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潮生看着虞鹤鸣无奈地摇头,脑袋里的那根筋也微微转了转,把虞鹤鸣刚才说的一番话,掰开了揉碎了,细细想了一遍,倏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大吼道。
“我靠!我们市局出奸细了!我们当时是刻意压着存在第二个凶手的消息的,但凶手是怎么这么恰好的拿捏着这个时机,一定是有人通风报信,卧槽,这他妈演无间道呢?”
虞鹤鸣捏着水瓶,不知是不是气极反笑,从喉咙里发出低沉的笑声,虞鹤鸣一笑,反倒把纪潮生给笑的有点发毛,心里不禁没了底,嘴唇动了几下,用脚踢了虞鹤鸣小腿一下,犹豫地说着。
“你,你笑啥啊!”
虞鹤鸣抬眸看着纪潮生,直言不讳道。
“笑你傻。”
纪潮生“。。。”
虞鹤鸣大手一挥,让纪潮生消停坐下来,给他解释着说他傻的原因。
“如果真像你说的里应外合的话,那这案子就好破了,只需要把知情的几个人抓起来逼问一番就能抓到凶手了,但你觉得这个凶手的脑筋有这么简单吗?他一定是知道了你们抓到李光后,却发现你们迟迟没有结案,像这种拖了一年之久,又在当时闹出那么大动静的命案,结案的时候必然会对社会群众作出交代,但你们明明凶手已经抓到了,却没有公之于众,这个信号对于凶手来说,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你们发现了他的存在,所以,他开始了他第二步的计划。”
“行,这个我知道了,那你刚才为什么说,凶手主要针对我们,S市反倒成了受牵连的啊?”
“与S市相连的分别是H市和A市,A市又是全国闻名的犯罪率十分高的城市,至于什么连环的命案一定是屡见不鲜,那凶手为什么不把尸体套用A市的一个案子抛尸,却选择了相对安定和谐的H市?不要跟我说是凶手的一时兴起,或者是偶然,对于思维这么缜密的凶手来说,他犯罪时所做的每一步都不会是多余的,这说明凶手的目标很明确,尸体就是要抛到H市的,那H市才是他主要针对的目标。这回我讲的还明白吗?”
纪潮生点着头,不过脸上是掩不住的失落,垂头丧气地往身后的沙发上一靠,脑袋撞在墙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语气也是掩不住的懊恼。
“你和南南兄妹俩都那么聪明,跟你俩比起来,我就跟个傻蛋一样,早知道我上大学那前就不翘那些理论课了,弄得我现在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真是要命。”
虞鹤鸣知道纪潮生这纯粹就是话赶话的自怜自哀,就是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也是照样逃课不误,所以,虞鹤鸣没搭他的话茬,起身径直走进客房里。
纪潮生看着虞鹤鸣冷漠的背影,撇了下嘴,忍不住欠道。
“你丫是不是惹南南生气了,到我这来躲祸来了?”
回应纪潮生的是虞鹤鸣关门的声音,纪潮生在他身后磨着牙,哼了一声,自顾嘀咕着。
“不搭理老子,老子自己问南南去。”
话音刚落,不知是不是心有灵犀,纪潮生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就亮了起来,他眼前一亮,立即把手机拿了过来。
“喂,南南啊,恩,你哥在我这呢,没喝多,没事没事,不麻烦,我都习惯了,恩恩,别担心了啊,他喝酒了,不想回去打扰你们休息,对,他明天就回部队了,恩恩,那行,早点睡吧,好勒,晚安啊。”
纪潮生挂了电话,才想起来,他不是要整虞鹤鸣的嘛,这下意识地就维护上了,这尼玛的下意识真可怕,纪潮生不爽地把手机扔到一边,目光落到茶几上那一堆资料上,神色一变,凶神恶煞地把那堆资料拢吧拢吧扔到了垃圾桶里,起身也回卧室睡觉去了。
江南打电话的时候,陈守玉就趴在话筒的另一边听着来着,她对内容不感兴趣,感兴趣的是纪潮生的声音,纪潮生的声音不是那种低音炮,而更像是带着痞气和慵懒的略高音调的声音,就很类似时下最兴的阿杰的声音,让她光是听了,就克制不住地脸红心跳。
挂断电话后,陈守玉还一并欣赏了一出变脸,演员自然是江南,打电话时笑容满面,挂掉电话后,立即面无表情,那样子看的陈守玉不禁咂舌。
“我说,你这也。。。”
话说一半,陈守玉就被江南那十分骇人的眼神喝住,不敢再皮一句。
江南看到陈守玉那明显害怕了的神情,眸子一敛,背对着陈守玉轻声说了句。
“你先睡吧。”
陈守玉看着江南落寞的背影,心里不禁跟着难过起来,江南骂她损她都没事,但是她就是见不得江南难过,陈守玉从床上爬到床边,坐到江南的身边,试探地说了句。
“鹤鸣哥没回家,你觉得心里不好受,对吗?”
江南没有说话,只是抱着膝盖低头看着地板,陈守玉看着她脸上那显露出的丝丝疲惫,心里的心疼更是点点上涌着,她伸出胳膊抱住江南单薄的身子,缓缓说着。
“你又不是超人,就是超人也会觉得累,觉得无奈,会有办不到的事情,南南,不要让鹤鸣哥成为你的负担,爱情不该是这样的,累了你就歇一歇,难过了你要说出来,休息好了,都发泄出去了,再好好地去爱他,没差的。”
江南身子颤了颤,几秒后,她的身子一点点软下来,软在陈守玉的怀里,手也一点点握住陈守玉的胳膊,一点点地用力,陈守玉忍痛地咬着嘴唇没有吭一声,就这样,江南终于开口了。
“我一直都在逼他,可真的逼他迈出了半步,我又觉得自己犯了什么大错一般,心里的愧疚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你说,我是不是一个纠结的变态?”
陈守玉抽着气,忍痛笑着说着。
“喂喂,要是有你这么美艳睿智的变态,那还让不让我们这帮小透明活了?恩?”
江南听着陈守玉的话,哼笑了一声,从她怀里撤了出来,抓过陈守玉的胳膊,看着那上面清晰的指甲印,没有说话,而是下床去拿来医药箱,在药棉摸了几下药水,语气淡淡。
“我会记你一功的,到了合适的时机会还你的。”
“什么时机?”
江南抬起眸子,弯起红唇,悠悠道。
“那就要看是虞叔的生日宴会先办,还是市局的迎接宴会先办,但无论那一个先办,我都会为你创造一个灌倒纪潮生的机会,至于你要不要趁他喝醉做些什么,选择权就交给你了。”
陈守玉“。。。”
江南看着陈守玉的面无表情,不禁疑惑地挑了挑眉,问着。
“这都不满意?”
“满意个屁啊!你他妈那是看了哪门子的玛丽苏啊,这么弱智又丢脸的事情,我才不要做,更何况人家的初夜怎么可以这么随便的就交代出去啊,当然是要极致浪漫,水到渠成的了!”
“呵呵哒,那我就等着看你的极致浪漫,水到渠成的初夜了。”
话落,江南把医药箱一合,摇曳生姿地转身离去了,留下身后脸红脖子红的陈守玉大吼着。
“谁要你看我的初夜啦!变态!”
江南唇角带着笑意,坐到了电脑桌前,打开电脑,看着下方的消息框,点开一看就是墨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