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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西安事变后急返西安(1 / 1)


王凤起看到“西安事变”的消息,顿感事情有些突然,他万万没有想到,临行时张副司令还在赞赏他的计划,这样一搞东北军的前途将会怎样呢?他来不及多想,急忙回到沈阳,把这些日子搜集的情报寄存在同学秦祥征那里,因他在伪市政府作民众政训工作,比较隐秘。

“这你放心,你放这儿的东西我会妥善保管的。”秦祥征用手挠了挠略有点儿秃的头顶,细眉毛下面的一双大眼睛神秘地一眨,说道:“哪个也不会找我麻烦的!”

王凤起有些心灰意冷:“不知日后会有什么结果,至此,我的全部计划已被打乱,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我看还是回昌图老家看一看再说吧。”

秦祥征的夫人张新如,忽闪着长长的睫毛柔和地笑道:“我看你呀,把事情看重了,这不是杞人忧天吗?”

“我也是这样想,老兄,还是赶紧回去,眼下正是用人之际,你可不能脱逃啊!”秦祥征的忠君思想对王很有感染力。

“还是秦老弟心有城府,我实在对不起少帅栽培,可惜的是,事情刚刚有点眉目,便煞了尾。好,今晚夜车我便走。”

夫人道:“哟,真是说风就是雨,急什么,看看情况再说嘛。”

“不行,我一定得赶回去。”

秦祥征挠了一下秃顶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但愿王老兄好自为之。”

12月15日中午,王凤起下了火车直奔司令部,在天井处迎面碰到正从张副司令屋内跑出来的赵新华。

“哎呀,你可回来了,副座今早还念叨你呢。”赵新华知道王凤起是张副司令员所喜爱的人,因此格外关照这位刚来不久便委以重任的参谋官。“现在他不能见你,他正准备接待中共代表团。”

“什么!接待共方代表团?难道真如报上所说西安赤化,蒋介石被杀了吗!”王凤起听到中共派代表团来,几天来的怀疑被报界与广播所说的话证实了,不禁心里有些惊恐。

“全是谣言!走,咱俩先去吃饭,回头我对你讲一讲这些天的事情,简直是翻天覆地!”

“你走的第二天,蒋总司令就来到西安督师‘剿共’,张副司令一再力陈停止‘剿共’,一致抗日的道理,说这并非是他张某为报杀父之仇,而是全国人民的意愿,可蒋根本听不进去。”赵新华从武林高手那儿学了一身武艺,现在已成了张副司令的贴身保镖,“西安事变”全过程一直在副司令左右,有些重大活动他也参加了,所以他的介绍是再清楚没有了。眼下,忙里偷闲,趁中午,他把王凤起拉到假山后的葡萄架下介绍开了。

“可蒋介石也真不是个玩意儿,10月26号那天,他身着大元帅礼服,腰悬指挥刀,来到王曲军官训练团,满脸怒气地走上讲台,说什么:‘日寇是外敌,共产党是内患,外敌是皮肤之疾,内患是心腹之病,内患为害过于外敌,所以攘外必先安内。’他还指桑骂槐地讲:‘有的人内外不分,缓急不辨,不积极剿共,却轻言抗日,这就是目无领袖,就是违抗我的命令。’还杀气腾腾地嚷道:‘凡违抗我命令的,我一定要打倒他!’说到‘打倒他’三个字的时候,还狠狠地跺跺脚。在场的没有不气愤的。蒋一离开会场,群情大哗,纷纷指责蒋介石以势压人,胡说八道。张副司令怕把事闹大,便对大家说:委员长的话是针对我一个人讲的,与诸位无关,希望大家安下心来。他还讲:我们今天已是孤臣孽子,谁让我们不争气把家乡丢了,我们要有最大的克制力与忍耐性。听了副座的话,不少人都哭了。”

王凤起满眼通红,心中像着了火,气愤地咬着牙根,腮肌又一鼓一鼓地跳动起来,他说:“张副司令实在太仁慈了,这真是赶尽杀绝呀!”

