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到了这个时候,王炀都没有放松自己的警惕,还死死地记着自己刚才说过什么话,所以,他坚决地说着。
“周凝没有动手,她只是负责把赵朋引到她家小区楼下,我们三个负责动手教训他,我们三个打的都很投入,那个砖头是谁打得也记不清了,不过,那个砖头应该没扔太远,他们要想知道的是谁打得话,自己去捡啊,奥,对了,他们自己要是鼻子不好使,警察局不是有警犬吗,那砖头上带着血丝呢,狗去找的话,应该不难找。”
说这话的时候,王炀的身子向前凑了凑,他凑得方向就是虞鹤鸣所做的方向,而他的挑衅也就是对虞鹤鸣的,特种兵又怎么样,郑锐那个怂货怕他,他可不怕他,他们现在不满十八岁,又不是主犯,顶多就是个从犯,就算追究刑事责任也会视情节轻重来判处,到时候判处还不是法院的人判处,那最后判不判的就不是公安局能定得了,赵朋爹不疼娘不爱的,这事就是草草了之只怕也没人会追究。
本来王炀在知道赵朋死了的时候,打定主意想什么也不说,直接找他爸来的,可是见这几个警察实在是蠢,便觉得他自己就能轻松搞定,现在看来,果然是这样。
王炀话落后,顿时感觉房间内的气氛低了好几度,王炀自然洋洋得意了起来,转身扭头得意洋洋地同他的两个小伙伴庆祝着。而就在这个时候,王炀听见他身后平地就是一声大笑,他皱眉回头,就见刚才大声教训他们的一个警察笑得直不起来腰。
王炀顿时被他笑得心底有些发毛,烦躁地吼了过去。
“你笑屁啊!”
纪潮生闻言,顿时敛住笑声,冷哼一声,以牙还牙地也幼稚地回着。
“说的真对,我就是笑屁呢!”
“你!”
“行了,不跟你扯嘴皮子了,哥哥得开始干活了。”
纪潮生在原地抻了抻腰,拎过江南放在那三个小混混旁的椅子放回了那椅子本来在的地方上,随即,用脚踹了一下虞鹤鸣的椅子,不爽地说着。
“起来吧,你一个证人做主位好意思吗?这么没规矩!”
虞鹤鸣闻言,脸上没有一丝恼意,反而一扫刚才的深沉,唇角勾起一丝浅淡的笑容,目光紧盯着王炀,缓缓起身,坐在了纪潮生身边的位置,一字一句地说着。
“恩,我可以证明周凝没有撒谎,她的确去过中央广场,我和她呆了一会儿,最后也是我送她回的家。”
周凝闻言,赫然抬头,眼里泪光闪烁,面上却不是什么欣喜若狂的笑容,就是纯粹的笑容,看着虞鹤鸣的眼睛中都是纯粹的笑意。
王炀则直接拍桌而起,什么冷静什么理智都没有了,扯着脖子吼道。
“你撒谎,你根本就不认识她,你说给她作证就给她作证,凭什么!”
虞鹤鸣不疾不徐地回着。
“你说是她唆使你们打人的就是她唆使你们打人的,那你们又凭什么?”
“我们是同学,她跟我们关系好,你管的着吗!你跟她是陌生人,你分明就是包庇她!你作为一名警察,犯罪嫌疑人是你的熟人,你就应该避嫌,不然,你的一切言论我都可以到法院告你是包庇罪!”
纪潮生闻言,不由倒吸了一口气,嘴上滋滋作响道。
“还真他娘的是不怕流氓会打架,就怕流氓有文化呢,小东西,你知道的还不少,要不是因为你还算有点能耐,也不至于跟你们费这么大的劲。”
说着,纪潮生把目光望向刚进来的一个警察,仰起脖子说着。
“哎,小王,你回来的正好,中央广场的录像拿到了吗?”
