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昊阳不再站在原地等着,跑步上前去先照着虞鹤鸣的胸口给了一记,全当是当招呼了。虞鹤鸣反手也给了齐昊阳一记,你一招我一招地竟然在大马路上就过起了招,江南看着两人脸上现出无奈的笑意。
“喂,你们不是吧,这可是在马路上,就算民风再淳朴,也会让人看笑话的。”
齐昊阳听到江南的声音后,瞬间收了手脚,忙说着。
“可不是,这太阳大,快回家说话,再把江南妹子晒着了。”
说着,齐昊阳就走在前面,给虞鹤鸣兄妹俩带路,江南给齐昊阳敲了敲大拇指,随即,用她的肩膀撞了撞虞鹤鸣的,悠悠说着。
“瞧瞧人家这情商,看看人家对妹妹是什么态度,你不觉得惭愧吗?”
虞鹤鸣闻言,轻飘飘地看了江南一眼,轻飘飘地给她来了一句。
“所以,你现在承认你是我妹妹了?”
江南闻言一愣,美眸顿时眯了起来,沉着声音,一字一句地说着。
“你做梦。”
虞鹤鸣轻嗤一声,丝毫没有理会江南的恶劣语气。
“那你就在梦里奢望我会对你惭愧吧。”
江南刚想嘲讽虞鹤鸣,却突然意会到一件事,虞鹤鸣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他现在不把她当妹妹看了?恩?
这个念头一出现在她脑海里,就觉得同时伴随地还有炸裂开来的礼花,炸的她脑子里火花四射的,正想去找那个人问清楚,就见虞鹤鸣早就迈开大步,把她甩在了身后,呵,居然还会不好意思呢?
江南唇角勾勒出一丝灿烂的笑容,小跑着准备追上虞鹤鸣,最后,在齐昊阳家门口,她追上了,甚至是一下子就跳到了虞鹤鸣的肩膀上,让虞鹤鸣始料未及,但江南用胳膊紧紧地勒着虞鹤鸣,在他耳畔用着咬牙切齿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问着。
“你这个老东西,终于是想明白了?”
虞鹤鸣哪还有心思放在回答江南的话上,只想把江南从自己的后背上弄下去,但江南就像是挂在他身上一般,他又不敢用技巧把江南摔下去,只好用语言让她下去。
“你这么勒着,我说不了话,江南,我给你三个数,你给我下来说话。一。”
“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哈哈哈,虞鹤鸣,你是傻子吗,这种吓唬小孩的招数也好意思使出来对付我,你怕不是老年痴呆了吧?渍,那还真是难过呢,老年痴呆是不是也会影响性、功能啊,怎么样,现在是不是很感谢我那一晚。。。”
“江南!”
虞鹤鸣一声怒吼打断了江南的话,江南脸上的笑意敛了敛,因为她听出虞鹤鸣是真的动了气,江南抿了抿唇,不再闹虞鹤鸣,只是趴在他肩上,轻声问着。
“为什么?为什么到了现在,你仍然无法接受那一晚发生的事?”
虞鹤鸣一个俯身手臂一甩,江南便掉落在地上,随即,虞鹤鸣抬脚就要离开,却被江南紧紧握住了手腕,她仍旧不依不饶地重复了一遍。
“到底是为什么!那一晚的事,就那么让你不能接受吗,明明你也很。。。”
“够了!”
虞鹤鸣几乎可以说是暴喝,看着江南脸上的表情僵住,才深吸一口气,在地上绕了一圈后,语气才缓和了一些。
“够了,以后不要再提这件事了,如果你不想回到以前那样,就不要再提那件事。”
江南那刚承受过灭顶般喜悦的心脏此刻却又如同是被插了一把锋利无比的刀一般,让她痛得不可自拔,她听着自己那如同冰山般寒冷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着。
“不提又怎么样?不提就什么事都没发生了吗?不提你就会接受我了吗?不会,虞鹤鸣,从头至尾你不过都是在耗着我,耗着我的时间,我的感情,我的青春!”