“可不是,越敬他还越来劲了,真是破草帽子——晒脸。他在洛阳庆祝50岁生日时,张副座特意用飞机接阎锡山同往洛阳祝寿。庆祝会后,张副座继续向蒋进言,蒋竟破口大骂:你不是来为我祝寿的,共产党不要祖国,不要祖宗。那些主张抗日而不‘剿共’的人,也是不要祖国,不要祖宗。不抗日是汉奸,不打共产党也是汉奸。不久,张副座听到在上海取销‘抗日救亡总会’、逮捕‘七君子’的事眼含热泪向蒋直言:‘委员长这样专制,镇压爱国人士,同袁世凯有何区别。’蒋听后勃然大怒,大加训斥,并威逼张副座:‘如果你放弃迎敌(指共产党)不打,中央决不能不给予处置。’说完一拍桌子,眼睛一瞪,拔腿就走。”

“12月9日,蒋介石把陈诚、蒋鼎文、卫立煌等都调到西安,要召开‘剿共’大会。这天,西安救国会组织学生游行示威,纪念‘一二·九’一周年,要求停止内战,抗日救国。张副座担心学生吃亏,曾在前一天让我陪王军长前去劝说,结果他反被误解。张副座会同杨虎城主任只好暗中采取保护措施。当游行队伍走到省政府门前时,特务们开了枪,打伤一名学生。于是群情激愤,要去临潼向蒋介石请愿。蒋闻讯后,立即命令‘西安剿总’严加制止,格杀勿论。张副座深怕学生队伍遭到镇压,亲自驱车追到十里堡把学生队伍挡住,苦劝道:‘请你们相信我,我张学良的想法和你们是一样的,你们的要求就是我的要求,我的家乡已陷敌手,怎能不怀念。我的要求比你们迫切,你们回去吧,不然会出现意外的流血牺牲。请你们相信我张学良,我保证一周内答复你们的要求。’张副座当时极为悲痛,声泪俱下,使学生们深为感动地返回了西安。”

“蒋总司令责骂张副座毫不懂得爱护领袖,说领袖就是父母,有人侮辱你们的父母,应该奋起和他们拼命,你为什么站在第三者立场上说话。张副座至此再也忍受不了啦,便命我和骑兵六师师长白凤翔,十八团团长刘桂五先后两次去临潼,以‘向委员长请训’为名进行探路。”

“对了,11月上旬的一天早晨,我正在承启处坐着,老夏告诉我司令部副官处马处长找我。去了后,马处长交给我个任务,让我调查一下西安城里和市郊各部队的分布情况,包括中央军、西北军、东北军的留守处、办公处、仓库、部队人员及武器装备等情况。我当时也不知干啥,都一一做了调查,把情况写了一大本子,交给了司令部副官处。”

“事变前3天,副官处又找我去核实了一下情况,并让我把同六师师长白凤翔,十八团团长刘桂五先后探得的情况做一下对比,看有无新的变动。我说一切照旧,没什么变动。副官处很放心地向我表示了感谢。”

“12月11日晚,我和副官谭海闲着没事,正和公馆几个同事闲聊。忽然,张副司令的轿车开了回来,速度很快,进门后没有停,在院内转了一圈,又开到大门口才停下。我和谭海跑过去,张副司令在车内问:‘杨主任来了没有?’我俩互相对了一下眼光,齐声道:‘没有。’”

“张副司令二话没说,转头对司机说:‘走!’小轿车急速出大门,朝杨虎城公馆方向驶去。”

“过了不久,只见张公馆手枪营全副武装紧急集合,乘车出发了,公馆的警卫任务交给了我们卫队团一营。”

“我们在院墙上搭上跳板、梯子,架上高射机枪,院内外加派了巡逻哨,真是戒备森严。开始我们还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直到时近傍晚,才传达我们兵谏蒋介石的命令。”

“我和谭海一步不离地等在电话机旁。”

“夜里,西安城内突然响起激烈的枪声,听方向便知是和中央军及警察大队接上火了。”

“估计打了一个多钟头,平静下来。突然电话铃响了,把我吓了一大跳,抓起电话一听,‘不好,老鳖子跑了!’”

