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拿出手机登上了DEATH,却见墨寒的头像仍是灰的,不禁皱了皱眉,难不成那句话真的伤到他了?不会吧,他应该没有那么脆弱才对啊。
江南正思索着要不要给灰着头像的墨寒发一条消息,就被一包东西砸到了怀里吓了一跳,回神一看,居然是一袋零食,江南不由好笑地看着虞鹤鸣。
“这算什么?贿赂?”
虞鹤鸣也好笑地看着江南,只不过是皮笑肉不笑的笑。
“你有什么好贿赂的,别想多了,我就是想堵住你的嘴。”
江南美眸一眯,就在她准备扑上去掐虞鹤鸣的时候,他却十分有先见之明的先一步开动了车子,江南的后背也随之靠向了后背,她的手则被一堆零食压在了下面。
江南撇了撇唇,翻了虞鹤鸣一个大大的白眼后,随便扯了一袋薯片撕开嚼着,把手机上的DEATH关掉,却没有关掉手机,她实在是不想跟这个恼心情的老男人说话,都不如玩手机来的自在,但是玩些什么呢?不如找一找陈守玉的来看看好了,她不是说她和虞鹤鸣的故事已经开始连载了吗?那她倒要看看了。
江南在浏览器上下意识地打了“陈守玉”三个字,结果出来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她才意识到不对,陈守玉一直用的都是笔名写书,自己怎么能搜她的真名呢,在脑子里思索了一番才想到她的笔名是什么,忙又删掉,打上了“守浪的玉”四个字。
玩味地看着这个笔名,守浪,此浪非彼浪,而是浪潮的浪,作者果然就愿意咬文嚼字,等界面跳出来之后,江南一眼便看见了熟悉的名字。
《鹤不忆江南》 连载中。
江南美眸一眯,这不是赤裸裸的抄袭吗?这丫的居然连声都没有和她吱一声就征用了?
江南刚刚压下怒火,打开第一章,就见到了自己的名字和虞鹤鸣的名字,心中的怒火“蹭”地就窜了起来,居然连名字都没有改一下,哪怕谐个音啊!
江南顿时连内容也不看了,一个电话就给陈守玉打了过去,那边接了电话却是有气无力的,让江南到嘴边的话瞬间就换了内容。
“你怎么了?”
“没什么,你打电话有事吗?”
陈守玉话落,江南就听到了陈守玉话筒那边传来了一个中气十足的男声叫着“护士,拔针!”
“你在医院呢?舅舅怎么了?”
“阿西,你耳朵怎么这么毒呢,是了,我爸昨晚喝太多的酒,早上醒来就感觉胃疼,我就带他来医院了,你也知道你舅舅那人最不愿意去的就是医院,我废了好大的牛劲才把他骗来,累死我了,话说,你到底啥事啊?”
就现在的情况,江南还追究个屁了,只说着。
“没事,就是问问你舅舅醒了没。”
“奥,我忘了给你打电话了,等我爸那边打完点滴我就让他给你回个电话。”
“不急,你看好针头,别滚针什么的了。”
“知道啦,没啥事我挂了啊。”
“恩。”
当老师的,一个胃病,一个腰肩颈椎的病几乎可以算是职业疾病了,陈鸿也从来不嗜酒,怎么会喝到犯胃病呢?难道是因为昨天她同他说的马雄飞的事,加上她父亲的事,让陈鸿的情绪有了起伏?
想到这,江南不禁觉得有些自责,这些事情本来就不应该把陈鸿拉扯进来的,如今旧事重提,她满腔热血,不代表陈鸿也是这样,比起抓到凶手,陈鸿似乎希望江南可以幸福快乐地生活下去,那些过去的旧事本身就没有什么重提的必要,更何况陈渺又因此而死。
江南的眸子里的光一点点暗了下去。
虞鹤鸣见接了电话后就没了声音的江南,侧目瞟了她一眼,就看着她垂着眸子低着头,侧面看去她的唇角微微向下拉扯着。
“你舅舅怎么了?”
