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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偶见笑语生醋意(1 / 1)


傅祁暝因夜里琢磨事,晚睡了会,第二日便有些起晚了。

与他一道的锦衣卫,早就已经起了,这会已经在院子里头打拳。

等他从屋里头出来的时候,程见袖正站在亭子里同杭承言说话。

“没想到姑娘知道的这么多。”杭承言似乎有些惊讶,随后将手里头的一个食盒递给程见袖,笑道:“我平日里没什么喜好,唯独口腹上要求高些,这次带来沂水山庄的厨子,是我平日觉得最好的一位,姑娘可以尝尝,若是喜欢让人去厨房说一声就是,若是有什么不足的,姑娘也直说便是,让他们改进,我也好跟着一饱口福。”

程见袖主动接过食盒,面上带着笑意,她眉眼弯弯的,让人瞧着就觉得格外地真诚。

“杭公子太客气了,出门在外,吃食上本就随意了些,我这已经是借了公子的运了。”程见袖笑着说,面上似乎有些不大好意思。

杭承言年纪不大,比程见袖也不过年长两三岁罢了,如今还未娶妻,面对一个漂亮姑娘,人又对着他笑得娇滴滴的,杭承言心里头浮现出一丝旁的不知名的感觉来。他伸手,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姑娘太客气了,让姑娘困在此处本就是我杭家的不是,如今做什么,都是应当的。”

“杭公子也不必太介怀,这非杭家所愿。”程见袖表现得十分善解人意。

杭承言感慨:“若是人人都能如姑娘这般善解人意,那便好了。”说着,杭承言瞧自己过来的目的也已经达到,遂与人告辞:“我便不打扰姑娘用早膳了,若是姑娘有什么旁的需求,只管吩咐下人便是。”

“那我便不多送公子了。”说着,程见袖弯了弯膝,回了一礼。

杭承言本来没什么心思,可与程见袖这番话聊下来,面露局促,忙不迭地回了声:“姑娘不必送。”说完,整个人像是在云里雾里地出了西厢,哪还有什么心思,会注意到就站在不远处的傅祁暝。

傅祁暝站在不远处,将两人之间的互动看得一清二楚。

原是不在意,毕竟总不能困着人不让程见袖同外人接触,可见她与杭承言有说有笑的,还接了人送过来的食盒,傅祁暝这心里,就开始泛酸了。

乱七八糟的人送来的东西也能接?谁知道杭承言是个好的还是坏的,杭家将他们困在这里,就算和郑屠夫凶案无关,也不见得是个好的,平日里脑子转的那么快,这会怎么同杭家人扯上关系了?还有那个杭承言,长得跟个姑娘家似得,一看就知道是个娇生惯养,文不成武不就的,同这种人有什么好说的?

傅祁暝越想,心里头的那股酸味就越浓,咕噜咕噜地直往外泡。

程见袖目送杭承言离开之后,便转身准备将食盒里的糕点放到石桌上,谁想一转身就瞧见了站在门口的傅祁暝。

“起了?去洗把脸,过来用早点吧。”程见袖没多在意,招呼了一声就低头摆弄食盒中的早点了。

以往都是下人来送,可今儿个不同,是杭承言亲自送过来的。程见袖瞧了一眼样式,也与往日不同。显然是傅祁暝昨日的那一手,让杭家注意到了他的重要性,眼下是将破案的希望放在傅祁暝的身上,旁的不说,吃上面自然不敢亏待了。

早点比以往丰盛了,而杭承言也是得了杭夫人的吩咐,是想过来同傅祁暝打个招呼的。

可惜的是,今日傅祁暝起晚了,杭承言总不好同程见袖说他想要留下来一道用早膳,是而寒暄了几句便就离开了。

程见袖知道来龙去脉,自是没多放在心上,可傅祁暝不知,这会见自家媳妇只顾着那杭承言送她的食盒,连瞧都不瞧他,心里又酸又气。

他冷哼了一声,从门口端了水进屋洗漱。

面水都是丫鬟送过来的,程见袖见人还没起,就让丫鬟放在了门口。

阮朱同吟青刚好从屋内出来,恰好听到了傅祁暝的这一声冷哼。阮朱有些疑惑地瞧着傅祁暝进了屋,等走到亭子中时,将手里的雪玉膏递给程见袖时,还不忘提了一嘴:“小姐,奴婢方才看到二爷在门口,好像不大开心。”

程见袖取了雪玉膏,捻了一小撮在双手上慢慢揉开,听到阮朱的话,有些诧异:“不开心?”随后想了想,主动替傅祁暝的行为想了解释:“估摸着是昨日没睡好吧。”

阮朱没多想,点了点头:“应该吧。”