“谭海抢过电话又问了一遍,连忙跑到楼上向张副司令、杨主任他们去报告。中楼里那夜一晚上亮着灯,所有高级军官都在那里。”

“一会儿工夫,谭海跑下楼来拉着我说:‘快,副司令让咱俩骑上他的盖西北,接应孙铭九,并一再嘱咐,千万千万不要伤害了蒋委员长。’”

“盖西北”是宁夏军阀马鸿达送给张副司令的一匹宝马,它4尺多高,7岁口,菊花青色,两头见日头,一天能跑800里。这匹马刚送来时谁也没敢骑。因为赵新华曾跟一个胡子头学过马术,所以张副司令让赵新华试过马,结果到底降服了。别人慢说是骑,就是到了马跟前都要连踢带咬的。现在紧要时刻,张副司令叫赵新华骑马助阵抓老蒋。

“嘿嘿,你没有看到蒋介石被我们抓住时的那个熊样呢。第二天上午,在华清池骊山的一个石头缝里把他抓到的,那脸吓得紫里带青,穿着衬裤,混身打着颤。两个腮帮子也塌下去了,过后才知道他平时戴着假牙,仓促间假牙忘了戴,叫人看了怪吓人的。我们把他送到西北一军长高桂滋的公馆新城大楼里。他当时连路都走不稳,只得由两个人扶上了楼。”

“抓到蒋介石,一边让刘多荃向张公馆打电话,一边我骑着‘盖西北’回去当面报告。”

“我进了门,看到大家很轻松的样子,知道他们得了消息。张副司令又详细询问了一下蒋介石的安全问题,之后出了一口气说:‘好,大家坐下来,我告诉你们一个秘密。’”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皮包说:‘这回我可要说一说了。请大家看看,究竟是谁不抗日,究竟是谁断送了东北。’”

“他从皮包里抽出一份电报,念道:‘沈阳日军行动,可作为地方事件,望力避冲突,以免事态扩大。一切对日交涉,听候中央处理可也,蒋中正。’”

“听到这儿,我才恍然大悟,咱们的张副司令遭到多方责难,还给他扣上一顶‘不抵抗将军’的帽子,的确太冤枉他了。”

“接着他又对大家说:‘这次我和杨主任胆大包天,把天捅了个大窟窿,怎样善其后,要看你们的了,要看我们大家的了。’”

“他又态度极其严肃地说:‘现在全国的命运都在我们手里掌握着,我们千万要谨慎,绝不能轻举妄动。我们要对全体国民负责。希望你们马上组织个政治设计委员会,研究一下善后问题,对我和杨主任负责。’”

“他又指示要高崇民提出委员名单并马上工作。”

“随即他命令把抓到蒋介石一事,分别通电南京政府和中共方面,并口授了‘八项主张’。”

“驻西安的中共代表刘鼎连夜向中共中央发了电报。而交通处长蒋斌在关键时刻,竟背叛了张副司令,将‘八项主张’压下不发,却向南京政府何应钦发电告密。何得到消息,迅速控制国内外通讯,制造西安赤化,蒋被杀的谣言,并派飞机在西安上空盘旋,企图进行轰炸引起内乱,可不知怎么的只在郊外拉了几个铁粪蛋儿就再没来。”

听了这些,王凤起才有些清醒,原来四处听到的是南京方面造出的谣言,真是可恶!

“对了,那天夜里,杨主任的十七路军教导团和特务营,把最豪华的西安招待所包围了。保卫招待所的中央宪兵团第二团的宪兵都被缴了械,住在这里的十几个国民党要员除了邵元坤不听警告,在越窗外逃时当场击毙外,其余都被逮捕了。陈诚是从地下室的啤酒木箱里被拖出来的,卫立煌、蒋鼎文、朱绍良等及随员、家属共四五十人。抓住他们时,这些人大眼瞪小眼,浑身乱哆嗦,有的还念阿弥陀佛。卫立煌闭着眼,一副等死的样子。”

“记得第二天下午张副司令坐车到关押他们的大厅里去,一进门就说:‘啊呀,这么些重要人物,这么多老朋友都在这里,这真是一次群英会呀!有些事情事先没有来得及向你们打个招呼,非常抱歉,让你们受惊了。’接着,张副座向这些人说明了他与杨主任举行‘兵谏’的目的和经过,希望在座朋友们不必惊慌,委屈几天,大家共同商量抗日救国的大计。张副座把‘八项主张’一一加以介绍,并作了详尽的解释。当张副司令解释到第七条确实遵行孙总理遗嘱时,卫立煌首先表示赞成,他说全国一致抗日嘛,有什么不赞成的。汉卿,想不到来这一手,着实后怕。这以后几天……”

副官谭海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王凤起和赵新华面前,焦急地说:

“都啥时候了,还在这儿说呢。副座让我找你们快去,明天上午召开西安市国民大会,让咱们马上去筹备筹备。”

“呀!那时间可够紧的了。”

“走!”

三个人风风火火地向张副司令官邸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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