虞鹤鸣闻言,眸光里含着如同烈火一般的情绪,这么定定地看了江南半晌后,他唇边勾起丝嗜血般的笑容,轻轻说着。
“既然我这么混蛋,你又何必爱我。”
话落,虞鹤鸣没再看江南一眼,踏进了齐昊阳的家门,而他走进去,没走几步,就看到在一旁神色有些尴尬的齐晚风,虞鹤鸣跟她微微颔首,便径直走进屋里去。
显然,齐晚风把刚才她们的对话全部听了,她也不是故意地,只是听到齐昊阳说虞鹤鸣来了,就在门口,她就想着过来接虞鹤鸣,谁知道,刚走过来,就看见虞鹤鸣身边还站着一个女人,那女人一身黑裙,有着别样的妩媚,接着就看到那女人扑到了虞鹤鸣的身上,她的手下意识地一紧,别开眼睛不想再看下去,谁知,下面的对话却让她移不开步子。
原来这女人就是虞鹤鸣那没有血缘关系的没灭,原来,她爱他。
更让齐晚风惊讶的是,在她面前基本上没什么表情的虞鹤鸣,竟然也会露出那般的神色,或是悲伤,或是愤怒,总之,纵使言语犀利,神色却很是鲜活。
齐晚风正站在这自己脑子里东想西想,就听见前方传来脚步声,定睛一看,竟是虞鹤鸣的妹妹,虞鹤鸣刚才说了那么重的话,她竟然没有离开吗?
江南自然难过,但她早已习惯把难过掩藏起来,到了合适的时候,再把自己的难过加倍地奉还给虞鹤鸣,自己舔舐伤口这种事,江南才做不出来。
她看着站在那边的齐晚风,并没多想什么,江南也不在乎刚才她们的对话是不是被齐晚风听了去,反正只要她还爱着虞鹤鸣,她和虞鹤鸣的关系早晚是要公之于众的。
“你是齐晚风吗?你好,我是江南。”
江南脸上的温和,唇边的笑意,还有主动向齐晚风伸出的手就跟刚才发出那冷冽调子的不是她一般。
齐晚风愣了一瞬,忙握住了江南的手,笑着点了点头,说着。
“恩,你好,我是齐晚风,你。。。是鹤鸣哥的妹妹吧。”
最后一句话齐晚风说的迟疑,但江南却确定了她刚才一定听到了她和虞鹤鸣的对话,不然也不会表现出这么一副心虚的样子,江南敛了敛眸子,自然地说着。
“恩,我们先进去吧。”
齐晚风点了点头,走在前面为江南带路,齐昊阳的父母家里虽然在农村,但是无论是房里房外都格外的干净整齐,现在的农村都是打造的新农村,并不像记忆中的那些毛坯房子的感觉,江南不曾去过农村,在美国的乡村跟中国的农村也是两种概念,眼睛一直望着左右,就算进到屋子里,也不曾看过虞鹤鸣一眼。
那边的虞鹤鸣正跪在齐昊阳父母的遗像前磕头,那张总是严肃的脸上也带着几丝裂掉的伤痕,齐昊阳的父母是十分传统的那种人,但性格温润,慈祥和蔼。休假的时候,虞鹤鸣和齐昊阳回来,齐昊阳的父母都会好吃好喝的都给他们端上来,基本上就是把虞鹤鸣看作是亲生儿子一般。
齐昊阳在一旁看着虞鹤鸣磕头,眼眶不禁睁得泛红,没有人比他懂得能够让虞鹤鸣弯腰有多难,更何况是磕头,这就是他的兄弟,他出生入死,救过他性命的兄弟。
江南自然没有像虞鹤鸣那般,只是在一旁安抚着掉眼泪的齐晚风,女孩子总是敏感脆弱一些的。虞鹤鸣磕完头,便起身站了起来,回头看到江南,眸光一滞,他以为她会直接离开。
江南却如同没看见虞鹤鸣一般,扶着齐晚风走到了外面,齐晚风依旧在抽噎着,她从小便被父母和齐昊阳护得很好,纵使在外面坚强勇敢,在家庭里总是显得娇弱,其实这样也是正常的,不像江南,从来都是习惯了逞强,不经意流露出的软弱,外面也总是会包裹着更锋利的刺。
“感觉好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