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苍友见警士到此,顿感大事不妙,在趁人不注意的情况下,欲想溜之大吉。
建青一抬眼果断发觉,疾如旋踵间,他火速控制了杜苍友的行动。
几个警士见此状况,立刻将杜苍友拿下,并且给他套上了手链。
“还有桃子,以及祝慧安,他们沆瀣一气,通通都得拿下!”建青厉声道。
“啊?大少爷,我根本就没做什么呀?”桃子慌了,本就脸色煞白无光,这下更加成了死人的面相,痛苦地哀求,“丝吟!你帮我说几句话吧,我可没有犯法呀!”
正当丝吟犹豫之际,汤建豪冲去壁炉旁,紧紧搂住了奄奄一息的祝慧安,仇恨般地叫“你们不准胡来,我可怜的母亲已经这样了,汤建青!你到底还想干嘛?如果我母亲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跟你势不两立!”
“刚才你把丝吟当成了什么?但凡手枪有子弹的话,丝吟就没命了!汤建豪!原来你的心胸这么黑暗,简直跟你妈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卑鄙小人!你们一样的心狠手辣,一样的残酷无情!哼!你们全都应该进去接受劳改!”建青愤愤地说。
“你们两个都住嘴!”曾连长大喝,模样成了苦瓜脸,“你们父亲已经死了!怎么还不懂收敛?一切刑侦上的事情全然交给警方处理,该安顿的安顿,该进警局的进警局,该送医院的送医院!现在立刻行动起来!”
一语打破火药味十足的空气,全屋子的人行动起来,气氛瞬间变得焦灼而彷徨,好好的一桩喜事竟然成了丧事。
经过一炷香的时间,杜苍友已经被押进了警局,崔九自然被带去做了调查,汤建豪陪同祝慧安入院治疗,而老爷汤霸天则被抬进了棺材里。
一眨眼,原本喜气洋洋的鸿运当头骤变成了缟素灵幡的凄惨景象,书香院的里里外外霎时被镀上了层悲切而惨淡的阴影。
丝吟望着周围上窗的明黄符纸,她的内心充塞着怅惘与无奈,如果不按计划行事,老爷就会安然无恙,倘若不按计划行事,又怎么能扳倒夫人?
她一度怀疑自己是对是错?可是事情已然发生,没有好也没有坏,她只有选择接受,毕竟换来的是建青的自由与安全。
一顿忙活后,丝吟累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望着墙上那张老爷的遗容,尽管面容倨傲,但仍然能找到他的和蔼与慈祥。他并不是个难接触的老人,也没有与生俱来军官的恶气,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父亲,一个心存善念的父亲。难以想象,以往在战场上的杀伐勇士,带兵打仗的果敢军阀,如今却亡死在家庭悲剧上,这是多么讽刺的悲剧,多么酸楚的悲剧。
丝吟在心里念着几千个,几万个对不起,她一面念,一面落泪,一面想,一面叹息。
突然,她的视线被一张白如纸皮的脸孔给遮住了,这人的眼光失色,脸颊瘦削,丝毫没有作为人的活力与气色。
丝吟猛地向后颤栗,后背紧紧贴上了沙发靠垫,这才分辨出,这张脸竟是桃子。
“桃,桃子?你要干嘛?”丝吟警觉地问。
桃子那双无神的眸子陡然变得森凉,
“我还能干嘛?丝吟,你真厉害啊,汤家大业也许就快成为你的了,我能干嘛?哈哈!”
说着,桃子咧嘴疯痴般地畅笑不止。
丝吟竖起了防备,眼前的桃子像是疯魔,她一定是不怀好意的。
“你不许胡说!汤家大业是老爷一手打下来的,大少爷和二少爷才……”
丝吟还没说完话,就被桃子的笑声给打断。
“哈哈!大少爷不是喜欢你吗?你俩一成,汤家大业不是间接就成了你的了?你别给我东拉西扯,我现在告诉你,你没门!二少爷建豪是不会让你占便宜的,将来汤家夫人的宝座是我的!哈哈!”
桃子笑得欲罢不能,像只苍白的鬼影在丝吟眼前浮动。
“你疯了!这些东西我从没想过,名利与金钱只会把人推进深渊。呵呵,你认为二少爷会喜欢上你这种肮脏货色?别做春秋大梦了,你根本就不配攀高枝!”丝吟啼笑皆非,嘲讽地说。
桃子瞬间收住了笑容,眼里像是藏了两把明晃晃的刀子,
“你不是也跟我一样,同样的肮脏糜烂,真不知道你的自负来自于哪里?哼,万丝吟!汤家如今变成这副狗样,不就是你一手造成的吗?你的计划真高明,一下子就把你的对立面全解决了,难道你不是有目的的?别在我面前演戏了,你这个罪魁祸首!”
丝吟实在不想跟疯子对话,她迅速起身,想离开客厅去找建青。
猛然间,桃子一伸手紧紧抓住了丝吟的手腕。
“你要走哪去?我话还没说完呢。”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没用的,你要是对名利金钱这些东西感兴趣,你自己去争取吧!我无暇跟你上演宅斗戏码。”丝吟甩掉桃子的手,再次动身。
桃子不依不饶,再次抓住丝吟的手,一用力将她拉进了沙发里。
“你干什么?”丝吟顿时冒火,火焰冲进了眼眶里。
桃子比丝吟还剑拔弩张,她的眼里盈满了杀气,
“我要干嘛?呵呵,刚才二少爷把你带到杜管家面前,就是想解决了你,这是二少爷的心愿,我现在要替少爷摆平了你!”
疾速说着,桃子从上衣口袋中抽出一把缠线剪刀来,她不容多停顿,握着剪刀就向丝吟心口刺去。
“啊!”丝吟惊呼,赶紧向一旁闪身。
桃子完全达到疯癫状态,一剪刀扎进了沙发的靠背上。
“来人啊,桃子疯了,她要杀了我,快来人啊!”丝吟尖声呼救。
此刻,桃子奋力拔出剪刀,准备再度进攻。
丝吟连忙朝客厅外跑去,桃子手持剪刀紧追不舍,样子极其狰狞。
建青听见丝吟的呼唤推门而入,他飞速迎上前去,一脚将桃子手里的剪刀踹掉,接着,一掌把桃子推开数米远。
桃子像是喝了酒的踉跄,双腿向后摇摇晃晃地倒退数步,直到一个狼狈地后滚翻,狠狠栽进了沙发里。