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横同志的欢迎宴曁兴港区刑侦支队团建火热进行中,一群小年轻热火朝天的闹,玩得不亦乐乎。
看他们有的脸都红了,被欢迎的正主就充当起烹茶的雅士,给他们烹茶醒酒,结果第一杯先敬给了地主。
这是芦队第一次感受到唐警官的热情,不喝都说不过去。
不过他可不是什么爱茶的高雅人,一口下肚愣是没品出和平时泡的茶有什么区别,为此兴港分局社牛难得腼腆一回:“抱歉,我平时喝这个不多。要是汪局在,或许能和你论论茶道。”
唐横不以为意,叫边上庄家乐把第二杯给黄志和送过去,老黄酒量不大,干了一瓶脸就红了,一杯热茶正好解酒。
黄志和很激动,哀怨的小眼神瞅了芦孟霖一眼,好像在说你看看人家唐警官多会照顾人,没事学着点。
芦队心说我怎么你了?
和别人沾酒脸就红不一样,冷刚喝得多脸反而白,唐横一看得了,又给他来了一杯。
“谢唐警官啊,将来有空去我家那边玩,我安排人招待,小鸡炖蘑菇、铁锅炖大鹅都安排上。我们那边冬天冷是冷了点,但雪景是真的美!尤其是下雪时的国境,别有一番壮美。”
冷副队是尽职尽责的,工作认真,工作之余还不忘替家乡推广,妥妥的旅游推广大使。
冷刚老家是北方的,为人豪爽好客,警校一毕业就跟着学姐、心中的女神,一路来了崇海。好在他家不止他一个儿子,所以“嫁”出去一个儿子,家里老人也没觉得损失,于是冷刚就在崇海安了家。
虽然唐横自己的单位在首都,但再往北还真没去过,于是就谢过冷刚好意,表示将来有空,定会一路向北。
芦孟霖就坐在唐横边上,眼睁睁瞧着自己的下属一个个和唐横熟络起来,恨不得比自己还亲,心里开始痒痒。
他也再凑凑热闹,但他发现唐警官真是惜言如金,他对包间里每个人都客客气气,谁过来闲话几句他都耐心应和,可就像聊闲话有定额一样,额度用完您就边上歇着吧。
额度用完的芦队一旁陪坐,脸上挂着干干的笑,又滑稽,又有点可怜。
当然他自己不会承认,仍在试图寻找话题,视线在屋里扫过一圈,看到秦琪,突然灵机一动。
“那个唐警官。”
唐横正夹茶叶,听他叫自己手上一停,歪头看过去。
包间暖黄灯光打在他干净的侧脸上,侧颜被光影轻轻勾勒,宛如一幅优美的画卷,那个歪头杀简直绝了。
芦孟霖当时就想,现在环境不对,如果换成高山流水,就唐横这么一坐,谁不说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可这位无双公子呢,就是一言不发,等着他说,芦队只好咳咳,先清了清嗓子。
“我听说,那天老城工业园,是你临时调整行动方案,代替秦琪……”
“芦队,我们不聊与案件有关的话题。”
惜言如金的唐警官一开口,又把芦队给堵了回去。
芦队郁郁,感觉上级安排这位唐警官,简直就是自己的克星。
为了给自己找回点面子,他讪讪笑笑:“容我说句谢谢总可以吧。”
“不必。”
芦孟霖我去,道谢都给堵回来,还叫不叫人活。
被迫激活额度,好在唐横并不是故意和他过不去,递出最后一杯茶,唐横淡淡道:“我说过,我于你而言,是战友,这个承诺同样适用于他们。”
跟着他把自己那杯茶一饮而尽,随手把茶杯往茶几上一扣。
“如果你信任,我可以成为你背后的守护者。”
唐横缓缓抬眸,就像缓缓升起的窗,照进一束光,那眼睛明亮且有神。
芦孟霖不知自己是不是看错了,有那么一瞬间,他在对方眼底,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这让芦队有些激动,可不知为何,嘴上跑出来的话却是:“可我觉得,我们能否一个屋檐下好好共事都难说。”
这煞风景的话一说,唐横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化,不过嘴角悄然勾了起来,一丝嘲讽被他勾在唇边。
芦队一拍脑门,都想抽自己俩嘴巴。
莫非果汁也醉人,不然怎么顺嘴胡咧咧。
他试图解释,唐横却站起身来喊了停。
“我感谢兴港分局各位同事的盛情款待,不过十一点了,最近大家都很累,不如今天先到这里。改天,我再请大家一顿。”
随后开车的开车,搭车的搭车。
回去的时候,秦琪没有再开唐横的车,但唐横载着她和另外俩同事,把她们挨个送到家。
等回到租住的房子,已经零点了。
唐横也感到一阵疲惫,简单洗漱直接就睡了。
原以为美美睡一觉,第二天好好休息调整一下,天不遂人愿,刚七点,局里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有新案子。
虽然唐横是因为这边发现勐东犯罪集团的线索临时调过来,但他人在这边一天,并不是除了勐东的线索其他工作他就可以放任不管,看着其他同事出外勤,自己留在办公室摸鱼。
他一边换衣服,一边听值班警员报告案情,随后叫值班员把案发地址发到手机上,就拎起车钥匙出门。
推开门,一张熟悉的大脸映入眼底。
唐横:“芦——队?”
芦孟霖显然还没睡醒,乍看到唐横也吓一跳:“你?局里安排你接我的吗?”
唐横手指了指身后的门,示意自己住这里,芦队痛苦哀嚎:“买噶的!”
唐横问他怎么了。芦孟霖指指他的门,又回头看看自己家门,悲愤道:“不会这么巧吧?你怎么住我对门?你是故意的吗?”
芦队抛出灵魂三问,唐警官一时也不知该怎么解释这种离奇的小概率事件。
他说:“确实很巧。”
芦队呵呵,关于上级支援同志怎么住他对门,唐横是这样说的:“是汪局帮忙找的房子,听说是亲戚的亲戚的房产,更多的信息我也不清楚。如果你不相信,我也无能为力。”
一句不清楚更多信息,把自己从小概率事件里完全摘了出去。
因为我什么都不清楚,自然也就不存在故意一说。
好吧,芦队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
然后下一个雷又无情地劈了下来,他的车子昨晚还好好的,几个小时过去,发动不了了。
喀拉,芦队五雷轰顶。
唐横叹口气,把头一歪:“先上我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