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人！
郁药徒摇摆不定的心在听到李秀才堵上嘴前，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整个人都震了一下。
“对，对，刘大人！我们不能背叛刘大人！”
随着他嘴里一句句话的说出，郁药徒脸上的犹豫也慢慢消失了，反而变得坚定起来。
但在场的官府人，无一人在意。
尤其是徐琇莹。
她冷眼看着，待到郁药徒似乎悄悄的松了口气后，立即出声说道：“郁药徒，山高皇帝远，你猜你是先被刘大人派人来就走，还是就地斩杀！”
一道直击人心的喝问当即让郁药徒面色一僵，脸上的淡定和坚定直接消失，再度被犹豫和恐惧覆盖。
“郁药徒，你好好选！只要你全部说出来，大人说不定会对你从轻处罚！”
先打一棍子再给一枣子吃，这是审讯常用的手法。
尤其对一个本就心性不坚定的人、而且身处情况不清楚的人来说，徐琇莹更是说中了重点。
很快，在李秀才不可置信的目光下，郁药徒低下了头，满口都是绝望的语气，“我说，我都说！”
“这一切都是李秀才指使我的，他当时允了我条件后，让我想法子找些良家妇女给他，最好是干净的那种。可我在医馆里哪能接触到这样的人，是李秀才告诉我，可以去凤鸣苑想办法的，还告诉我法子，我就是按照他的法子，将那些本就不愿意在凤鸣苑的人哄骗到了我家。”
“那些女人既然是从你家进入的，为什么会到李秀才的家里？”
这是徐琇莹最为奇怪的事情。
“我们挖了地道，就在箭洞下面的地窖旁边，只要我找到了新的女人，就将人从地道里运到李秀才的家里，之后女人们就由李秀才处理了！大人，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
郁药徒将事情说了，最后还在祈求温庆舟给他一条活路。
温庆舟只低头看了他一眼，继续问道：“如果你真只做了这么一点，李秀才会将那位大人的事情告诉你？”
“郁药徒，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你还有保命的机会，不说，待本官亲自查明后，就将你依法查办，届时，谁也别想救了你！”
温庆舟的话到底是比徐琇莹的话要更有力。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郁药徒当场就说出了所有的事情。
“大人，我想起来了，李秀才曾经和我说过，他是打听到刘大人的一些爱好，想要以此来讨好刘大人，从而能让他在科考的时候多几分把握，后来李秀才可能是尝到了银子的甜头，也不强求举人的身份了，除了去书院装模作样，就是等着我送女人上门。”
“还有么？”温庆舟丝毫不意外，继续审问。
就见郁药徒的脸上闪过焦急，眼珠一直在打转，最后落到躺在地上没人管的王屠夫身上，赶紧说了一句。
“还有王屠夫，王屠夫一开始只知道李秀才有女人，后来他碰巧发现每隔一段时间，李秀才就会从外地带回来满是伤痕的女人，他就直接找上了李秀才，我们都以为他要勒索和报官，没想到王屠夫就喜欢被凌nue过的女人，于是我们达成了协议。”
“他不能把我们的事情捅出来，除了李秀才带回来的女人给他玩之外，我们每个月还会给他钱，这样大家都能得到好处。”
“那些女尸怎么回事？”温庆舟神色不变，继续问道。
此时。
郁药徒又顿住了，眼神在地面上不断的打断，支支吾吾。
“说！”
温庆舟一声暴喝，叫郁药徒一个激灵，猛地抬起头，将剩余的事情都吐了出来。
“那些女尸有刘大人玩死拖回来的，也有王屠夫自己玩嗨了，不小心弄死了。死的人太多了，已经有一些扔到了乱葬岗里了，我们怕过于明显，只能自己想法子处理掉这些女尸。于是就让王屠夫放学做成干尸扔到了地窖里，等到合适的机会，请刘大人出手一定处理了。”
听到此话。
温庆舟冷凝的面容上终于出现了冰块消融的痕迹，他定定的看着郁药徒，忽然问出了谁也没有想到的话。
“那些女人是谁帮你们运出去的？”
“什么！”
郁药徒显然也没有想到会被问这句话，脸上猝不及防闪过一抹惊吓，虽然反应很快，换上了恐慌不安的神情，但也被徐琇莹等人看在了眼里。
“从刚刚开始，本官就发现了，你们几人明明都被本官扣在这里，但似乎都觉得自己不会死，尤其是李秀才，脸上更无惧怕的神色，笃定了会有人来救他一样！现在想来，只怕你们外面还有一个合谋的人吧？”
一句话惊起千重浪。
郁药徒、李秀才和常掌柜都面色大变。
这次他们的恐惧再也不是流于表面，而是真真切切从心底透露出来了。
“你怎么知道？”
郁药徒到底是没有忍住，问出了不该问的一句话。
也正是因为这句话，真正的让温庆舟笃定，他猜测的没错，这些人之外还有一个帮手。
他侧头看另外两个犯人，似笑非笑。
“让我猜猜，你们等待着来帮助你们的人是不是冯员外？”
冯员外？！
冯雨！
李秀才和常掌柜的还没有反应，徐琇莹已经快速低下了头，遮盖住脸上的惊讶之色。
她想起来了。
之前温庆舟就说会让人去调查冯雨，当时她还奇怪呢，冯雨算是一个受害人，怎么会要去调查他呢。
现在想来，温庆舟只怕早就察觉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却在这时。
门外传来冯雨的声音，“大人，怎么知道是我？”
话音落下。
大门被推开，众人看去。
冯雨被两个衙役压在门口，脸上已满是汗水，似乎站在门口许久了。
他眼神定定的看着温庆舟，固执的问出了刚刚的那个问题，“大人，怎么会知道是我？我自问从未在人前和李秀才他们交流过！”
一时间，整个院子的气氛有些剑拔弩张的。
徐琇莹看着神色有些癫狂的冯雨，再看云淡风轻的温庆舟，总感觉温庆舟的回答要是不卡在冯雨心上，这冯雨拼了一条命也要和温庆舟争个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