“拿到了纪队,录像里很清晰,时间也和虞队说的时间对上了。”
接着,小王把手里的平板放到了纪潮生的面前,纪潮生直接把平板滑到了那三个小混混中间,让这三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小东西好好流流泪。
这下人证物证俱在,周凝不禁有了不在场的证据,他们撒谎诬陷的罪名反倒是坐实了,王炀看到那监控录像里清晰出现的虞鹤鸣和周凝,不自觉地咬紧牙关,一口牙都要咬碎,双手也紧攥着,在其他二人惊慌地看向他时,他瞪向他们,有强逼着自己镇定下来,抬眸看着纪潮生说着。
“他做不了证人,他是你们公安局的人,如果他要做人证早就应该站出来,可他一直在审讯我们,干涉了这件案子就不能再做证人。”
王炀话落后,目光如炬地盯着纪潮生,想要见他脸上出现为难的神色,却发现什么也没看见,似乎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接着一声响指吸引了他的目光,望过去就见是那个作证人的男人,他此刻脸上带着丝若有似无的笑容,王炀的表情瞬间狰狞了起来,他觉得没有比这更挑衅的了。
虞鹤鸣看着王炀那如同小兽一般的表情,觉得如果这孩子把这门心思用在正道上,将来真的会有出息也说不一定,只可惜,现在已经偏了,他就不能心软了,不然只会让这孩子歪曲的价值观祸害更多的人。
所以,虞鹤鸣就在王炀十分凶狠的表情下,悠悠说着。
“谁告诉你们我是警察了?”
“什么!”*3
也就是说这句“什么”是那三个小混混异口同声说出来的,惊讶程度可见一斑了,而虞鹤鸣则冲着郑锐面前的军官证扬了扬下巴,一副漫不经心地口气说着。
“军官证在你们眼皮子底下躺了那么长时间,我的身份还用说吗?”
话落,虞鹤鸣顿了一下,微挑了下眉头,那一下看得江南心头一跳,美眸不禁眯了起来,这个老东西教训几个小孩至于这么性感吗?
“还是说,你们根本就不知道没退伍的军人是不能当警察的,看来无论是你那特种兵的父亲,还是你那当律师的父母都没有告诉过你们这个常识,也对,毕竟你们还是个未成年的屁大孩子,耍几句嘴皮子还行,但欠缺基本的常识,你们真应该庆幸你们现在还未成年,不然故意杀人罪一判下来,你们就在牢里蹲一辈子吧。”
虞鹤鸣最后一句话落下,那名叫郑锐的孩子就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像是知道故事的结局,自己的结果一般,嚎啕大哭,接着传染了他身边另一个小伙伴,相比之下,王炀只是脸色很差,瘪着个嘴,却愣是没有哭一声,反而在这一片哭声中,还想着找解决办法。
“我要见我的父母,我要求律师介入!”
这句话说得很硬气,只可惜被那一片哭声压住,并没有人搭理王炀,王炀再淡定也终究是个孩子,这是他最后的办法,现在却被人无视,王炀终归是崩溃了,伸手狠狠地推了一把身边哭嚎个不停的郑锐,大吼着。
“哭哭哭,你哭个屁!你就知道哭,军人不能当警察的事你怎么不早说!啊!你怎么不早说!”
郑锐已经吓懵了,看着王炀这发狂的模样,哭的更是凶了,王炀气不过地最后怼了郑锐一下,就松手捶着桌子对着对面的纪潮生吼道。
“我要见我的父母,我要求律师介入!听见没有!我要见我的父母,我要求律师介入!”
纪潮生本来一直在跟旁边做笔录的警察确认着上面的笔录,本来那阵阵狼嚎就已经让他很烦了,结果又感受到来自自己脑袋上面的叫嚣,纪潮生的暴脾气就又止不住了,一把将记笔录的本摔在了桌面上,粗声吼道。
“都他妈安静点,这是公安局知不知道!你把嘴闭上,你给我老实坐回椅子上,现在知道找父母找律师了,早干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