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鹤鸣看得也不由出了神,纪潮生有多希望可以获得市民的认可,他很清楚,江军当年的那个案子,更准确地说是,陈渺当年跳楼前对纪潮生说的那些话给纪潮生留下的阴影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一段时间,纪潮生甚至都不敢见江南,更是颓废地整日以酒度日,险些就转行了。这事是纪潮生矫情吗,不是,当一个救人的人被你救的人当成是杀人的人,你心里能好受吗?普通人尚且不能,更何况警察。
“你背上的疤也是那时候弄得?”
虞鹤鸣出神之际,就听着不知何时站到自己身边的江南淡淡地问着。
“不记得了,受过太多次伤,每块伤疤哪能记得那么清楚。”
江南听着,心里酸着,嘴上也酸着。
“矫情,之前怎么没听过你说过,还和我父亲一起出过任务。”
“那个时候,你的情绪刚有所缓和,敢跟你提吗,之后,就更不能提了,你父亲是一名优秀的警察,事实无需强调。”
江南撇了撇嘴,刚想说一句“借口”,目光扫到周凝后,眼里闪过一丝光亮,到了嘴边的话也变了话,悠悠地说着。
“不敢跟我说,倒是敢跟别人说,虞鹤鸣,你说你活得别不别扭吧,我都替你难受。”
虞鹤鸣闻言皱眉,不悦的目光望向江南的时候,就见她的目光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周凝,眸光不禁一滞,似乎猜到了江南为什么会突然说这话,不禁觉得好笑,还真是什么事都别想瞒住,索性就承认了,顺着江南的话说着。
“有多难受?”
“你有多难受?”
“我没怎么难受,相反,第二天感觉精神很好,你应该很难受吧,在床上躺了几天?”
江南“。。。”
江南紧紧咬着后槽牙,满目怒火地看着虞鹤鸣,他们俩人嘴里说的“难受”,压根就不是一个意思,不但不是一个意思,虞鹤鸣的难受明显就不是意思!
虞鹤鸣翘着唇角看着江南,同江南的咬牙切齿形成了很好的对比。
“行了,你俩别在那眉来眼去的了,既然事情都差不多了,那谁那,你不抓紧去一趟?”
陈守玉在那盯着两人盯了半天,一看虞鹤鸣不知说了什么,两人就不说话,专注地在那大眼瞪大眼,眉目传情地,她就适时上来抓着江南的胳膊,小声的提醒道。
江南回神,想着陈守玉说的话,心下一动,对了,马雄飞!
但虞鹤鸣的耳力也不是闹着玩的,他听了陈守玉的话后,看了眼时间,皱着眉问着。
“现在这个时间,你还要去见谁?”
“要你管!”
江南自然地怼了回去,虞鹤鸣薄唇一抿,也没怼回去,反而挑了挑眉,点了点头,轻飘飘地就是一句。
“本来没想管你,不过你既然开口了,就这样吧,先送周凝回家,再送你们。”
话落,虞鹤鸣就迈开大步去找周凝,留下江南在他身后一个拳头就锤了出去,刚想追过去的时候,就被陈守玉拉住了,虞鹤鸣看是没看见,但却感觉到了一阵风,唇角又向上翘了翘,才走到纪潮生那边,说着。
“剩下的事,你们自己处理吧,我们送周凝回家了。”
纪潮生闻言,点了点头,疲惫的神色仍是掩不住喜悦的神色,习惯性地伸手在虞鹤鸣的胸膛上锤了一下,懒洋洋地说着。
“小虞,你今天表现的不错,纪队准你不用实习期直接转正了,不用太感谢了啊。”
虞鹤鸣皮笑肉不笑地在纪潮生的屁股上踹了一脚,说着。
“谢还是要谢的。”
纪潮生捂着屁股龇牙咧嘴着,瞪着虞鹤鸣这个有仇必报的小心眼玩意,待余光瞄到江南和陈守玉要走过来的时候,脸色才缓了缓,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说着。
“接下来的事,我们自己处理就行,二位美女今天可是帮了我们大忙了,等这事了了,我做东,请大家好好吃一顿。”
陈守玉摆了摆手,小声说着“都是南南的功劳,我就是个吃瓜群众。”
纪潮生闻言,笑了笑,冲着陈守玉挤眉弄眼睛地说着。
“你就别谦虚了,刚才刘哥还跟我夸你呢,说你三观正,心地善良,要不是他家儿子小,非得预定你做儿媳妇儿呢。”
那个刘哥自然就是在监控室里一直同陈守玉坐在一起的那名老警察了,但是让陈守玉心悸的却是纪潮生嘴里说的“媳妇”二字,纪潮生说得特别的苏,陈守玉听得特别的麻,有些事吧,就是不好脑补的,经过一番脑补后,陈守玉顿时就不好意思地躲到了江南的身后去了。
那动作吓了纪潮生一跳,不解地想再问问,就对上了江南含笑得目光,江南和陈守玉一起长大,她那点小心思江南还能不明白?所以,江南笑着说着。
“她年纪大了,脸皮薄了,听不得媳妇儿三个字。”
话落,江南就倒吸了一口气,原因自然是因为陈守玉捣的鬼了,她在江南的腰际上掐了一下。
纪潮生闻言,脑子里不知怎么地竟想起了之前在车上同陈守玉的那个乌龙之吻,虽然说是吻到了额头上,但陈守玉现在不过是听着“媳妇”俩字都能不好意思,那刚才那个吻。。。纪潮生不禁眸光闪了闪,抿了抿下唇后,不再多话,这个就不好解释了,说多错多,他既然没那个意思,还是消停的吧。只对着江南说着。
“今天是周五了,下周一就来局里吧,我父亲应该会为你举办一个欢迎仪式,怎么说,局里也来了一个美女顾问,必须要显摆一下啊!”
江南笑笑,尽管她并不想太声张自己的身份,因为她举得那个川泽纳污或许一直就潜藏在她的身边,太过声张难免不会打草惊蛇,但想归这么想,她也清楚她和叶柏川进市局的事,依着纪浩民的性子一定不会太平淡,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吧。
“好,知道了。”
纪潮生闻言,也没再多留他们,只跟他们说等他定好时间请他们出来吃饭,虞鹤鸣,江南,陈守玉,三人点过头后就带着周凝离开了市局。
虞鹤鸣因为着急开得部队里的车出来的,那一看就是爆号的车牌号引得一票群众围观,在看见来势汹汹的虞鹤鸣走过来的时候,又都默默地散去了,上车的时候,江南让周凝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她和陈守玉坐在了后排,路上并没有如预期般的欢声笑语,周凝因为刚才那番周折在车上就显得十分的困倦,摇摇晃晃地就睡着了,陈守玉又哭又笑地看了那么长时间的戏也倒在江南的肩膀上睡着了。
所以,一时间,车上唯二还算清醒的就是江南和虞鹤鸣了,虞鹤鸣因为开车自然是不能睡的,至于江南即便身体困倦,但满心惦记着马雄飞的事,就是想闭眼,也放心不下,心里踹踹不安的感觉让她不知不觉自己便皱起了眉头。
正赶上一个红灯,虞鹤鸣从后视镜里瞟了一眼江南,不动声色地问着。
“何瑞山的案子,你有新进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