说完,阮朱接了程见袖先前的活,将早点一一都在石桌上放好,将碗筷也一并放置妥当。

这石桌只能坐四个人,因还有妄生,阮朱同吟青就不好在这边吃了,先前两人不在程见袖身边,也是因为程见袖打发了她们回去先用早膳。

等做完这些后,阮朱盛了一人份的早点,替那个锦衣卫送了过去,他似乎不大敢和傅祁暝一桌子用膳,是而每日都是分开,等送完了早点,就拉着吟青在亭子一旁寻了个凳子坐下。

傅祁暝动作很快,不多时就梳洗完毕,脸上倒是瞧不出什么不对劲。

“今日早点怎么变了?”傅祁暝一过来,瞧见桌上的早点,就率先开了口询问。

程见袖替傅祁暝盛了一碗粥,放到他面前,一边解释:“杭家公子亲自送过来的,你昨日的那一出,可算是被杭家人看在眼里了。”说完,程见袖忽然转头看向傅祁暝,轻轻挑了挑眉头:“傅祁暝,你不对劲哦。”

什么时候见他关心过早点吃什么了。

傅祁暝面色一顿,梗着喉咙问:“我有什么不对劲的?”说着,拿过粥,直接舀了一口就往嘴里送。

“小心烫。”程见袖忙提醒,可傅祁暝已经将满满一勺子的粥都送进了嘴里。滚烫的粥在口腔内很快就生出一股子痛感,傅祁暝有些尴尬,硬生生地将粥吞了进去,面无表情地说:“有什么烫的。”

程见袖无奈:“还说没事。”

“大男人的,过的糙,哪有你过得精细,不碍事。”傅祁暝说,至于口腔里烫伤的苦,只能默默地往肚子里吞。

程见袖懒得搭理他,也不知是发什么病。

程见袖问他,傅祁暝不乐意说,可等人真沉默了,他又坐不住了,纠结来纠结去,还是开了口:“杭承言那小子屁用没有,瞧着就是个没出息的,你也别跟他走太近了,不是什么值得交的朋友。”

两人自小一起长大,傅祁暝知晓她的性子,不会拿男女有别去要求程见袖。

程见袖慢慢地喝着粥,听到傅祁暝的话,忽然间就明白过来了。

她笑呵呵地凑近傅祁暝,问:“你吃醋啦?”

“什么跟什么?没有的事。”傅祁暝不承认。

程见袖抿着唇笑:“那我怎么闻到好大一股酸味?”

傅祁暝面不改色,指着桌子上的那碟子醋:“这么大的一碟子醋摆在这,有酸味有什么奇怪的?”

程见袖失笑:“杭承言是来寻你的,我与他能有什么关系?你没起,我便同他说了几句,你若是不喜欢,以后我不同他多接触便是。”

这些小事,她还是乐意满足他的。

傅祁暝自然知道两人之间没什么多的牵扯,可知道是一回事,在不在意又是另外一回事。尤其是他和程见袖分别三年,重逢后一直都在为凶案忙碌,大多话题都是围着凶手案子,瞧着程见袖同人有说有笑的,与其说是嫉妒,倒不如说是羡慕,也有一些愧疚在里头。

只是这些情绪,最后都转化成了一股浓浓的酸味。

“也没说不让你与他接触,以后旁边多带个人,阮朱同吟青不跟在你身边,我不放心。”傅祁暝说。

不喜欢她私下与旁的男人相处,也担心她一个人会遇上什么事。

程见袖点了点头:“好,以后不回了。”对于顺毛这些事,她早就已经顺门熟路,今日这回也只是恰巧罢了。

两人说话间,妄生也从屋内出来了。

他起得要比大伙都早些,但是他有做早课的习惯,那会早膳还没送过来,索性就先在自个屋里头做了早课。

有了旁人,先前的话头就揭过不再提。

三人用完早膳后,继续昨日午后未完成的事。

整个沂水山庄,他们已经走了大半,大体的情况已经掌握,今日再走一遍,以免有什么遗漏。

他们绕了一圈,逐渐靠近东厢的时候,才刚走近,就听到东厢里头传来了一阵尖叫声。

傅祁暝面色一变,冲着身旁的锦衣卫吩咐了一句:“保护好阿袖。”说完,就快速朝着东厢跑了过去,妄生紧随其后。

两人速度极快,等人冲进东厢时,刚反应过来要去叫人的小厮还没到院子口,见傅祁暝过来,先是愣了一会,随后忙说:“傅公子,李廖死了。”

李廖。

傅祁暝的面色猛地黑了下来。

“你先去通知你家夫人。”傅祁暝说,随后疾步朝里走。

李廖是死在院子里头,这会杨倦同王恒的弟弟正站在一旁,院子里头守着的小厮似乎也有些懵,面上茫然地站在一旁。

李廖遇害还没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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