的女主人的身份还用说吗?

纪潮生眼眶泛着红,不说撕心裂肺的痛,那钝痛也锥着他的胸腔,让他动弹不得。就在这时,纪潮生的车窗被人从外敲了几下,纪潮生愣愣地转头,在看见车外的人时,眼里的挣扎顿时凝聚成一片狠厉,他推开车门,猛地一拳就砸在了虞鹤鸣的脸上,虞鹤鸣被纪潮生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手也在抬到半空中的时候落下了,就这么硬生生地接下了纪潮生用尽全力挥出的一拳。

虞鹤鸣痛地闷哼了一声,纪潮生则像是没想到虞鹤鸣会这么生生地受着,愣了一秒后,面色又变得狰狞,冲上去抓着虞鹤鸣的衣领,愤怒地低吼着。

“好玩吗?你早就看出来我喜欢江南了对吧,你看出来了,却什么也不说,就在一边冷眼旁观着,看着我跟个傻子似的被她迷得团团转的时候,虞鹤鸣,你他妈心里想的是什么?”

虞鹤鸣喉结上下剧烈地滚动着,眉间紧蹙着,但手上却没动纪潮生一下,只是用着一双带着诚挚的眸子看着纪潮生那满眼的暴戾,认真地说着“我不知道,如果上次你没和我说你喜欢江南,我真的没看出来。”

纪潮生眼里的暴戾不减半分,继续质问道“那你也从一开始就不知道江南接近我,进入公安局的目的吗?”

虞鹤鸣闻言,眸光暗了暗,沉默了,而此刻的沉默其实就是最好不过的答案了。

明明虞鹤鸣是沉默地,纪潮生却犹如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松开了抓在虞鹤鸣衣领上的手,仰天大笑着,脚步在地上打着晃,整个人笑得浑身都在颤抖,就这么一直笑到自己呛得咳嗽,纪潮生才红着一双眼睛走到虞鹤鸣的面前,伸手指着不远处的小区,一字一句地说着。

“最后一个问题,你和江南现在是不是住在我给你找的那间房子里!”

虞鹤鸣眼里闪过挣扎,最后还是点了头。纪潮生面色并没有什么变化,因为这个答案他早就知道了,问出口不过也是为了让虞鹤鸣难受罢了,所以,纪潮生一句话没说,扭头就走了。

虞鹤鸣站在原地看着纪潮生上车没有任何犹豫地开车离开,他没说一句话挽留。

。。。

江南回了家看着灯都开着,以为会看到虞鹤鸣,却只发现家里没有一个人,不禁有些失望,但她很快地压下心底的失望,换上睡衣走进浴室,这几天的疲惫让江南在浴室的浴缸里泡了很长一会儿,昏昏欲睡间听见了门的声音,不禁清醒了一些,江南换了一缸水,迅速地洗好后,换上睡衣走出卧室,就见站在冰箱门口拿啤酒的虞鹤鸣,犹豫几秒后,还是故作冷淡地说着。

“明天还要参加昊阳哥的婚礼,你准备宿醉着去吗?”

虞鹤鸣听见江南的声音,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一丝的停顿,将冰箱里的啤酒一罐一罐地都扔到沙发上,江南看着沙发上那最少也有10罐啤酒的量,就算是不听她的话,可这也有些过了吧,现在就已经快十点了,这要是把这些都喝完不得干到半夜去啊,明天再起早参加婚礼,只是这么想着,江南的眉头不由紧紧地蹙起,大步走过去想要将沙发上的啤酒拿走一半的量,却没等她拿到啤酒罐,手腕就已经被虞鹤鸣抓住了。

江南扭过头看着虞鹤鸣,瞪着眸子说道“如果你跟我在一个屋檐下睡不着觉,想要借着酒精入睡,那我走就是了,没必要这么折腾你自己。”

虞鹤鸣闻言,那本就阴郁的脸色变得更阴沉了一些,眼里仿佛蕴含着多么猛烈地风暴一般,但他最终还是很好地控制住了,出口的声音却低沉淡漠。

“没你的事,回屋睡觉去。”

虞鹤鸣何时用这种口气同江南说过话,江南说白了就是被虞鹤鸣惯坏的孩子,一听虞鹤鸣这糟糕恶劣的语气,眼睛就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贝齿更是紧紧咬着下唇,就这么含着仿佛千般委屈和哀怨的双眸一眨不眨地盯着虞鹤鸣。

而虞鹤鸣看着江南眼里的委屈,薄唇微勾,伸手捏住了江南的下巴,靠近江南,直到他的唇同江南的只要一人微微嘟起就能触到的距离才停下,语气里是不加掩饰的嘲讽。

“江南,你是不是以为只要你露出委屈的表情,我就一定会主动哄着你,惯着你,你错了,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你觉得我还会惯着你吗?”

江南闻言,眸子里闪过哀恸,却是转瞬而逝,她就这么任凭着虞鹤鸣捏着她的下巴,勉强地问着“我今天有哪做的不对的地方吗?”

虞鹤鸣听了江南的话后,轻笑了几声,松了松手劲,用手指轻抚着那上面因为大力而现出的红,轻轻缓缓地说着。

“一切都尽在你的掌握中,你怎么会做的不对?”

江南终是忍受不了虞鹤鸣这样阴阳怪气地和她说话,大力推了虞鹤鸣一把,转身就想进到卧室里,却被虞鹤鸣随后的话,一字一句钉在了地板上一般,让她动弹不得。

“我说错了吗?你利用刘婷,利用纪潮生,利用我们所有人,只为了引出吴德兴。你知道纪潮生知道王海洋被纪浩民放走,一定会去和纪浩民争论,你则趁机去到纪浩民那卖乖,由此接近纪浩民,即便我同你说了千遍万遍纪浩民同你父亲的死有关系但这其中有他的苦衷,你却还是坚持着仇视他,为了接近纪浩民,是不是让你嫁给纪潮生,你都愿意?只可惜,你这个算盘是打不了了。因为你现在住的这个房子就是纪潮生当初亲手给我找的,所以,他已经知道了我们的关系,你们不可能了。”

虞鹤鸣话落的那一刻,脚底的凉意瞬间席卷了江南,江南觉得她似乎就这么快被冻死了,可是并没有,虞鹤鸣那一字一句落地有声仿佛还带着回音的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在心脏上一刀刀地捅着,痛感告诉江南,她还活着。

江南转身,看着不远处已是陌生人的虞鹤鸣,微微摇了摇头,并不十分明艳的脸色却在灯光下显得那么楚楚动人。她倏地一笑,轻轻说着。

“你说得没错,一字一句都没有错,你又怎么会错呢?只是漏了一点。我猜到了纪潮生已经知道了我喜欢你,所以,今天我是故意让他送我回这里的,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利用纪潮生的喜欢去接近纪浩民,我江南的爱情没有那么不值钱,而且早在八年前的时候,我就没有这种奢侈又危险的东西了,你现在能这么想我,我只想说,或许我们真的快要走到头了,恭喜你,你很快就要解脱了。”

话落,江南转身就回了卧室,随手关上的房门如一记闷锤一般敲在虞鹤鸣的心上,余音不绝,疼痛绵绵。

自那天起,今天或许是江南和虞鹤鸣说的话最多的一次,只是为什么说出来的话却让对方都那么痛苦,无法习惯于对方冰冷的态度,无法接受对方要放弃自己的事实,只能以着互相伤害的方式来彰显自己在对方面前的存在感,这对于两个自始至终心里都没有别人的来说,是一件多么可悲又可笑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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