“胃病犯了,但他已经很久都没有犯胃病了,昨晚他们同事聚餐,我舅舅喝多了,今天就犯了胃病,我觉得是因为我同他说了马雄飞的事,又牵扯到了我父亲,我舅舅有了烦心事一向面上不会摆出来,都放在心里,又赶上酒局,不然,他是绝对不会因为酒犯胃病的。”
虞鹤鸣看着江南眼里的自责,淡淡地说着。
“他不会怪你的。”
“我当然知道他不会怪我,但这样反而会让我更愧疚,你说,查出我执意要查出害死我父亲当年的凶手这件事真的是对的吗?”
虞鹤鸣闻言,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似乎并未想到江南居然会纠结这个问题,因为他一直以为这根本就是支撑江南在当年活下去的执念,而江南现在却问他是对还是错?
虞鹤鸣看着前面不远的村子,把车子停在了一边,江南显然也看到了那个村子,见虞鹤鸣停车,便要下车,却听到了自己身边的车门传来了一声上锁的声音。
江南一愣,虞鹤鸣却已淡淡的开口。
“我不明白你说的对错指的是什么,每个人的是非观都不同,对你来说对的事情或许在别人的眼里就一点意义都不同,好比是杀了你父亲的那个人也不过是做了他觉得对的事情,看的角度不同,对错自然无法判断。”
江南闻言,红唇微勾。
“你这是在跟我辩论吗?”
虞鹤鸣摇头,关了车门锁,轻飘飘地看了江南一眼,毫不留情地拆穿江南伪装的柔弱。
“你想太多了,林妹妹那一套,我向来不吃。”
话落,虞鹤鸣就下了车,给了江南一记潇洒的背影,留下车里咬牙切齿的江南几乎想要咬死虞鹤鸣。
齐昊阳的父母一直都在住在老家,也就是H市周边的一个农村,老两口一辈子兢兢业业地种地养家,因为家里养不起两个孩子上学,齐昊阳便主动入伍借此减轻家里的经济压力,还能帮着父母一起供妹妹齐晚风上学,好在齐晚风也十分地争气,不骄不躁,也没染上不好的习惯,品学兼优,本科毕业后便在一家外企公司做翻译,比江南要大两岁。
虞鹤鸣要来家里的事情,齐昊阳自然是知晓得,一早便在村口的小棚里一边和几个大爷打着牌,一边望着虞鹤鸣的身影,这三心二用地自然不会赢钱,所以,当虞鹤鸣走近村口的时候,隔老远就听见了齐昊阳那粗粗的大嗓门。
“日,我怎么又输了,王叔你们是不是出老千了,要不怎么把把都你们赢啊!”
“出什么老千,你小子三心二意地,眼睛都不知道望哪去了,还赢钱呢,再玩你恐怕连裤子都输没了,哈哈哈。”
不知哪个大爷调侃的齐昊阳,随后的几个大爷便一起笑了起来,齐昊阳也十分豪爽地笑了起来,正想说什么的时候,余光瞟到了前方的那一抹绿,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激动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正想走过去,但觉得有必要显摆一番,便对着三个大爷拍了拍手,待他们的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后,手指一转,指到了那边正向着他们走过来的虞鹤鸣,趾高气昂地说着。
“瞧着没,就那个,穿着军装,器宇轩昂的大帅哥,是我过命的兄弟。”
三个大爷望了眼虞鹤鸣,正要夸,但却看见了虞鹤鸣身后的江南,一身黑裙,身段窈窕,顿时就转了话锋。
“哎哎,齐家小子,那个大美女是你什么人啊?”
“恩?啥大美女?”
齐昊阳的眼睛都盯在虞鹤鸣的身上呢,这么一听,便把目光放到虞鹤鸣的身后,一看,啊,这不是江南吗?虞鹤鸣这家伙,怎么把他妹子带到这穷山僻壤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